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森林邊緣地帶,一批身著勁裝的漢子們,浩浩蕩蕩地在里面探索著前進。隨著隊伍的不斷深入,樹林也愈發茂密。此刻雖已是晌午,但四周卻開始陰冷發黑,暖和的日光被高處的樹冠徹底拒之門外,窺不進絲毫。
「大家就在此先休整一下,半個時辰後再啟程。」略估了下天色,雲烈對著眾人吩咐道。
聞言,所有人都席地而坐圍成一個圈,拿出隨身攜帶的干糧,碎肉和小酒侃起大山,酒未開壇,邪惡的笑聲已經哄鬧著響起。男人們在一起難免少不了葷段子,所以時不時便會有人,伸出頭鬼鬼祟祟的向雲烈方向瞅去,雲烈他們平時在一起到不是很避嫌,關鍵這一路千金大小姐還陪著呢?所以不得不提防著,讓她留下壞印象畢竟不好。
「爹,他們在聊些什麼呢?這麼開心還小心翼翼的,真搞不懂?」雲靈兒對此很是莫名其妙,水靈靈的大眼楮一閃一閃的,向一邊思索著前進路線的雲烈透露出好奇。
「哦,還不是聊女人,吹噓自己的經驗,額…不是」雲烈此刻正在聚精會神的思考前進路線,腦子一時沒轉過來,不經意的月兌口而出,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老臉一紅,手足無措起來。
這下完了,在女兒心中形象該一落千丈了。雲烈面如土色,正要打著哈哈向雲靈兒解釋挽回些臉面。可雲靈兒,輕呸了一聲,一甩秀發,扔給他一個大大的背影,向遠處走去。
那些圍成圈的漢子們本就注意著這里的一舉一動,雲烈的言辭頓時引來一陣爆笑,雲烈吃癟也不發怒,板起臉來到他們中間,搶過一壇酒舉起就喝,眨眼一瓶就見了底,四周一干人等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下,接著徹底融化,瀚海森林一隅上空,無數鳥兒驚恐的四處亂飛,發出難過的鳥叫聲。♀
「真是為老不尊,他們也不嫌害臊。」雲靈兒玉足跺著地面,俏臉微紅,怒形于色。就在她還在氣頭上時,不遠處傳來讓人垂涎欲滴的烤肉香味,那被氣飽的肚子竟不自覺的叫了起來。雲靈兒美目四盼,郇天忙碌的身影印入眼簾。
郇天見那些人已開飯,便溜進森林打了只野兔希望開開葷,他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自信的,燒烤郇夢可沒白少教他。用枯樹枝架起一個簡易烤架,果斷替兔子拔毛以及開膛破肚去內髒,點火撒配料,轉動兔子身體,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點猶豫,香味飄灑著四方前進。
郇天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的午餐,未曾察覺雲靈兒的腳步聲,兀自我行我素。好一會兒,郇天停止手頭工作,端詳著香氣四溢的兔子肉,兩眼放光,扯下兔子後腿就欲大快朵頤,一道輕悄悄的聲音,差點讓郇天把那已經扯下的兔子腿滑落掉地。
「這個好香啊!你真厲害。」雲靈兒倒未直接開口索要,女兒家的矜持還是要保持的,但還是忍不住的稱贊了一番,秀目盯著烤熟的香兔,其意不言而喻。郇天本來很來氣,但一見竟然是雲靈兒,那雙會說話的大眼楮忽閃忽閃的,氣也就消了大半。而且他對雲靈兒也沒有丁點厭惡感。那抓在手中兔子腿,方向一換向雲靈兒遞去。
「拿去,別嫌髒就行。」郇天略顯肉痛的對雲靈兒低聲道,他可不希望自己在這吃,一邊坐著個美女看著,多難受啊。
「這個給我?我拿了你吃什麼?我不要了。♀」雲靈兒指著自己,而後遲疑起來。
郇天皺起眉頭,扯下另一條兔子腿在她面前晃了晃。「不是還有一條腿嗎?別矯情了,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郇天說完,把那根兔子腿塞到雲靈兒手中,然後不顧形象的自顧自大啃起來。
雲靈兒見狀微微一笑,不再做作,素指輕捏,便在郇天對面輕輕咬食起來,偶爾看見對面郇天大嚼狠咽,便也會跟著食欲倍增。
「你這樣吃不怕噎著嗎?」雲靈兒看著嘴里轉著骨頭的郇天嫣然一笑。
「這樣吃才爽嗎。」郇天吐出骨頭,打了個飽嗝,真是口齒留香啊!無所謂一笑。雲靈兒放下剛吃了一小半的兔子腿,拿出手帕,拭去流油,蓮步輕移,從柳腰處抽出白玉簫。她的這一系列動作,讓對面的郇天丈二模不著頭腦。
「你請靈兒吃美食,那靈兒便為你吹奏一曲,再表謝意。」雲靈兒邊說邊舉起白玉簫豎于唇間,貝齒輕啟,氣息吐納,久違的曲聲再度傳入郇天耳中,婉轉悠揚,似靈空心,洗盡悲哀,任何人听了估計都會流連忘返。
