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在前一刻切爾奇感覺到了絕望——自己的實力雖然說能和加洛斯打成平手,但是就像是一個吃了飯的和一個餓了三天的打。勝負的天平早已傾斜。
然而在希爾娜擋在自己身前要和加洛斯對戰的時刻,切爾奇明白了現在並不是絕望的時候。若是讓妹妹來保護自己這個沒用的哥哥,即使活下來了,又有什麼意義。更何況希爾娜還只是一個並不適合戰斗的異能者。
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源能開始蔓延,在切爾奇的身體上爆發。不需要留什麼余地了,切爾奇將自己的源能展開到了最大,他不知道這樣的狀態能持續多久,但是沒有別的選擇。
他沒有用劍,身體借源能之力快速彈了出去,左拳對準加洛斯的腦門揮去。加洛斯用手臂擋住了切爾奇的這一擊,雖然左手並不是切爾奇的慣用手,但是加洛斯還是感覺到了攻擊的分量。
「這樣就對了嘛。」加洛斯揮出了左拳,但是速度沒有切爾奇快,切爾奇的腿率先踢出,直擊加洛斯的胸部。但是加洛斯戰的非常穩,僅僅是後退了兩步就再次向前揮出了拳頭。切爾奇現在是單手作戰,劣勢非常明顯,但是他現在的極限速度卻要快很多。加洛斯雖然處于劣勢,但是很明顯的是他還並沒有使出全力。
希爾娜看著覺得有點兒驚訝也有點兒無力,她不得不承認,這種級別的戰斗,自己能起到的作用或許真的並不大。
切爾奇越來越難攻擊到加洛斯了,並不是因為自己的速度減慢了,而是加洛斯一點點的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並且加洛斯一點情面都不留的攻擊切爾奇已經受傷的右側,切爾奇感覺得快點兒解決戰斗了。
這里若說還有優勢,那就是這里是切爾奇的主場,周圍已經埋伏好了許多的弩箭,只等那唯一一次的機會。
切爾奇知道自己的優勢期漸漸就要結束,但是只需要再將加洛斯再逼迫一點兒,就能達到預期的位置。
不過畢竟事情沒有那麼完美,切爾奇的拳最後一次擊中了加洛斯的肩,卻被加洛斯一腳踢飛了出去。就在這一瞬間,切爾奇啟動了陷阱。雖然並沒有到最完美的位置,但是也已經**不離十,而最關鍵的原因則是切爾奇明白不可能再有力量和加洛斯硬踫硬了。
屋頂的縫隙,樹林的間隙,掩蓋的沙坑,各種各樣的地方陸續飛來了箭矢。最原始的木箭,但是加上了日翼部族自然之力的祝福。他們並不是分散的箭矢,而是集中一點飛去。加洛斯反應再快也不可能全速擋下這些箭矢。即使使用源能防護,這自然之力也可以無視那道防御。
箭雨結束,希爾娜數了數。加洛斯的背部中了三箭,左肩一劍,兩邊大腿後部都中了一箭。
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擊中了要害,加洛斯一動不動。切爾奇過度使用了源能,現在也癱坐在了地上。
「成……成功了嗎?」切爾奇艱難的笑了笑,「姆洛特的祝福還真不是蓋的……」
然而加洛斯緩緩的動了起來,而且改變了方向,並不是面向切爾奇,而是走向了希爾娜。
切爾奇感覺情況有點兒不妙,試圖站起來但是又一**坐了下去,過度使用之後的疲乏完全擊倒了他。
希爾娜也察覺到了異樣,將匕首舉在胸前防御,而腳步則是慢慢的向後移動著。
但是加洛斯就像是狂暴般的突然加速了,沖到希爾娜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頭發。希爾娜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在被抓起之後馬上舉起匕首劃向了加洛斯的手筋。鮮血噴出,加洛斯的手不由自主的松開了,但是他並沒有去管自己的傷勢,而是用另一只手狠狠的將希爾娜打倒在了地上。
「小屁孩下手還真是狠,但是不管了不管了。」加洛斯用左手再次抓起了希爾娜的頭,就這麼提著走到了切爾奇的面前。
「放開她,你瘋了嗎!」切爾奇大聲吼叫道,這次他站起來了,即使他的腿斷了,他這種時候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站起來。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我!」加洛斯的表情極度猙獰,「現在輪到我算計一下你了,啊?這個人你非常珍視吧,那我就讓你好好觀賞一幕殘殺劇吧!」
希爾娜使勁回身一踢,並沒有對加洛斯結實的胸膛照成多大的打擊。加洛斯的右手手掌雖然不能活動,但是還是用右手的手臂夾住了希爾娜的腿。
「啊,就從這縴細的右腿開始吧!」
