皇家小地主 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學了

作者 ︰ 腳滑的狐狸01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句話放在沈致遠身上在適合不過了。

這次的流言,當真是傳的快消失的也快,原因無他,安家村新晉教書先生沈致遠在里面出力不少。

元娘和覃初柳指使長工扭斷張氏手腕的流言剛剛傳出,沈致遠就動作起來。

他的想法和正常人不同,做事也出人意表,這個時候,他竟然選擇挨家挨戶地去解釋。

安家村不說多大但也絕對不小,挨家挨戶走一遍絕對不是一個小工程,沈致遠就是有這樣的毅力,只一天時間,竟然就把安家村走了一遍。

他是安家村的教書先生,這樣的身份就贏得了村里人的尊重,再加上他口齒清晰,言之鑿鑿,往往是說到一半,村人已經全然信了他。

沈致遠能做到這樣,覃初柳也十分意外,心里突然覺得,這個二貨沈致遠其實也沒有那般討厭。

對此,傻蛋卻不以為然,他只略略用一個字做出了評價,「傻!」

不管如何,流言就這樣消失了,對于覃初柳和元娘來說總歸是好事。

安然平靜地過了幾日,安家村的學堂蓋竣工了。

竣工當日,安家村的孩子們就在學堂里上了課,听著隔壁朗朗讀書聲,元娘的也動了心思。

看了看靠在牆上發呆的覃初柳,「柳柳,你手傷了,左右什麼也干不了,莫不如去學堂跟著讀書,你爹雖然學問好,但畢竟教你的時候短,你多去學學總是有好處的。」

就算元娘不苦口婆心地說,覃初柳也打算去學堂上學的。

現下距離春耕還有些日子,她整日在家無所事事渾身都快長毛了,若是去了學堂,每日還能見到紫蘇。日子也不會那般無趣。

于是,第二日,元娘就扶著覃初柳去了學堂。

沈致遠很高興,歡歡喜喜地給覃初柳安排了座位。還讓元娘放心,他指定會照顧好覃初柳。

覃初柳心里嘀咕,誰讓你照顧了,她家就在隔壁,下學自會有傻蛋來接她。

學生的束修可以不交銀子,拿糧食、肉類啥的抵交也可以,村里大多數人家都是交的糧食,像元娘這樣直接拿著一串錢來交束修的著實不多。

在學堂門口,元娘把一串兒錢塞給沈致遠,沈致遠卻說什麼也不要。兩個人推搡了好久,眼見屋里的孩子都好奇地探出腦袋來瞅,沈致遠實在不好意思了,這才勉勉強強地收下。

「您不必如此客氣,我教覃姑娘讀書本來就是應該。收了您的錢,反倒叫我不好意思了。」沈致遠手里握著錢,有些無措地說道。

誰管他好不好意思,元娘把束修交了,心里了了樁事兒,哪里還有心思和他寒暄,說了幾句就回家了。

學堂里的孩子都是跟著沈致遠學了幾日的。在沈致遠看來,多多少少都有了些基礎,唯有覃初柳是第一次上課,所以他理所應當的認為覃初柳沒有基礎,應當格外照顧。

而一上午下來,覃初柳的表現著實讓沈致遠驚訝。

他事前並不知道覃初柳讀過書。所以見覃初柳上課的時候漫不經心,還總是發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是伸著脖子和一邊的紫蘇小聲說話。

她這樣的態度著實惹惱了沈致遠,于是沈致遠便叫她起來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他原是想趁著覃初柳回答不上來。讓覃初柳好好听課的,沒想到覃初柳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語出驚人,給出的答案絕不像是初入學堂的人能想到的。

沈致遠不信邪,又試了幾次,結果每次覃初柳都能給出很精彩的回答。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湊巧,次數多了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沈致遠心下起了疑,下學之後把覃初柳單獨留了下來。

「覃姑娘之前可有讀過書?」沈致遠肅著臉問道。

覃初柳坐在座位上,一點兒也沒有回答先生的提問應該站起身的自覺,昂著脖子說道,「學生不才,跟著我爹粗粗讀過六七年,我爹走後,我都是自己看書的。」

紫蘇給她說過沈致遠曾經說他只讀過十年書的事情,覃初柳自然知道他是謙虛,不過她答應紫蘇讓他好看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寒磣他的機會。

不過,沈致遠的反應總是那麼出人預料,覃初柳以為他會不好意思,會臉紅,誰知他竟然恭恭敬敬地向覃初柳拱手行了一禮,嘴里還叨念著,「是我有眼無珠了,竟不知覃姑娘啟蒙多年,還想著給覃姑娘下馬威,是我狹隘了,請覃姑娘莫要介懷!」

這下變成覃初柳不知如何反應了,這個沈致遠,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一本正經的,就連道歉也是,倒叫覃初柳的氣勢弱了下來。