雲靈兒此時素衣襲身,猶如出水芙蓉,月兌塵典雅,嫻靜慧中。吹奏的簫聲更如空谷幽蘭,釋放出迷人的仙調氣息。郇天多希望就這樣一直听下去,不知不覺閉上了雙眼,徜徉在了雲靈兒構造的簫音世界中,完全沉醉了下來。
雲烈踏著將軍步洋洋灑灑的向這邊走來,方臉酣紅,但那雙深邃的眸子卻透露出清明。剛才的不快也已隨酒下肚,不知所蹤。多遠听到自己女兒熟悉的簫聲,便也就想來過個耳癮,未見其人,香味就已搶先入鼻,雲烈虎目陡然放光。
郇天正听的入神,雲靈兒還未吹完便匆匆結束。睜開眼楮,首先印入眼中的,是雲烈在那啃著剩下半截身子的烤兔,身上散發著酒香味,郇天一陣愕然。
「好听,乖女兒怎麼不吹了?」雲烈吐著酒氣含糊道。雲靈兒狠狠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向郇天微微頷首,嬌軀如粉蝶翩飛而過,徒留雲烈在那撓著後腦勺。郇天見狀會心一笑,對上雲烈眼神,一副我懂的的表情。
「呵呵,小子這你做的?不錯。接著,來一口。」雲烈手里抓著兔脯從容不迫,風卷殘雲,甩手扔給郇天一壇酒。郇天頓時笑逐顏開,這家伙還真夠厚臉皮的,笑著接過酒,不以為意猛灌一口。
「咳咳咳!」郇天清秀的臉蛋被沖的紅的跟熟透的隻果似的,他哪喝過酒,還以為很好喝呢?劇烈的咳嗽著,喉嚨里像著了火一樣。雲烈見郇天的熊樣,哈哈大笑,忽然握著自己的脖子,原來一激動差點把骨頭卡在咽喉里,也是猛烈咳嗽,兩人就這樣紅著臉對視了幾下,彼此心照不宣,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小子,傍晚時分,我們大約便要真正進入瀚海森林。那時便也是我們分別之時,你自己多保重。」兩人之間不再有絲毫尷尬,雲烈凝重的盯著郇天。瀚海森林里凶險萬分,別看他們現在嬉笑調侃,進去後還是不是活著出來都不得而知。
「這幾日,有勞雲堡主照料,待你們進入瀚海森林後,我便自行離去。」郇天抱拳低聲道,這幾日他過的倒也確實挺快樂,少女身影和唯美簫聲依舊歷歷在目。
雲烈拍了拍郇天肩膀,抬手吹了個細長嘹亮的口哨,一道快若閃電的渺小事物,沖破枝椏間的層層障礙,落至雲烈右肩。一只手掌大小的小鳥撲哧撲哧的扇著翅膀,明亮的雙眼好似看穿一切,。雲烈用手指溫柔的彈了彈它毛茸茸的小腦袋。
「這是重明鳥,別小瞧了它,它可是會指引你走出迷路困境的奇鳥。就先借你一用,它會帶你走出瀚海海森,完了它會自己飛回來。」雲烈似是毫不在意的說著。郇天卻感覺心中一陣暖意,幾面之緣便對他這樣,感嘆之余卻多了點點感動。
「這一趟始終危機四伏,你早些退走上路也好。」雲烈向遠處瞭望,冥思起來。
「那里面有這麼可怕嗎?真要如此危險,就別去了不是更好嗎。」郇天不解道,一片森林而已。雲烈收起本欲退去的步伐,舉棋不定。
「瀚海森林最可怕的不是靈獸襲擊,而是最深處那鮮為人知的禁地,靈獸心中的聖地︰祖巫聖地。」雲烈不再隱瞞,凝聲而起。他也能感覺到面前這個小子以後絕不簡單,就算是隱性投資了,這可是許多人都不曾了解的秘聞,包括那些一同的親信隨從,他也是從雲逍遙口中所得。
「祖巫聖地,那是什麼地方?」郇天大惑不解,對未知的事物任何人都有好奇心,郇天也不例外。
「祖巫聖地,上古祖巫破空之處,無限詭異,雖有無盡狂暴的力量可供吸收,但這股力量太過邪門,極其容易入魔落魂,最終萬劫不復,所以日復一日便被人類所遺忘。但靈獸對之卻趨之若鶩,因為有些靈獸不同于人,體質極端變態,人類難以承受的力量它們卻可以化為己用。所以瀚海森林內不止有著凶暴的靈獸,而且還有傀儡一般的半死之人,不容生機。」說到這里,雲烈自己也有些顫抖。
但想到為了老祖可以凝聚神丹,一切也就顯得有價值了,那匹重傷的妖狼王也就是躲在了那里面,靈核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奪到手。
「萬一那匹妖狼躲在祖巫聖地怎麼辦,你們豈不是?」郇天欲言又止。
「這倒沒有多大可能,就憑那匹重傷的妖狼王,怕還未進聖地已經化作飛灰了。」對此雲烈還是比較相信雲逍遙的推斷。祖巫聖地的禁法,可不是能讓任何生物就可以安然進入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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