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濤一臉的焦急,再听到那如破九天的聲音,月思卿感到天地有一刻在眩暈,人已站了起來,問道︰「什麼事?」
呂濤已沖到她跟前,說道︰「月家人知道了,你快跟我去吧!」
「好!」月思卿立即將藥鼎收至空間戒指,滿地的藥楂就來不及收拾了,顧不得其他人的想法,跳上白虎背,清喝一聲︰「走!刀」
皇家學院的校園里,兩獸馱著兩人飛快地奔至大門口,呂濤一早派了侍衛跟大門的院衛打好招呼,所以二人順利出去。
白虎和黑獅的速度相當給力,片刻功夫後,便奔到北城區夢娘租住的院子外。
一路上,月思卿听了呂濤簡賅地訴說了事情經過,大抵就是夢娘想在巷內散散心時,被收租的月家人看見了。許是當年的夢娘給他們記憶太深,很快就被認了出來,悄悄告之族中。呂濤派遣在這兒的一名侍衛發現月家大群出動而來,情知不妙,飛快報回了結果。
而他們趕到的時候,小院院門半開,里面傳來說話聲。
月思卿躍下虎背,腳步不停地走了進去。
院子里,站了十幾名衣著整齊的家衛,屏息靜聲地守著恍。
而不大的屋子里也擠了五個人,為首的是名身材中等的鼠須男人,已至中年,正冷冷坐在左排的椅子上,沖夢娘說道︰「我們也不為難你,你也知道老爺子的意思,只要你帶著你孩子遠遠離開,別叫我大哥看見,便什麼事也沒有!」
夢娘顯然很激動,雙頰脹紅,但一聲不吭。
「你的到來會徹底毀掉他的,還是哪來去哪吧!」男人微眯眼,輕輕嘆道。
單听他那語氣,似乎十分不忍,可看他的眼神,卻沒有一點溫度。
冷笑自屋外傳來。
男子一愣,朝屋外看去。
陽光灑照而進,一個嬌小的身影踏步進來,看不清她的相貌,直到她走到蔭處,男子才看清她的五官生得極為妍麗,雖未長開,卻也能見夢娘的幾分影子。
「你女兒回來了?」男人嘴角勾了勾,看向夢娘,「我想,你也不想孩子受到傷害吧?該怎麼選擇還用我提醒嗎?」
說話時,眼中的威脅之色很濃。
又是一聲冷笑,月思卿朝夢娘身前微微一擋,眉眼微揚,說道︰「別拿我當威脅的法碼,我很討厭!這帝都又不是你月家一家的,你們憑什麼不許我們在這生存?」
她的眼光只盯著鼠須男人,倒把其他四人忽略了。
鼠須男人看著她義正凜然的模樣,嘴角嘲弄地勾起,並不生怒。
即便月思卿氣勢十足,但這種場面他見得慣了,大風大浪里搏擊過的人,還怕一些小蝦米嗎?在他眼里,月思卿不過是個只會憑一時沖動上躥下跳的小丑而已。
「這就要問問你娘的意思了。」他並不注意月思卿,只把球重新踢回到夢娘身上。
月思卿臉色愈發沉了,而夢娘卻在身後拉了她一把。
回頭時,便見夢娘正沖自己眨眼楮、搖頭。
她一愣,這算是什麼?妥協?
夢娘已然開口了,聲音嘶啞︰「好,我們離開京城。」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下次再撞見你們來這里,你,和你女兒,都別想活了!」鼠須男人一字一字道。
月思卿哪里容得下去?但她也看出來鼠須男人實力不低。
而且,他剛才在提到她父親時,用了「大哥」的稱呼。
心思一動,月思卿明白過來,眼中劃過諷意,淡淡說道︰「月二爺……」
才開個頭,耳邊已傳來夢娘抬高的聲音︰「卿兒!」
右腕一痛,她又被夢娘警告了一聲。
側過頭,入目的是一雙柔軟如水的眸子,眸中滿是乞求的眼光。
月思卿看出了她的意思,她不想自己的實力暴露。
為何呢?
上次不是好好的嗎?
