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看了眼義柯的方向,交到他並沒有看向她,花顏這才松了口氣,背過身去將那酒精燈點燃,從擺放整齊的銀針里面挑選出幾根,小心的放在火上烤,這一步是為了去除細菌,順便讓熱度能夠更加好的讓銀針染上汁液。
眼楮小心的用余光看向床邊,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多關注一下才能防止露餡了,真的確定就是此刻義柯的眼神也是看向別處,沒有看向自己這邊的時候,花顏才敢,從袖子里拿出藍花楹的花瓣,依舊藍盈盈的光澤,上方並沒有水分,已經被花顏給弄干了,現在的藍花楹水分還不少。
將銀針從藍花楹的頂端插出另外一邊,然後接下去一根一根,等所有都已經弄好了,花顏再次看了一眼義柯,確實瞧見義柯的眼神已經看過來了,倒是讓花顏嚇了一跳。
隨即冷靜下來,走到床邊給義柯施針,那一刻,花顏的腦中一片空白,全神貫注的為義柯治療,好久好久沒有這種熟悉的感覺了,本來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快生疏了,沒想到還能記得這樣的感覺,仿若還是當初給媽媽活血的時候,看著媽媽的病臉上還帶著慈愛的笑容。
就在花顏腦中回憶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義柯的眼神一直看著花顏,眼中明顯的帶著疑問,余光還時不時的看向花顏的衣袖。
時間一點點過去,從東邊的日頭,此刻已經將近西落了,中途花顏沾染了好幾次的藍花楹,已經有無數片的花瓣被銀針扎的千瘡百孔了,都藏在花顏的另外一個衣袖里面。
站起身,用衣袖擦擦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汗水,看看外面的陽光已經快要下山了,那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了,那一點點的藍花楹汁液滲透進血液里面,真的可以嗎?
轉眼看義柯,估計是她扎針的時候太無聊了,此刻都已經睡著了。
「義柯,義柯。」輕聲的喊,義柯就已經清醒了過來,足以見得義柯就算是在家里這麼寫日子,警惕性依舊還是很高。
「怎麼了?」目光看向自己的腿,再轉回花顏的身上。
「你站起來試試。」這句話花顏說的不響亮,但是听在義柯的耳朵里面,就好像一壇靜水中投下了一顆碩大的石頭,引起了軒然大波,他沒有听錯吧!這才一天的時間,就能治好自己的腿了?
原本還有希望的眼中,瞬間沉寂了下去,怎麼可能這是在開玩笑吧!
即使心里面沒有了什麼希望,義柯還是伸手將兩只腳扶下地,手已經扶上了床邊的支柱,等著待會雙腳支撐不了,用手穩住。
將力氣放在腳上,意想中的墜落感並沒有出現,腳上似乎真的有力量了,他好像真的能夠站穩了,眼中的欣喜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只有失去了他才知道一雙腿是多麼的有用處,是多麼的讓他要珍惜的,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他已經形容不出來了。
雙手急切的放開床頭的扶手,想要走兩步來看看,只是放手的太快,讓他一個不穩就要跌落下去,花顏急忙扶住義柯,讓他沒有再剛治好腿就再次摔倒地上,造成什麼傷害,本來還以為義柯是知道站起來之後要慢慢走,所以在旁邊看著,那喜悅的心情就是她這個旁觀者都不自覺的開心起來。
「真的能站起來了。」這句話剛說,眼淚就忍不住的從眼眶中掉出來,此刻的激動是任何時候都不曾有的,之前的痛苦,他再也不想嘗試一遍了,這回他要好好珍惜這雙腿,他不要再去當兵了,就當他是個懦夫好了。
要是再失去一次,他真的會生不如死的,為了國家灑熱血的心胸不是沒有,可是他已經灑過一次熱血了,接下來的人生就讓他自己好好的活一回吧!
「是啊,我去找義伯父和義伯母。」將義柯扶到床邊,看他坐好了之後,花顏轉身就要出門,袖子在這個時候被義柯拽住,袖子里的藍花楹已經露出了頭,花顏趕忙甩開義柯的手,將袖子里的藍花楹收了回去。
也不知道義柯看到了沒有,花顏心中忐忑的看看義柯的神色,確實沒有見到什麼異常。
義柯當然是看見了花顏袖子里的花瓣,看她那麼緊張的模樣,應該是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既然這樣他也就裝成一副不知道的模樣,此刻的他已經恢復了精明的頭腦,之前的暴躁已經因為雙腿恢復而消失無蹤了。
「我只是想和你說一聲,謝謝!」義柯的臉上出現了真誠的笑容,真誠的在感激人,這是花顏第一次看見義柯這模樣。
愣了一下,回以一笑,說出的話確實很不符合場景。
「我只是為了賺錢而已。」說完手緊緊的拽住袖子,就去大廳告訴義元成這個能夠讓他們開心的消息。
意料之中的,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不可置信的驚喜,所有人原本都是不報希望的,確實沒有想到結果這麼的出乎意料,這麼的好。
「我去看看小柯。」彩月臉上已經顧不得什麼了,眼淚覆蓋了整個臉,剛才那個消息,就是一個讓她落淚的沖破點,這麼多天下來,兒子總算是能夠恢復正常了,能夠正常的生活了,她唯一的一個兒子啊!
「彩月,等等我。」原本坐在一旁就沒有說過話的義女乃女乃,這個時候也按耐不住了,趕忙的從凳子上起來,用上了最快的速去就要去,好在彩月還沒高興到忘記了周遭,听到了義女乃女乃的話,轉回身來去扶著義女乃女乃一路往義柯的房間走去。
義元成的臉上顯然已經沒有了愁雲滿面,春光燦發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激動,只是他顯然更加理智一點,知道這里還有花顏在呢!花顏可是救了他們一家的大恩人,可不能因為高興,就冷落了她。
「柳色啊,真的很謝謝你啊,之前那麼對你,真的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因為你年齡小就懷疑你,還多番試探,都是伯父不好。」義元成握上柳色的手,那手顯然還在微微的顫抖著,顯露出他心里面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