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枷「呵」了一聲,冷笑了出來,不再起身的翻身平躺,望向了天空,「我懂了,我明白了,原來你沒有把她當女兒,而是當情敵,可悲的女人」,攸枷緩緩的望向了女人,再次低沉的重復,「當情敵」,攸枷那張陰森恐怖的笑臉,映襯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她是多麼的替韓千慧不值得。
女人雙手捂住了面容,隔著手掌出了聲音,「我是這麼愛他,是這麼想嫁給他,我如願以償了,他對我是這麼的好,這麼的疼愛我,可是」,女人微拿下來些手,露出魔鬼般的眼楮,透視著攸枷,繼續說著,「可是韓千慧的出生卻搶走了我的一切,他不再愛我,所以韓千慧不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情敵,她一定是上輩子哪個狐狸精變的,斗不過我,所以投胎做我的女兒再跟我斗」。
「瘋女人」。
「我沒有瘋,我還可以再生,這次一定要生個兒子,這樣就沒有誰能再搶走我的老公」。
攸枷緩緩的爬了起來,忍著怒火低鳴著,「你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母女?你到底明不明白?連自己親生女兒都可以亂0倫的人,哪點值得你愛」?
「你懂什麼」?女人一下撐了起來,眼楮里充滿了一絲朝陽的光芒,似乎在回憶著過往,「他是這麼的帥氣,這麼的狂野,這麼的霸道,呵,只要他想得到的,就沒有得不到,我的第一次,也是他瘋狂的佔有,你一個小孩懂什麼?怎麼會懂男女之間的男歡女愛」,下一秒,女人又捂上了自己的頭,眼楮又有些無神的望上了攸枷,「看來我真是瘋了,我跟一個小孩說什麼,失去韓千慧,我所受的打擊可真不小啊,呵」。
「你這個受虐狂」。
「呵,你這個小孩懂得還真不少呢,不跟你說了,跟你說話是降低我的檔次,這下我該振作起來了,他是我一個人的了,失去一個女兒,得到一個丈夫,挺劃算」。
「沒人性」。
「或許吧」,女人輕描淡寫的說著轉身邁步,再次微微回頭說道,「我該感謝你,沒有你,我還要繼續持續著那虛偽的幸福,韓千慧是我生的,現在她死了,就當我沒生過,這樣想,你會不會好受點,你是她朋友啊,呵呵呵…………」。
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消失的無影無蹤,攸枷這時才完全站了起來,她忍住身體與心靈的疼痛,蹣跚的走到了韓千慧的墓前,瞬間雙膝跪下,淚流滿面的看向了墓碑,「你為什麼會生在這個家?爸爸是虐待狂,媽媽是受虐狂,他們倒是挺登對,可是為什麼你卻成了犧牲品,難道正常人就不能生存嗎?為什麼」?攸枷大吼的傾倒在了墳墓前,流著眼淚痛苦的低鳴,「既然這樣為什麼要生孩子?難道孩子不是愛情的結晶嗎?媽媽,我的媽媽,你到底在哪里?你又是怎樣的母親呢?還有爸爸,你們為什麼要拋棄我?到底為什麼?既然不要我,又何必生我呢」?
孤兒院里。
林上美輕柔的幫攸枷擦拭著傷口,邊敷藥邊輕聲的問著,「還疼嗎」?攸枷休息了幾日,身上的傷也漸漸愈合了。
「好多了」,攸枷覺得很有安全感的看著林上美,又模上了她的衣服,「這麼熱的天,還穿長袖子,不熱嗎」?
「不啊」,林上美有些回避肢體接觸的輕甩開了攸枷的手,繼續換著藥。
攸枷吐了口氣的望上天花板,「哎!為什麼我們不在一個學校呢」,她俏皮的微笑著,又將視線轉向了林上美,「在我們學校規定穿校服,那時你就不能任性的迷戀你的長衣長褲了」。
「每個學校都規定了名額,我對我的學校很滿意呀,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很符合我的性格」。
攸枷再次望向了天花板,「能建立孤兒院學校就好了,那樣我們大家白天也不會分開」。
「天天粘在一起不膩嗎?修女媽媽說孤兒院也有孤兒院的難處,經費不夠啊」。
攸枷微皺著眉頭看著林上美,「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總管院長叫修女媽媽?就叫媽媽不好嗎」?
「可能叫慣了改不過來吧」,林上美戳了戳攸枷的腦門,想舒展她那微皺的眉宇。
攸枷三度望向了天花板,「其實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我有時也挺羨慕你的,如果院長當初抱養的是我,我也不習慣叫她媽媽,我總是在想我的媽媽在哪里,是做什麼的,長什麼樣」。
「想媽媽啦」?林上美的手上停止了動作。
「恩」,攸枷肯定的點了點頭,握上了林上美的手,「你是我們這里面最幸福的一個,所以一定要很幸福,要代替我們幸福」。
「呵,別說這些了」,林上美拉上了攸枷的手,「今天的功課學的怎麼樣呢?都會了嗎」?
「恩,都會了,我雖然比不上你這麼勤奮,但也不會偷懶啦」。
「那我們就來復習明天的功課吧」。
「好啊」,攸枷會心的微笑著,跟林上美手拉手的來到了桌前。
孤兒院的會議室里正激烈的討論著,木修女緊皺著眉頭說著,「這個田源攸枷,實在是太淘氣,上次帶著別人家的小孩離家出走,這次又渾身是傷,下次真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事」。
黃修女道,「還有上次在醫院,還非要鬧著找警察,惹這麼多醫生、護士圍觀,讓我不找都不行,她那朋友的爸是什麼人,是國會的議員,這樣的人我們惹的起嗎,這家孤兒院的撥款還要靠他們呢」。
「這麼愛惹是生非的女孩,什麼時候惹出大事害了我們孤兒院的名聲那該怎麼辦」?另一修女語重心長的說著。
又是一番激烈的討論,一修女插話,「把她轉到別的國家去,這樣國際聯合孤兒救助站就不會扣我們的款項,說不定還能增加撥款」。
院長橫掃著眾人,緩緩的開口了,「那就這麼決定,吳修女,你整理一下,趕緊辦了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吳修女,低沉的「恩」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