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自當不是去想如何中的毒,急忙運起真氣,一面護住心脈,一面逼出體內之毒,哪知運起真氣來,卻毫無作用,無力感依然散步全身。一時掉落在地,癱軟在了地上。
瘋子樂、阮夕夕等瞧見這變故,登時詫異,阮夕夕叫道︰「墨大哥,你••••你怎麼了?」白若雪也是叫道︰「墨大俠,你怎麼了,莫非被匪盜傷了?」
墨遠離雙臂撐著身體,道︰「阮姑娘••••白姑娘••••在下••••在下中了毒了!」這句話說的有氣無力,眾人听後無不驚恐,墨遠離一直都處于上風,氣勢強盛,卻在何時被下了毒?幾人均想︰「連墨遠離都中了匪盜的奸計,我們可如何是好,白雲山莊卻是難逃厄運了。」一時心下焦急萬分,心神錯亂。
只听一聲桀桀陰笑,眾人見著笑的那人卻是張鷹,張鷹陰笑道︰「墨遠離,墨少俠,你武功不是出神如化麼?怎的現在不過來殺我眾人,卻躺在了地上?」言語之間帶著譏諷之意。
墨遠離道︰「是••••是你使的奸計?」
張鷹道︰「正是,哼哼哼,我見墨大俠劍法神奇,易長生老兄實在遠遠不及,我便微微給你們加了一點料,讓你們兩人打個平手。那料墨少俠武功實在厲害,毒性還未發作,易長生老兄卻已落敗了。」
墨遠離心驚︰「沒想到這人竟在我不防備之際下毒,這毒是什麼毒?這麼厲害,我竟然毫無知覺!」緩緩說道︰「你••••你下的是什麼毒?為何••••我之前毫無察覺。」他說話便覺得有些接不上力,如若不是他意志堅定,想必早已昏迷過去了。
張鷹笑道︰「我這其實並非是毒,只不過是一種迷藥,名叫︰三刻酥麻散,中了它的人,在三刻之內便全身骨肉酥麻,任你身懷天下第一的武功,也絕對發不出半分力氣!」
易長生忽然喝道︰「張鷹、你個混蛋,你敢擅用三刻酥麻散,這里可還有咱們的弟子,三刻酥麻散無色無味,一旦釋放便會擴散而開,你••••你也將我們牽連進去了!」他原本站著,但一句話說完,登時便如墨遠離那般癱軟在了地上。鬼閻羅也是一樣,便覺站都站不穩,伏在地上。一時間眾人都倒在了地上,全身酥軟。
白家父子聞言,臉色大變,也倒在地上,只覺身體使不出一絲力氣。白若雪忙扶著白興義,道︰「爹爹,你••••你沒事吧!」白興義道︰「我••••我沒事!」
白若風驚道︰「妹妹,你••••怎的沒事?」白若雪一愣,四面一瞧,只見眾人都癱軟在地,唯有她和阮夕夕相安無事。阮夕夕望著坐在地上的瘋子樂,道︰「你••••你也中迷藥了?」
瘋子樂喝了口酒,吐了口粗氣,道︰「你覺得我像沒中毒的模樣麼?」但見他臉色蒼白,說話沒有了痞子之氣,卻是中毒之狀。然而他雖中毒卻還能喝酒,阮夕夕瞧著心中不禁又氣又恨。
張鷹桀桀笑道︰「這三刻酥麻散只對男子起作用,對女子卻一點用都沒有的!」
阮夕夕怒道︰「那••••那你怎麼沒事?」
張鷹道︰「我在釋放三刻酥麻散的時候,早已服下了解藥!」
阮夕夕當即上前一步,厲聲道︰「惡賊,快交出解藥,不然••••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芊芊玉手搭在紫炎劍的劍柄上,便是準備動手逼張鷹交出解藥,可忽然想到自己武功深淺,對上張鷹實在萬萬不敵,一時又沒了自信,變得膽怯起來。
易長生叫道︰「張兄,既然你有解藥,那邊快快拿來給我們服下吧!」臉色忽然轉憂為喜。
張鷹桀桀一笑,道︰「易老兄,我既然釋放了毒,哪有要給你們解毒的道理,這毒十二個時辰後,便能自行解去,老兄你也不必擔憂!」
易長生臉色一沉,道︰「我們乃是盟友,你••••你竟然不給解毒?難道你想背棄我們之間的約定麼?」
張鷹道︰「易老兄此話未免有些可笑了,我們這種人行事,哪有講信用的道理。當初我們是說殺了白雲山莊的人以後,你拿劍,我和鬼閻羅分財,可你二人誰不是心懷二心,未免最後會遵守約定,我這做法無非是先發制人罷了。」
鬼閻羅怒叫道︰「張鷹,你••••你個陰險小人!」
張鷹道︰「鬼閻羅,你比我好不到哪兒去,這陰險小人,你只怕也是受得起的。你們二人還是想想自己的後事該怎麼料理吧?」
易長生變色道︰「你••••你想殺了我們?」
張鷹道︰「當然,不殺了你們,等你們復原之後,焉有我的活路,我可並不傻,不光是你們,這里的人都得死!」他這話一出,眾人都是驚恐,此刻全身無力,比之平凡人還不如,那張鷹要取誰性命,豈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阮夕夕心下驚恐,卻是想︰「墨大哥于我有恩,如今他危難之際,我一定要救他,就算我武功低微,那又如何,死在一起好比一個人暴尸荒野的強!」當即奔了過去擋在墨遠離身前,說道︰「你休想動手?」
