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書商 第3章 世上只有媽媽好

作者 ︰ 技術問題

吃過飯,商量了一下去萬川的時間,勞累了一天,一家人都有點累了,回到個各自房間睡覺。

躺在母親溫暖的懷里,尚文遠就著窗外的月光,看著母親有些憂郁的臉。、

一家的生活重擔全壓在她身上,就這麼勞神費力的,往後還要經歷那麼多讓人崩潰的糟糕事。或者,母親曾經跟他說過,她很多次想到一根繩子了結自己一生,不僅僅是無心之語。

「媽媽,我唱個歌給你听。」

「是嗎?誰教的?」

「我自個想的。」

「呵呵,我ど兒會唱歌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投進媽媽的懷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離開媽媽的懷抱,

幸福哪里找?

世上只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不知道。

要是他知道,

夢里也會笑!」

清脆的童聲在寂靜的夜色里,飄出了窗外。

小文遠唱得格外認真,他這一生,從未對母親說過一句他心底里那句︰我愛你,媽媽!

他只期盼能用歌聲,讓媽媽那被生活碾壓得寸碎的心,能夠稍許拼接起來。

感覺到母親的雙臂緊緊的摟著自己,越來越緊,小嘴里流進絲絲苦澀。他知道,那是母親的淚水。

掙扎著伸出一只手,尚文遠用稚女敕的小手,輕輕抹著母親奔涌的眼淚。

良久,心緒漸漸平復的晏華,才松開小文遠︰「兒子,唱得真好,都打那學的啊?」

這個沒法說,這歌58年都在海峽對面熱火了一陣,但大陸流行,得88年,隨著電視機的大面積普及,《媽媽再愛我一次》全國熱播的時候才開始鋪天蓋地的流行起來。至于現在麼,還沒流傳到這個偏僻的小村子里。

胡編一氣,總之是哄住了剛剛心情激蕩的老媽。

娘倆窩被子里說了好些話,看月色,估模著應該是凌晨一兩點了。晏華終究是白天走了老遠的路,身子疲憊,說著話就慢慢輕微的打著鼾。

山村的夜,還很涼,小文遠給母親露在被子外的手拿進被窩里,自己一點都不犯困,就這麼躺著,睜大了眼,想著心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隱約中陷入黑甜的夢里。

等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晨曦帶著晚春的氣息,讓腦子清醒過來。

母親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了,隔著兩間房的廚房里,響起大姑和母親的說話聲。應是在做早飯,隨帶把早上的豬食給做好。

沒聞到旱煙的味,爺爺這時候應該也出門把牛圈里的那頭黃牛牽出去喝水,然後放山坡上吃草去了。等家里飯做好了,再去叫他。

在床上穿好衣服,單腿下得床來,再蹦跳著在床邊上找到夜壺,一只手提了起來,一只手掏出小雀雀,把憋了一晚上的尿給尿了。完了,然後又蹦跳著往廚房里去。

山里孩子,身體皮實得很,就小文遠現在這狀態,往後過20年,城里的孩子就得吃喝拉撒在床上,父母得全天候伺候著。

「哎喲,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啊,都能自己起床啦?」正在灶前燒火的大姑見小家伙蹦到廚房里,很是驚異。

母親正在灶上,把已煮好的豬食舀到潲桶里,準備提走喂豬。見著小兒子今天自己都起床了,趕緊放下手里的家伙,走過來抱起小文遠︰「你看看,不知道喊啊,再摔一下,把另一條腿摔壞,你就舒服了。」

嘿嘿笑了兩聲︰「媽,我餓啦。」小文遠已經聞到了鍋里米飯的香味。

「先洗臉,等你爺爺回來就吃。」晏華把小文遠放在廚房的小椅子上,打了一盆熱水,拿毛巾搓了兩下,擰干了,就給小兒子把臉給洗了。

「小瓊,起來了,叫你爹回來吃飯。」晏華一邊提著潲桶,準備去喂豬,一邊沖小文遠二姑的房間里喊,等應聲了,就提著桶出去了。

「昨晚我听你唱歌了,你跟誰學的?」大姑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就蹲到小佷兒旁邊,輕輕模了模佷兒腫脹的小腿,問道。

「我自個學的,大叔屋里那收音機每天都在放呢。」小文遠又把糊弄母親的話來搪塞大姑。

「嘁,騙大姑,我都沒听過你昨兒唱的歌。」

「哼,兒歌你當然沒听過了,你听的都是大人的歌。」

「那再唱我听听。」

「不唱!」小文遠百般推諉,不過,扛不住大姑的水磨,尚文遠加起來都快活了40多歲,心智都熟透了,他又做不成真正這個年紀的小孩兒模樣,打滾耍死狗,或者要點好處。最後就又唱了一遍。

《世上只有媽媽好》這歌對女性,尤其是八、九十年代的女性,殺傷力巨大。簡單的歌詞,配上小文遠那稚女敕的乖巧模樣,聲音又是清脆明亮,把大姑听得眼淚花花的。

大姑其實對母親的記憶,有點遠了。因為小文遠的女乃女乃,已經去世快有20年了。

其實,尚文遠還有個小姑,只不過大集體那會,家里娃太多,實在養不活了,尚新泰就把小女兒過繼到一個無後的表親家里。就在一個村子里,平常兩家還常來往。

農村生孩子,都挺簡單粗暴。甚至尚文遠長大後,還听母親嘮叨城市里的女孩子嬌氣,說像她們那個時候,村里有一個大肚子,臨產了還在生產隊里摘玉米,陣痛一來,那大姐蹲下來就把娃給生下了,臍帶都是用鐮刀割的,孩子落地後,也活得好好的,母親說起這事,還順帶說那孩子有出息,在沿海一個城市房子都買幾套,把二老都接過去享福去了。

