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覃初柳的心就跟讓貓撓了似的,癢癢的不行。
她實在好奇小河心儀的姑娘到底是不是劉芷卉。問了小河幾次,開始小河還紅著臉直搖頭,後來干脆不理她了。
最後覃初柳用了絕招,威脅小河,「你要是不與我說實話,我就告訴我娘,說你心里有喜歡的姑娘了。我問不出,就讓我娘來問,看你說不說!」
小河一听就急了,轉身看著覃初柳,有些無奈地對覃初柳道,「柳柳,你就饒了我吧。我若告訴了你,你顛顛的跑過去一攪合,說不準我這八字還沒一撇,你就把人嚇跑了。」
覃初柳恍然,別有深意地點頭,看著小河的目光也幽深了起來,「果然是小卉姑娘!」
小河一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不好了,這小祖宗指定不安分了。
果然,小河的猜測沒有錯,第二天覃初柳就帶著谷良去了鎮上。
等小河听到消息追出村子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覃初柳和谷良的身影。
他回家越想越覺得不對,心里實在不踏實,干脆和元娘說了一聲,也去了太平鎮。
元娘看著小河急吼吼地背影,心里還在琢磨,這些孩子是咋的了,今天都往鎮上跑!
等小河趕到成衣鋪子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覃初柳並沒有在這里。
「小河咋也來了?」武掌櫃一邊忙活著招呼客人一邊與小河說話。
也來了!覃初柳果然來過了。
「武掌櫃,柳柳來了?現在在哪呢?」小河問武掌櫃的同時,眼楮還在屋子里亂瞟,想要找一找劉芷卉的身影。
只可惜,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東家說想買些首飾,自己不會挑,就拉著小卉出去了。」武掌櫃不疑有他,如實回答。
了解覃初柳的人都知道,她從來都不帶首飾。家里那一盒子的首飾,若不是有元娘定期給她清理,都得落老厚一層灰!
這假話說的太假,她指定是把人家小卉姑娘誆騙出去套話了!
這下小河可是真急了。以後還少不得和武掌櫃打交道,若是這件事處理不好,人家姑娘不樂意,覃初柳這樣把他的心思交待出去了,他以後要怎麼面對武掌櫃,還讓人家姑娘怎麼來鋪子里幫忙啊。
這樣想著,小河便直接從鋪子里沖了出去,直奔附近的首飾鋪子。
他還算幸運,遠遠的就看見谷良在一家首飾鋪子門口轉悠,他忙忙走過去。問道,「柳柳在里面嗎?」
說完也不等谷良回答,邁著大步要往里面走。
谷良反應極快地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一個大大的荷包,模上去咯咯 的。顯見里面裝了不少銀子。
「柳柳讓我在這里守著,說你來了就讓我把這個給你!」谷良完成了任務,長長舒了口氣。
他可記得覃初柳在進鋪子前把他拉到一邊囑咐了半天啊。
小河有些莫名其妙,他又不買東西,給他銀子干嘛。
進到鋪子里面,覃初柳和劉芷卉還在挑首飾。
覃初柳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動靜,看到小河進來。她暗自松了口氣,笑呵呵地對小河道,「你來的正好,我和小卉姐姐挑了些首飾,我們覺得都好,實在不知道該買哪個好了。你快過來看看。」
按著輩份,覃初柳不應該叫劉芷卉姐姐的,不過對著一個小姑娘叫姑姑啥的,覃初柳還真叫不出來。干脆,她也不管什麼輩份了。直接叫劉芷卉小卉姐姐了。
小河蒙蒙蹬蹬地走過去,覃初柳直接把他拉到她和劉芷卉中間,指著身前的首飾道,「就是這些,你看哪個好看。」
小河還有些迷糊,不知道覃初柳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不過現下他和劉芷卉挨的有些近,兩個人的臉都羞紅了,覃初柳在一邊看著,心中暗笑。
「你快說啊,哪個好看?」覃初柳捅了捅小河,催促道。
小河哪里懂什麼首飾,看上去都差不多,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都好看!」
覃初柳樂了,「我就說小卉姐姐眼光好,她挑出來的東西大家都說好看」,大家,其實只有她和不明所以的小河。
「既然好看,咱們就都買了吧?」覃初柳問詢劉芷卉的意見。
劉芷卉紅著臉,想了半天還是說道,「還是買一兩樣吧,這里的東西不多好,也就是帶了新鮮,一下子買這麼多不劃算!」
會過日子,覃初柳在心里點頭,會過日子好啊。
「小卉姐姐說的是,那就買兩樣吧,咱們一人一樣,然後再去大的首飾鋪子看看。」說完,覃初柳也不去看劉芷卉,拉著小河讓他選。
劉芷卉也覺出不對了,她們小姑娘買首飾,拉著小河挑什麼?