希爾娜沒有出聲,這種時候想裝作鎮定也是不可能了,但是希爾娜也並沒有出聲求救。
切爾奇沖了過去,即使只是跌跌撞撞,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加洛斯抬腳踢向切爾奇,切爾奇生生吃下了這一擊,並且抱住了加洛斯的腿。
「有什麼都沖我來!」切爾奇憤怒的吼叫著,像是野獸最後的悲鳴。
「你這個人啊,怎麼打都不長記性呢,看來還是這一出更能讓你受打擊一些啊,不是麼?」加洛斯狠狠的跺腳,將切爾奇放倒在了地上,隨即用腳踩住了他的腦袋,「我現在好疼啊,中了這麼多箭不可能不疼吧,但是你小子倒是好像怎麼打都不會疼呢,看來讓你心疼來得比較直接吶,告訴我,這個是你女朋友還是妹妹啊?」
「放開她……」切爾奇的口中只剩下了這一句話。
「啊……你說什麼,我听不見?」加洛斯的腳更加用力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音,緊接著跟上的是少女痛苦的申吟。而這,也就像是一聲口令一般,打開了切爾奇不久前才決定決不再觸踫的禁忌。
這次並不是那狂暴的源能誘惑切爾奇,而是切爾奇自己去索要的。
「不可饒恕,你……這只禽獸!」切爾奇單手支撐著,用頭頂開了加洛斯的腳。
加洛斯後退了兩步,也察覺到了切爾奇的異變。
「你這混蛋,該不會是用源能強化自身了吧?對于我們執行者來說源能都是被上鎖用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的。你這野生的貨色就是方便啊,打不過就采取這種同歸于盡的方式。但是我並不懼怕啊,我手中有人質,你可不要輕舉妄動啊,乖乖等到源能把你自己……」
加洛斯還沒有把他的長篇大論說完,切爾奇就消失了,僅僅是一瞬間,左肩紫光一閃,血噴如灑。希爾娜倒在了地上,連同加洛斯的整條左臂。因為大腿骨折的痛苦,希爾娜早已昏迷了過去。
加洛斯即使痛苦,也忘記的尖叫,眼前的切爾奇,使他連叫喊也都忘記。切爾奇的身體上爬滿了源能的紋路,紅色的頭發也變成了深紫色,兩只眼楮猶如燃燒著般,溢出著狂暴的源能。
「這……這是要強化到什麼級別……」加洛斯的話沒有說完,切爾奇就像剛才他抓住希爾娜那樣,抓住了他的頭。
「不公平哈?這才是真正的不公平吧……」加洛斯擠出了這幾個字,他雖然想多說話,但是他說不出來。他也不確定現在這樣的切爾奇還會不會听到他的聲音。
「給我……道歉!」切爾奇的聲音非常冷酷,就像是從身體的更深處發出一樣。
「哈,我又沒做錯什麼,雖說……」加洛斯的話再次在一半停住了,切爾奇那本已骨折的右手似乎恢復了,凶狠的刺穿了加洛斯的月復部然後又迅速的抽出。加洛斯的月復部就這麼被穿了一個大洞,血水隨著月復部的某些東西流了出來。
「你這個男人婆的抱怨我已經听夠了,快……給我道歉!」切爾奇的手抓的更緊了,似乎要把加洛斯的眼珠子擠出來。
「呵呵,你……果然不一般,但是……也是將死之人了。」加洛斯繼續唯我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咯嚓」一聲,是頭蓋骨碎裂的聲音,加洛斯的嘴中溢出了血,話語也有些含糊了。
「你……想活嗎,我看出來了,你……本身就是一個……惡魔!」加洛斯繼續說著仿佛是哪里得來的神諭一般。
若是說復仇,已經足夠了,想活下來,切爾奇也是由衷這麼想的。于是他稍稍放輕了手中的力道。他再次想起了曾經卡羅內死前的想法。
「這份源能將打破他之前所有的日常,把他引入一個殘酷的深淵。」
切爾奇這才明白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只是這一切快得有點兒突然。自從選擇了狂暴的源能,自己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去……虛神,如果你能到達的話,會有東西……指引你控制這份能量……」
虛神,金琳曾經說過的,存在于光區的存放禁忌的圖書館,也就是說,哪里存在有控制狂暴源能的**。
「為什麼告訴我?」
「你……以為我是在幫你嗎?」加洛斯那已經不存在表情的臉龐似乎是笑了。
加洛斯在臨死之前,竟然提出了和卡羅內一模一樣的問題。切爾奇感覺自己被玩弄了。
他將奄奄一息的加洛斯扔在了地上,並不需要切爾奇再動手,加洛斯的斷氣只是時間問題。
于是切爾奇蹲了下來,溫柔的注視著希爾娜那還很稚女敕的面龐。他輕輕將她抱起,帶入了樹林中隱蔽的位置。
這或許是切爾奇最後的溫柔了。
「對不起……」
切爾奇轉身,沒有回頭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