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太醫被壓著過來,亦是不知何事,見到太後,眾妃皆在,心里也緊張起來,偷偷的拿眼瞟錦妃,只見錦妃狠狠的瞪著馬太醫,警告之意再明顯不過,馬太醫一個哆嗦,忙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太後吉祥,各位主子吉祥。不知太後招下官來,所謂何事?」
「何事?看看你做的好事。」太後衣袖一揮,創傷膏便擺在了馬太醫旁邊。馬太醫似是不解,拿起聞了聞,大驚失色道︰「麝香。」
「哼,如此之物你給柔妃,意欲為何?」太後質問道。
「下官,下官沒有,下官當日給柔妃開的乃是創傷膏,萬萬不能含有麝香成分啊,請太後明察。」馬太醫這才知道是什麼事,此事可是殺頭的大罪,馬太醫嚇得坐在了遞上。
錦妃想了想說道︰「啟稟太後,此事臣妾看另有內幕。縱使馬太醫想這麼做,又何須自己動手,讓人抓了個正著呢。」
太後覺得似乎有些道理,馬太醫亦不停的磕頭道︰「下官冤枉啊,請太後娘娘給我做主啊。」
眼見太後已有些動搖,呂醫師上前道︰「啟稟太後娘娘,錦妃娘娘。膏藥內的麝香成分不多,若僅僅是涂抹在身上,是發覺不出的。但是麝香卻會經皮膚慢慢吸收,日久之後輕者墮胎,重者可能再不能有孕。若非今日柔妃涂抹過量,月復痛起來,怕是整瓶涂完已不能察覺,那是便當真是死無對證了。」
「你,你為何污蔑本官。」馬太醫此時已有些癲狂,說罷便掙扎著撲向呂醫師,嘴里還念念有詞︰「今日我若下地獄,定要帶你一起。」
「混賬,還不把他拉開。」太後怒道。幾個人沖上前去,一陣拳打腳踢,馬太醫這才安分下來。
此時小桂子帶了一個小太監到內殿,跪下道︰「啟稟太後娘娘,奴才方才去太醫院帶馬太醫時,此人正跟在馬太醫身邊,轉身便想逃,奴才見他可疑,便抓了來。」
「奴才,奴才……」小太監嚇得渾身發抖,而馬太醫見了他面色一下變得土黃。
太後一看便明了,指著小太監說道︰「你且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若是知情不報,別怪哀家無情。」
小太監仍是發抖,一邊看看馬太醫,一邊看看太後,內心做著激烈的掙扎。
柳嬤嬤見狀又恐嚇道︰「欺君可是大罪,要誅九族的,你且想清楚了。」
小太監听聞,渾身又是一抖,哀號道︰「太後贖罪,太後贖罪。奴才當日見馬太醫配好了創傷膏,便準備拿去給柔妃,豈料馬太醫讓奴才等等,奴才回頭再去拿的時候見到馬太醫再加什麼東西,當日馬太醫威逼利誘,奴才便一直不敢言。方才見人來抓馬太醫,這才慌張起來,想要跑。」小太監聲淚俱下的說完,仍不住的磕頭。
馬太醫听到小太監所說,先是放松,接著便更加憤怒,大罵道︰「你這個狗奴才,是誰指使你的,你含血噴人。」氣焰之囂張,竟似乎讓人看到了當日的威逼利誘。
錦妃這下驚慌起來,明白是有人設了局,人證物證皆在,馬太醫是逃不掉了,若是牽扯出自己,錦妃不敢想。連忙道︰「馬太醫,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柔妃,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想要了?」錦妃特意加重了「一家老小」四個字。
馬太醫听到錦妃這麼說,這才知道大局已定,錦妃不會救他,癱坐在地上,面如土灰。
雙妃突然粘起來說道︰「太後娘娘,依臣妾之見,馬太醫並無謀害龍裔的理由。」說完頓了一頓,看到馬太醫投來感激的目光,雙妃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幕後定有人為他撐腰,如若不把這個人揪出來,怕是後宮難安啊。」
太後點了點頭,說道︰「若是你肯說出幕後指使,哀家便給你個全尸。」
「下官冤枉,請太後明察。」想到一家老小的性命皆在錦妃手里,馬太醫不敢提錦妃的名字,一直叫冤。太後眼見一時半會馬太醫也不會招供,便命人把他帶走好好審理,太後臨走前,深深的望了錦妃一眼,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太後走後,雙妃似無意的提道︰「究竟誰是幕後指使?妹妹看來錦妃似是與馬太醫走動頗為近親,錦妃可知是誰?」
錦妃听了,略微晃神,說道︰「此事茲事體大,雙妃切莫血口噴人。」語氣中還帶著絲絲顫抖。
眾人已是有些明了,不愈摻合此事,紛紛告退了。柔荑情況穩固了一些,皎月便攙扶著她出來,柔荑狠狠的瞪了一眼錦妃,說道︰「若是我的孩兒有事,我定要你紫煙宮陪葬。」
錦妃第一次見柔荑如此猙獰,一時間竟也未反應過來。
柔荑一回到琉璃宮,便緊張的問呂醫師︰「醫師,孩子真的無礙?」
「回稟娘娘,劑量很小,且控制及時,對孩子無礙的。」呂醫師安慰道。
柔荑這才放下心來,對呂醫師說道︰「接下來醫師便要加緊把怡答應救出來。本宮感激不盡。」
呂醫師抱拳答應。
呂醫師剛走,下了早朝的皇帝便趕了過來,映雪看到皇帝站在琉璃宮的門口踟躕著,便迎上去道︰「皇上吉祥。皇上快去看看主子吧,主子現在很不好。」說道後半句便哽咽起來。
皇帝听到這里,這才急急的奔進門去,進門便見柔荑依著床,面色慘白,眼楮亦是無甚光彩。見到皇帝來了,眼里竟露出不相信的神色,看的皇帝好不心疼。皇帝奔過去道︰「柔兒受驚了,朕有愧……」
柔荑捂住皇帝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然後說道︰「臣妾不怨皇上,是臣妾不懂事,干涉朝政,臣妾該罰。如今見到皇上,臣妾真是萬分開心。」柔荑自動忽略掉卿答應的事情。
听柔荑這麼說,皇帝心里似也輕松不少,拉著柔荑的手說道︰「此番朕定會嚴查,給柔兒一個交代。柔兒放心吧。」
「臣妾謝過皇上。」柔荑依偎在皇帝懷里,乖巧異常,只是眼里卻少了曾經的依戀,兩人親密無間,似是許多事情不曾發生過。
而另一邊的紫煙宮,則是愁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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