覃初柳不說話,沈致遠就躬著身子不起來,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覃初柳敗下陣來。

「先生,是學生沒有說明自己的情況,你講的那些,我已經學過。」覃初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

沈致遠站起身來,擰眉想了一會兒,突然嚴肅道,「之前是我想的不周,南燭幾個也有些基礎,若是從頭開始學,著實浪費時間,我得想出個章程來才行。」

第二天,覃初柳就知道沈致遠想出來的章程是什麼了。

他根據學生的水平,把所有人分成了三撥,一撥是從未讀過書的,一點兒基礎都沒有的孩子,沈致遠上午給他們上課;一撥是早前跟著覃紹維讀過幾天書,識字不多,勉強算是啟過蒙的,沈致遠下午給這些孩子上課。

剩下像覃初柳、南燭、紫蘇他們則劃做了第三撥,晚上上課。

這樣的安排倒很合覃初柳的心意,這樣,等過些天農忙了,也不會耽誤她白天干活。

時光白駒過隙,轉眼三月已近末尾,春耕的時候要到了。

傻蛋作為家里唯一年輕力壯的男人,自然要肩負起最繁重的力氣活,戚老頭兒沒種過地,只會趕牛,于是傻蛋和戚老頭兒便搭檔犁地,一個扶犁,一個趕牛,配合的倒也算默契。

覃初柳跟著去看了一回,那全鐵的犁鏵確實好用,無論是質量還是速度,都較木質的犁鏵有提升。

村里有不少人見到了她家的鐵犁鏵,都眼紅的緊,他們這邊剛犁完地,就有人來借犁鏵借耕牛。

牛是戚老頭兒的,元娘不好做主,犁鏵是覃初柳打的,元娘也不能做主,她干脆就把難題都推了出去。

戚老頭兒和村里的人不熟,誰好意思來借牛。

找戚老頭兒的人少,但是找覃初柳的人卻不見少,每日里都有四五個人來,覃初柳對他們很客氣,卻一點兒不肯松口,只用一句話搪塞,「這犁鏵是我借銀子打的,要二十多兩銀子,若是你拿去用壞了,可得照原價賠我。」

二十多兩銀子的犁鏵,誰還敢用?村里人問一次也就絕了念想。

其實這犁鏵打的時候就只花了個定金,算是毛鐵匠送給她的了。她這樣說,不過就是拒絕這些人的借口罷了。

不是她小氣,而是不能讓村里人覺得他們家人都好說話,今日犁鏵借了,若是日後她家又有了好東西,大家都來借,她是不是也要樣樣都借出去?

旱地要犁地,水田也要灌水耙地,春日是凍人不凍水,冰都化了,可是人還是覺不出暖和來。

傻蛋和戚老頭兒光著腳在水田里耙了三天的地,才算把四畝多的甸子地耙完了。傻蛋年輕火氣旺,身體倒是無礙,戚老頭兒卻受不住了,一歇下來就病倒了。

覃初柳不敢讓戚老頭兒人再干重活了,只讓他好好歇著。

戚老頭兒歇著了,覃初柳卻忙了起來,她要給水稻育苗了,這可是個精細的活,若是弄不好,秧苗長的弱了或是根本長不出來,她種水田的想法也就泡湯了。

育苗第一件事就是泡種消毒,現代泡種消毒要撒上些消毒液在種子里,但是古代沒有,覃初柳便只能隔一段時間翻動一次,盡量讓種子的有害病毒少一些。

泡了種子,就該弄苗床了,覃初柳按著前世的記憶選土、篩土、澆水,這些一一做好,待種子泡好,便把種子均勻地灑在苗床上,然後再在上面蓋上一層細土。

做好這些,剩下的就是按時澆水,保持棚子的溫度了。

棚子里面太黑,又不能把外面的干草撤了,于是覃初柳便想出了每日陽光最好,天氣最暖的時候,掀開干草曬曬苗,這樣效果指定沒有用塑料薄膜好,但是除了這樣,覃初柳真想不出別的法子了。

雖然覃初柳都是指揮著傻蛋和元娘忙前忙後的,但是這些天她白日操心育苗的事晚上還要上學,著實是太辛苦了。

終于忙活完了,她也能暫時歇一歇了。

這一日她悠哉地坐在院子里和隼一起曬太陽,忽听門外有一個蒼老粗嘎的聲音喚道,「小姑娘,小姑娘,能給老夫口水喝不?」

覃初柳睜開眼楮,尋聲望去,就見院門外站著一個身量和她差不多高的老頭兒,老頭兒須發皆白,看上去竟是比二祖爺爺年紀還要大些。

身量和她差不多高!覃初柳馬上想到了侏儒癥,這老頭兒指定是得了侏儒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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