她突然想起呂濤跟夢娘說過月家水很深後,夢娘似乎再沒動過讓她和月家相認的念頭。
難道是怕她實力一旦顯露,就會遭來有心之人的迫|害?月思卿既感動又無奈。
而對面的月剛神色更為驚震,盯住月思卿問︰「你認識我?」
月思卿的笑容多了幾抹諷刺,沒有回答他的話。這人精明倒是精明,但智商令人捉急啊!分明是自己先前暴露身份來著,她轉口說道︰「我們二人進月家給你帶不去一點威脅,你為何如此阻撓?」
她不想進月家,但也要搞清楚原因。
鼠須男子沒想到她會這麼問,臉色竟也一愣,隨後笑道︰「十年前族長就已經明白說了,難道,還想進月家?沒名沒份也能進?」
月思卿感到身旁緊貼著的身體微微一顫。
回頭便看見夢娘的臉色一片慘白。
她以為夢娘不會說話,可偏在這時,夢娘開口了
tang︰「我是沒名沒份,但我的女兒身體內卻流淌著月家的血,如果想讓她進月家,我早讓了!你至于這麼強詞奪理嗎?」
月思卿听著她為自己的辯護,心中感慨。前段時間外公那邊有舅舅來,這次父族來了叔叔。她的母親啊,這一生到底挨過多少白眼!
月剛已不屑地笑道︰「不想送?」
他的眼光在月思卿身上掃過,聲音寒涼︰「不想送的話,你們住在這里干什麼?不就是想揩我們月家一點油嗎?行,我給你。這個夠不夠!」
他說著甩出一張藍色水晶卡,一臉不屑地看著她倆。
藍色水晶卡,一萬金幣以下皆能辦理。
如果說藍晶卡里有一萬金幣,那麼肯定是夠這對母女揮霍完一生的。
「滾!」月思卿見他想用最低級的藍晶卡打發自己,頓時被氣笑了,右手一掏,一張火紅色的晶卡出現了,她冷冷說道,「紅晶卡我都有,要你的垃圾卡干什麼用!」
月剛這下呆住了,不敢相信地打量著月思卿手中的紅晶卡。
沒錯,那真的是紅晶卡!至少也是一萬金幣,興許還可能是十萬!
這丫頭怎麼會這麼有錢?不可能!
他看得入神時,月思卿已經將紅晶卡收了起來。
月鋼的行動被侮辱,臉上過意不去,便說道︰「你的卡,是哪個野男人給你們的吧?」
「血口噴人!」夢娘厲聲喝道,眼中閃過氣憤。
孤兒寡母,自然最忌諱這一點。
「你這是在侮蔑我娘嗎?」月思卿似乎沒有動怒,緩緩問著,腳步朝月鋼走去,「還是說,你只是想挽回你的面子?用別人的清白挽回自己的——」
說到這,她忽然揚手,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
月鋼毫無防備,月思卿也正是利用了和他交談的心思,不知不覺靠近他,給了他狠狠一掌。
「賤丫頭!我要你死!」月鋼怒吼一聲,直接朝月思卿背影撲去。
「來人!」月思卿厲喝一聲。
一道黑影從梁上飄落而下,恰恰擋住這一擊,拳掌相觸,月鋼被彈飛到牆上重重落下,氣血翻涌。
好歹是青靈級別的高手,他立刻爬了起來,拭著嘴角血跡,尖利地吼道︰「無禮之至!我月鋼決定現在將你趕出家族!月家沒有你這樣的敗類!」
「好,接收到,從此我不是帝都月家之人。至于敗類這個詞,很抱歉,我還做不到。」
兩人簡單的話卻震到了旁邊的人。
什麼?斷絕關系?有沒有搞錯啊!來得好神速!
月思卿卻不給他們想的機會,冷聲說道︰「一個個滾出去,別髒了我門前的路!」
「走!」月鋼情知不是敵手,不過他也知那不是月思卿,沖著這個方向橫眉怒目,叫道︰「沒有靈力,就是請高手幫忙也不過是順手之勞!月思卿,我記住了,你現在跟我們月家沒有一點關系!」
月思卿冷笑一聲︰「我也記住了!」
她平生所受的最大侮辱,她怎麼會不記住?
…………………………
八號這天,月思卿接到許孟的通知恩賜。而煉藥師大賽初選正式前前,只有三天時間了。
月思卿回月出雲住處了。
三天後,她便要去帝都大廣場參加初選賽。
回去時天色將晚,一輪弦月早早地出來,掛在天空一梢,而月出雲的別院小屋,二樓是暗的,一樓卻燈火通明。
月思卿神色自若地走了進去,推開客廳門,幾雙眼楮刷刷地轉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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