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人警戒了起來,但是安德烈卻示意大家放輕松。
「兩軍作戰大將卻跑到敵方陣營來了,您還真是膽魄十足。」雖然來者並沒有自我介紹,但是安德烈相信他就是惡貫滿盈的卡羅內。
「以示誠意。」卡羅內看到了安德烈身邊的的切爾奇,目光馬上凶狠了許多,「我不知道這臭小子跟你挑唆了些什麼,很明顯的事實是我們無冤無仇,何苦像這樣拼個你死我活?」
「我們雖然沒有什麼直接的關系,但是鎮上的居民可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呀。」安德烈笑著,陸佳源映像中這是他第一次輕蔑的笑,「讓我們談和當然可以,你交出你的源能做回一個普通人,不算過分吧。」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卡羅內死死地盯著安德烈,「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還真以為能打敗我?愚蠢!」
「蠢不蠢等下就會見分曉了,您快回吧,我看大家已經忍不住要沖上去粉碎你了。」
「你們這種反叛軍,是統治者最厭惡的存在,只要我通報一聲,大軍就會滾滾而來把你們這些臭蟲碾成碎片。」卡羅內大聲嘲笑著,「你有膽識,但是卻用錯了地方,你這是自尋死路!」
「就算你能享用總源的能量,你拍過去的情報也不會被人注意的。而現在你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想送出去情報也是不可能。我倒是不明白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你會付出代價的。」卡羅內找不到反駁的詞語了,丟下一句狠話就轉身離開了。有人想去追,再次被安德烈制止了。卡羅內走到門口就變成一道紫光消失了,想必剛才的卡羅內只是一個鏡像。
「為什麼不用你的能力。」陸佳源小聲問著安德烈,他發現安德烈自己這次甚至都沒有出擊。
「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去做,為此我必須做好準備,而且在上次的作戰中我好像有點兒用力過度。」安德烈表情凝重,回頭對南龍熙說道,「既然有那麼多的源靈,我們就用式神來對付吧,本來還想讓她保存實力的,看來不得不搏一把了。把西行萊香帶過來吧。」
重新擬定了作戰計劃,但是這次的計劃大有不同,似乎全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位名叫西行萊香的少女,式神使,那位使陸佳源看呆過去的冰雪美人。
「式神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陸佳源問金琳,既然是和源靈對抗的東西,金琳應該略知一二。
「說直白了就是高等源靈,能力和功能上都有許多特化,最根本的區別就是有智能,刻者並不能隨意制造式神而是通過什麼契約的方式……」
「所以你沒有式神吧?」
「這不是廢話嗎!」
听起來更像是魔法一類的東西,陸佳源越來越這麼感覺,而式神听起來更像是惡魔一類的東西,強大而且不易控制。她看向了那位少女,身姿依然是那麼優雅,雖然不再是長裙著身,但是戰斗服使她看起來輕柔中又帶了幾分堅毅。想必式神也是些優雅的東西吧。陸佳源想到了剛才惡魔的比喻,感覺有些褻瀆了萊香的感覺。
「卡羅內相信我們不能突破他的防線,堅守不出企圖逼退我們,而我們現在的這種行為若是被執行者發現,更是會導致軍團的覆滅。所以形勢並不樂觀,我們必須盡快打敗卡羅內,然後轉移。」安德烈看著眾人,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時值清晨,這是他最後的動員,「上次錯誤的估計了卡羅內的實力,但是這次我們不會再失敗了,全力出擊,他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行動起來吧!」
「噢!」眾志成城的聲音給人以莫大的鼓勵,第二次襲擊拉開了帷幕。
卡羅內雖然撂下了狠話,但是其實沒多少底氣。自己屈辱的活了二十幾年,現在難得贏來了幾年好日子,于是想把自己的屈辱加倍還給這個世界上愚蠢的人們。但是他從未料到卻又會遇上這種飛來橫禍,心中實在是郁悶不已。總源雖然給他提供能量,但是這能量越來越稀少了,畢竟他無權無勢,是靠自己的進貢才得到的地位和能量,而這些幫他得到地位的金錢,又是他在暗區一步步模打滾爬成為刻者時獲得。無論怎樣,現在的這些是他應得的,而有人要來盜取這份果實,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一定要把那個白頭發的混蛋碎尸萬段!