她正在這里琢磨,小河已經在覃初柳咬牙切齒地瞪視下,戰戰兢兢地挑了兩個還算精致的銀鐲子。
挑好之後,他松了一口氣,正要用袖子擦額頭上的汗,又被覃初柳瞪了好幾眼,他還在納悶,覃初柳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看什麼啊,還不快付錢!」
小河這才恍然,怪不得還沒進鋪子就給他銀子呢,原來是想讓他付賬。
不過,為啥一定要他付?
他沒有功夫想,覃初柳已經拉著劉芷卉走了。
他還能听到劉芷卉輕聲嘀咕,「我,我也帶了銀子,不用小河付銀子,這樣不好!」
小河看看手里的銀子,有些明白覃初柳的意思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原來,覃初柳什麼都為他想到了。
早在覃初柳來太平鎮的時候就想到了,小河指定不放心會追過來,她干脆就順水推舟,幫他們一把。
她前世沒談過戀愛,沒有被男人追的經驗,今生踫到了傻蛋,不過傻蛋對她的手段好像不適合小河和劉芷卉。
她想了一路,才想到這個辦法。讓小河給劉芷卉買東西,不用多貴重。若是劉芷卉對小河也有意思,推拒幾下指定也就接受了。
然後,她就可以功成身退,給他們一些時間好好相處。多多了解。
覃初柳打算的很好,不過,實施起來卻沒有那麼容易。
原因無他,她不了解劉芷卉的性子,也太高估了小河的情商!
太平鎮最大的首飾鋪子里,覃初柳無奈地站在兩個面紅耳赤的人中間,真想一頭撞死。
這兩人面紅耳赤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爭吵。
兩個人竟然因為要不要買一對赤金的耳墜子吵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進到首飾鋪子里,覃初柳就發現劉芷卉特別喜歡一對赤金的耳墜子。卻只是看也不說要買。
覃初柳好心好意地想讓小河買下來送給劉芷卉,年輕帥氣還多金的小伙子送了她想要的首飾,小姑娘哪有不動心的,買下來的首飾當作是定情信物也拿得出手,這是一舉多少得的事兒。可惜……
劉芷卉一听說這對耳墜子是要買給她的,當即就不樂意了,「這也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覃初柳只當小姑娘是不好意思,一直說要買,後來干脆讓小河直接去付銀子。
這下劉芷卉可急了,擋在小河身前不讓他付錢。小河只知道覃初柳是為了他好。听她的安排準沒錯,于是非要給劉芷卉買。
兩個人就在這首飾鋪子里旁若無人地爭執起來。劉芷卉看著柔柔弱弱,其實也是個倔脾氣,氣得眼圈兒都紅了也不退讓。
這下覃初柳可看出來了,小姑娘這是真不想買那首飾啊,她這下可算是好心辦了壞事。
小河也是。沒看出來人家小姑娘是真急了嗎?
最後,還是覃初柳把這兩人拉開了,有些無奈地對兩個人說,「還是買下來吧,小卉姐姐不要。就給我吧!」
事情因她而起,最後還是她來善的後,也不算是全無收獲,至少是看出了這劉芷卉的真性子!
一番折騰下來,覃初柳也餓了,拉著兩個互不搭理的人去了永盛酒樓,點了幾個菜,剛要說和這兩個人,鄭掌櫃就來了。
「柳柳,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與你說,你跟我去二樓吧,」鄭掌櫃表情嚴肅,不辨喜怒,覃初柳的心也提了起來。
「你們先吃,我先去談事情!」覃初柳甩下這句話就上了樓。
她前腳一走,谷良也很有眼色地說道,「我剛才忘了,我來鎮上也是有事的,我去辦事,先走了!」
說完,腳底抹油似的溜出了永盛酒樓,直接去了采香院。
覃初柳跟著鄭掌櫃進到雅間,還沒等覃初柳問出了什麼事,鄭掌櫃就嘆起氣來。
「柳柳,這回百里氏可能要有麻煩了!」鄭掌櫃憂心忡忡地說道,「有人狀告百里家的人為了成為皇商賄賂當朝官員,上面發了話,一定要徹查此事。雖說還沒定罪,但是百里家已經人人自危,京城包括京城附近的鋪子全都關了。咱們這里是離的遠,暫時還沒受什麼影響。」
「怎麼會這樣?百里叔叔不是說過,百里氏不做皇商嗎,怎麼突然又動了這個心思?」覃初柳急切地問道。
惹怒了天家,那可就不是小事啊,人家金口玉言一句話,百里氏上百條人命可就沒了。
「不是東家和少東家的意思!」鄭掌櫃擰眉無奈道,「百里氏的旁支也不少,也有不少人經商,只現在還不知到底是哪一支做了這樣的荒唐事!」
百里氏同氣連枝,不管是哪一支做的,百里容錦他們作為最大最招風的樹,指定是月兌不了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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