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當日,太後和皇上居于主位,因著柔荑現在掌管後宮,雖同為妃,也被安排在了側位。「吉時已到。」李公公尖銳的聲音劃過殿內,隨著鐘鼓的聲音,雙妃和錦妃緩緩步入殿內,一進門,柔荑忽然發覺錦妃穿的也乃是橘黃色,而雙妃仍舊是降黃色。錦妃似是看到柔荑在看她,微微偏過頭給了柔荑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只在一剎那,卻被柔荑清晰的捕捉到。柔荑心里思慮萬千,面上仍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異常。但見皇上和太後也是完全正常,柔荑更覺得事有蹊蹺,後面的儀式柔荑已無心顧暇,知道錦妃一句話才把柔荑拉了回來,錦妃笑道︰「妹妹,看你神色疲倦,怕是一邊要照顧卿答應,一邊又要操勞後宮諸事太過辛苦吧。」
柔荑一愣,何時成了妹妹,然則柔荑覺得事情定沒那麼簡單,便未講話,只笑了一下。太後似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笑道︰「柔妃確實辛苦,卿答應快要生產,想來有許多事要柔妃幫著照拂,後宮的事便讓錦妃去煩心吧,可好?」
柔荑向來懼怕太後,今日之事又處處透著古怪,柔荑朦朦朧朧得便答應了。臨走時,錦妃又笑著說︰「妹妹慢些走,你們這些奴婢可要照顧好主子,呵呵呵。」
虧得今日是映雪同來,映雪扶著柔荑,小聲說道︰「主子切莫激動,一切從長計議。」回到琉璃宮,柔荑的臉已是青白,皎月慢慢走過來問道︰「主子,您怎麼了?」柔荑似是沒听到,皎月又氣惱的問映雪︰「映雪,主子這是怎麼了,讓你照顧好主子,怎地變成這個樣子。」
「夠了,都出去,本宮想靜一靜。」柔荑突然發火,讓大家都吃了一驚,皎月氣呼呼的沖了出去,映雪慢慢的走出去帶上了門。
柔荑靜靜的思索近日之事,自己並未有失德失行之事,皇帝待自己也一如平常,慢著,近七八日皇帝都未踏入柔荑這里了,只記得皇帝說是朝堂之事繁多,似是削藩之事。削藩?父親正是皇上的探路石,難道是父親出了事?柔荑命令自己冷靜,再細細思索了一番,今日皇上的冷淡,太後的削權和錦妃的嘲弄,都說明了有問題。柔荑想到這里,更加坐立不安,馬上找皎月,听映雪講皎月氣呼呼的出了門,真是屋逢連陰偏漏雨,柔荑想到皎月的要強,又是一陣頭痛。
錦妃回到紫煙宮,如美人正帶著宮內的人等候,恭喜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今日晉封為妃,且一統後宮,往後臣妾定以娘娘馬首是瞻。」
錦妃笑道︰「如美人起吧,都是一宮之人,不必虛禮。」說完便回了正殿,留下如美人一個人尷尬不已。
之偌一邊幫錦妃卸下頭飾,一邊問道︰「娘娘,今日為何太後削了柔妃的權?」
「哼,那不是她的好阿瑪。竟想皇上削藩,我阿媽將計就計,自己先向皇上奏請不需封地,然後柔家又有一些爛賬被查出來,怕是此時整個柔家都自顧不暇,那還有人來管她呢。」錦昭容不屑的拿手指了指琉璃宮的方向。之偌也笑了,說道︰「主子和大人果真好計謀,今日柔妃的臉都氣紫了。」
「柔荑這個絆腳石,本宮定會一步步搬開,走著瞧吧。」錦妃玩弄著手上的指甲,說道。
晌午,皎月才回來,一進門見柔荑神情嚴肅的坐在正殿上,便也覺得有些心虛,慢慢走過去小聲道;「主子。」
「關上門。」柔荑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皎月關上門,然後跪下道︰「主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任性,請主子責罰。」
「你錯了,你什麼時候知過錯,平時對下人傲氣,今日連主子也不能說了。」柔荑氣的拍起了桌子。
皎月的眼淚便掉了下來,哭著說︰「主子別生氣了,奴婢知道錯了,主子別氣壞了身子。」
柔荑終是不忍看到皎月的眼淚,這才轉了語氣將今日之事告知皎月,讓她趕快去找張嬤嬤,詢問是否家里出了事。皎月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擦了淚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