戰斗打響了,這次少了開局那些你來我往,兩邊都心知肚明的直接使出了真功夫。人形盔甲的數量更多了,南龍熙的先前部隊顯得非常單薄,即使有著遠程火力的支援,依然難以推進。
「該死,這家伙的核心周圍的盔甲又被加強了,很難打出致命一擊。」南龍熙剛一錘子打飛了一個源靈,但是那源靈即使整個頭部都變形了,依然起身立即返回了戰斗。
「我們是不是該支援了。」處于第三作戰部隊的陸佳源焦急等待著安德烈的命令。
「不是我們,而是她。」安德烈看向了前方,萊香正站在一片視野開闊的地方。她閉著眼楮,雙手微微舉起,似乎在感知著什麼。漸漸的,黑色的煙霧從她身上升起,在身體的上方匯聚,成形,越來越清晰的輪廓顯示出了一個巨大的黑袍生物,長柄的大鐮刀閃著冰冷的寒光,黑袍的兜帽中只有那象征源能的眼楮,其余的地方也是無盡的黑暗,沒有任何臉或者身體的輪廓,那樣子就像是來收割人命的死神。
「這個,太夸張了吧。」陸佳源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感,那的確是死神帶來的死亡氣息。他剛才還在幻想會是什麼樣優雅的式神,現在卻發現惡魔這個稱呼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看好了,這場景可不多見。」安德烈看著那死神,自信的表情里略有一點兒擔憂。
少女輕輕一揮手,死神緩緩行動了起來,似乎很悠閑,那黑袍飄動下的土地全都失去了生命力,冬季的荒蕪的山坡上僅存的一些草和樹木瞬間在黑煙之下枯萎凋零。它的體型三倍于那些盔甲源靈,加上其本身的能量強大,剛一進入戰場,立即吸引來了三只源靈的注意。它雖然有著龐大的身軀,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它的敏捷,瞬間的一刀橫掃,面前的兩只就被劈成了兩半散落在了地上,而邊路攻過來的一只死神轉身就是一拳,將它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
「嗷噢噢噢噢噢噢——」死神發出了嘲諷般的怒吼,更多的源靈集中了過來。死神繼續敏捷地對抗著,似乎除了鐮刀之外,他的身體並不存在,源靈的許多自以為得手的攻擊僅僅只是激起了一陣黑煙。而死神的每一次揮刀就起碼有一只源靈被擊飛了出去。
「萊香,動手吧,我們需要盡快解決。」安德烈神情溫和的命令著萊香,「上次的作戰也耗費了你不少的體力,這次你只需要使出神魄一斬就夠了。」
「了解。」萊香閉上了眼楮,手中的黑煙開始翻騰。
死神的動作慢慢變遲緩了,相對的,它的鐮刀上漸漸泛起了紫紅色的光芒。因為死神的加入吸引了大部分的源靈,沖鋒部隊得以喘息。這時死神的戰斗力下降了,于是沖鋒部隊又反過來聲援這個黑色的怪物,保護他不再繼續被源靈傷害。戰場上看似亂作一團,但是其實全部是以這死神為核心展開。刻者部隊的任務仍然是限制城堡放出來的各種攻擊,他們也一直很好的完成了任務。
又是一聲驚天的巨吼,鐮刀上的光芒已經接近了飽和的狀態,它不管眼前是源靈還是自己的部隊,只管使出全力將刀揮了出去。這一揮使他的連外形也失去了,在一瞬間成為了一團黑煙漸漸消散。而金亮的紫紅色光芒以橫斷天地之勢穿過了城堡。
整個戰場沉默了,但是瞬間,城堡從被切斷的地方開始傾塌。源靈一刻也沒有停止戰斗,而分神的戰士們則不得不更加努力的來挽回自己的頹勢。如果這些源靈也有感情,現在應該已經絕望了,因為它們的大本營在瞬間化成了一片廢墟。但是他們的選擇只有機械地繼續戰斗下去。
陸佳源雖然也被這震天駭地的一刀震驚,但是他更關心的是隨著刀揮出後倒下的萊香,他急忙跑過去想扶起她,但是卻被拒絕了。
「不要踫我!」虛弱的萊香使出剩余的力氣喊出了這句話,但是她看到陸佳源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輕聲補充了一句,「謝謝,請不要踫我。」
「她害怕她的黑煙可能會傷害到你,所以這樣是為你好。」安德烈幫助萊香解釋了那突兀的話語,隨即又笑了,「但是我想憑你小子的能力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吧。」
「也許吧。」陸佳源看著萊香那認真地眼神,最終還是沒有走過去。畢竟別人是這場戰斗的英雄,而自己在這里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