尚文遠女乃女乃在生下小姑後,沒幾個月,一個可能是生產的時候,被感染了,另一個可能就是那時候正鬧運動,家里條件實在惡劣,營養跟不上,扔下不足一歲的小女兒,就撒手西去。

尚文遠大姑和二姑,對母親時候清晰的記憶的。母親的溫柔、慈愛、安寧,都是大姑、二姑最珍貴的記憶。大姑、二姑平常聊天,說起女乃女乃,也經常說,小姑最像女乃女乃,模樣像,性格也像。

自晏華嫁到尚家,大姑、二姑實際上就是晏華實質上的母親。摻雜著對嫂子和對母親的記憶,大姑听到小文遠的歌,自是繃不住眼淚,抱著小文遠就哭起來。

在小文遠唱歌的時候,二姑也起床了,听著心里也是難受,跟著大姐,也是一通哭。

兩姐妹這麼一哭,把尚文遠心里的那些,關于未來兩個姑姑的生活記憶一下勾了出來,也不唱了,小嘴癟了癟,不過好在控制力還在,沒出聲來,但淚花框在眼眶里,沒流出來。

剛從豬圈喂完豬的晏華回廚房一看,姑佷仨抱成一團,兩個小姑子都哭出聲來。

「怎麼了,都是?大早上的,你們兩個抱著小遠子哭啥喲?」晏華剛沒听見小兒子唱歌,就很詫異。

大姑看嫂子回來了,放開小佷子,擦了擦臉上,回頭對晏華說︰「被小遠一個歌給唱哭了。」

可能是覺得這麼大人了,還被一個小孩子逗哭,有點不好意思,就假模假式的拍打小文遠︰「都是你這小壞蛋,學的什麼歌嘛。」

晏華就明白了,這時候,也不好取笑兩個小姑子,加上心底里,覺得兒子的這個歌,委實唱到了人心里,盡管她從未從其他任何地方听過這歌。

「小瓊,去叫你爹回來吃飯了。」晏華對二姑子說道。

所以說,這個世上,90%的家庭矛盾,都是因為錢財鬧的。

尚文遠還記得,等三個姑姑相繼出嫁後,因為各自家庭的境遇不同,收入也都不一樣,正是這種差距,幾家在日常往來間,自然而然的有了對比,然後各自有了小算盤,畢竟各家都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這種矛盾就漸漸出來了。不是姑子埋怨嫂子個性強,就是嫂子埋怨姑子貪小便宜。

都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但在農村,這種日積月累的矛盾,越積越重。及至尚文遠搬出老家,幾家感情愈發寡淡,一年半載的,才會通一次電話,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情形。

大姑嫁了個軍人,但因為大姑父年輕那會不太會為人處事,在部隊里面連戰友都沒混到幾個。退伍時,又剛好遇上那一年全軍大裁員,軍區合並,他所在的部隊編制都給撤銷了,他們這一批兵,除了轉成自願兵或者提干的,其他的都發配回原籍,也沒安置工作什麼的。

二姑嫁了一個本村老實巴交的篾匠,自是沒有什麼大的收入,加上年輕的時候,干活太猛,把腰給整壞了,然後就是干不得重活。家里的頂梁柱成這樣了,日子自然越過越緊吧。文字首發。尚文遠的表弟,年紀輕輕的不太學好,和父母外出打工,學啥啥不成,在尚文遠沒重生之前,也一直沒混出個名堂。老家的房子塌了後,一家人連個家都沒有了。

尚文遠大姑的一子一女,就全靠小兒子爭氣,職業學校畢業後,因為為人誠懇,工作也踏實,人也聰明,很快就進了一家大公司,待遇什麼的都還不錯,家里日子自然是過得比尚文遠二姑和ど姑家要強一點。

尚文遠ど姑父在本村的一家陶瓷廠工作,勉強算是個工人。但土陶廠效益越來越差,最後破產了事。盡管沒了生計,但好在ど姑父父母健全,且非常勤儉,他家衣食倒是無憂。就是一雙兒女,高中畢業後得了甲亢,工作也沒什麼著落。ど姑父兩口子經常為這事急得跳腳,但都是自己子女,怎麼都得操心。兩口子50多歲了,還離鄉背井,在一家藤椅工藝廠拼命苦干。

阿堵物,確實如這文雅兮兮的別名。這就是給人添堵的玩意,缺之不可,但世間多數事端,盡是源于此物。

至少在當下貧窮的日子里,尚文遠發現自己母親和兩個姑姑,一家人感情是極好的。于姑姑來說,自己母親也相當于她們倆的母親。于自己母親來講,兩個小姑子,她也是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來撫養。

每念及于此,尚文遠去萬川的心思愈發急迫起來,他想就著醫腳的當口,順便給自己打打廣告,把自己推銷出去,也為自己下一步的行動,鋪路搭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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