張鷹桀桀笑道︰「你這姑娘生得好美啊?只怕那天下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吧!不如你來跟著我,我便繞你性命!」他見阮夕夕似乎並不是武林高手,便是放心下來。瞧著阮夕夕身後的墨遠離,心想︰「這墨遠離武功奇高,雖然一時中了我的三刻酥麻散,但不保會出什麼意想不到的變故,還是盡快結果了他的性命,余下的那些就不足畏懼了!」
阮夕夕听著他的笑聲,不禁心神膽寒,厲聲道︰「你要是敢過來,我就和你同歸于盡!」心想︰「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這賊人要是敢過來,我便拼死也要刺他一劍,最後大不了一劍自刎,以求清白。」抱定求死之心後,便覺膽量大增。
墨遠離見到阮夕夕竟然肯為自己而死,不禁心中紊亂,開心至極,卻又不想阮夕夕就此送了性命,當即道︰「夕夕姑娘,你快走吧!這惡賊只想要我的命,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切莫不可輕生啊!」
阮夕夕心下一怔︰「墨大哥說的是,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的確不能就這樣死了。可是••••如今情形,想要月兌身談何容易,這賊人斷然不會放過我的,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愧對爹爹,只盼來世還能做阮家的兒女,報答爹爹的養育之恩。」心念及此,便是心中通暢,說道︰「墨大哥,要死我們就死在一起,阮夕夕絕不皺一下眉頭。」
瘋子樂瞧著阮夕夕一拍視死如歸的樣子,便是詫異,心想︰「這女子倒還是個剛強的烈女,和以往的蠻橫完全是兩個模樣,如今我倒是有些欽佩她了。」忽然嘆了口氣,心道︰「這女子雖然可恨,但我曾答應過阮天山,要保護他女兒的性命,如果讓她死了的話,我就真成了言而無信的無恥小人了!」當即暗運真氣,頓時只覺一股暈眩直奔腦海,耳邊不禁嗡嗡作響,猛的搖了搖頭,再次運氣,如此運了七八次,突然感覺丹田傳來一陣青爽,原來真氣竟然被他運起了一絲,他真氣奇妙,仿若夏天炎熱之際,突然飄來的一股涼風,冰涼清爽。
張鷹桀桀發笑︰「你這女子,既然不識好歹,那我可就不再憐香惜玉了!」他已不能再耽擱,需得盡快解決墨遠離,免去擔憂,須知再耽擱一分,便是多一份危機,當即便是持著鷹爪,朝阮夕夕便是一招抓去,他知道阮夕夕武功不高,他這一爪便是傾盡全力,料定阮夕夕在這一爪之下,絕難活命。
阮夕夕拔出紫炎劍,一片寒光閃爍,她雖習武,但卻從未與人對敵過,見張鷹面色猙獰,心下就已膽怯,不知該怎麼閃躲。瘋子樂瞧見這情形,心道︰「這女子當真笨的可以,怎麼還不快躲開!」忽然雙指一探,並指成劍,一縷劍氣激射而出。
張鷹忽然「啊」一聲慘叫,右腳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登時沒了力氣,一個踉蹌,攻出的招式便是不攻自破。阮夕夕一奇,心想︰「他怎麼突然發出慘叫?是了,肯定是剛才墨大哥打得他重傷,他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強行運功來殺我,導致傷勢復發。」想到這里,心中忽然膽氣陡升,挺劍一劍刺去,直刺張鷹心髒,這張鷹乃是十惡不赦之人,所以她出手之下便是不存絲毫憐憫之心。
張鷹臉色一變,見到阮夕夕一劍刺來,這一劍平平無奇,甚是粗陋,更是看出阮夕夕並非高手,剛才突然右腿麻痹,想來是因為剛才墨遠離傷了自己的緣故,登時身形一側,那劍便是擦身而過,張鷹陰笑道︰「美人下手可真是狠心啊!」這一劍張鷹竟輕而易舉的躲過,阮夕夕又一劍削張鷹咽喉,張鷹腳步一跺,便是退後數步,一劍又是落空。阮夕夕踏出一步,緊追上去,唰唰飛快的舞動紫炎劍,使盡平生所學的武功,然張鷹身形比之她要快的很多,盡數躲開了所以的劍擊。張鷹忽然說道︰「美人,你刺了我這麼多劍,該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