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枷仔細分析著自己的內心,她害怕的應該是無形,該找什麼機會去跟父親解釋清楚自己的心意,讓父親不再對她產生誤會,不再對她有殺心。
攸枷胡亂想著,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整個晚上她全在做噩夢,夢魔這個常客也不忘光臨她的夢境。
依舊是黑暗的牆壁,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攸枷只能睜著一雙驚恐的眼楮盯著眼前。
「你害怕嗎?你應該感到害怕,敵人就在你身邊你不知道嗎?你很危險的,你太危險了…………」。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擦拭著自己的額頭,攸枷一下睜開了眼楮。
坐在床邊的波文溫柔的開口,「怎麼,睡迷了嗎?看你滿頭大汗的」,攸枷依舊睜著一雙驚恐的眼楮盯著他,波文見狀,一把將攸枷抱起來摟進了懷里,「沒事的,攸枷,做噩夢而已,哥哥在身邊,沒事的」。
攸枷這才反應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波文,喘著粗氣。
感受著妹妹的力度,覺得她還在瑟瑟發抖,波文輕輕的撫上了她的頭發,「做了很可怕的夢嗎?那只是夢,別去想」,邊說邊像對待孩子一樣,拍打著攸枷的後背。
良久攸枷的情緒才緩過來,「哥哥」。
「嗯,哥哥在呢」。
「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才下飛機,來就看見你在做噩夢」。
攸枷透過波文看向了桌上的鬧鐘,才四點半,攸枷抱的更緊了一些,「謝謝哥哥,謝謝哥哥能在我身邊」。
「我想妹妹了,所以就來看看你,小攸枷,遇到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會做噩夢」?
「哥哥好辛苦,天不亮就來南特」。
「告訴我攸枷,你在怕什麼」?
「哥哥,如果爸爸要殺我,也是找像愛瑪那樣身手的人嗎」?
「告訴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波文依舊緊摟著攸枷,撫上她的臉,觀察著她的神色。
攸枷輕輕的搖著頭,「什麼都沒發生,就是覺得害怕」。
「沒事的,哥哥陪著你」,波文說完便月兌了鞋上了床,靠著床背的他將攸枷摟進了懷里,撫模著攸枷的頭發緩緩的說著,「你就是精神壓力太大了,才會做噩夢,什麼事都不要想,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哥哥會保護好妹妹,小攸枷要對哥哥有信心」。
「哥哥」,攸枷微回過了頭,「什麼叫世襲保鏢?她跟保鏢不同嗎」?
「恩,不同,保鏢是種職業,主要負責顧主的安全,隨時做好為顧主擋子彈的準備,或幫顧主處理一些法律範圍之內的事情,如果不想干,可以解除合同,世襲保鏢是繼承父業或母業,或繼承家族產業,是一種榮耀,就像女僕和男僕一樣,不是喊我們顧主,而是喊我們主人,不光幫我們擋子彈,還會幫我們處理一些法律範圍之外的事」。
「保鏢只是保鏢,世襲保鏢就是保鏢兼殺手」。
「恩,說的很對,攸枷怎麼想起問這些」?
「我想了解,因為看哥哥身邊圍繞著很多不同的人」,攸枷敷衍的說著,如果父親要殺她,那派的就是世襲保鏢,就是像愛瑪那樣的人,她根本不可能逃的掉,別說是世襲保鏢,就光是保鏢,她都沒有辦法應付。
「世襲的不光是保鏢,像我們爵位可以世襲,貴族家族里的廚師,裁縫,園丁,很多都可以世襲,只要當事人願意,只要家族同意,就像愛瑪,她出生時身體很弱,不適合做保鏢,這對一個保鏢家族來說是很受歧視的,我的母親不想看見她這樣的小孩子接受殘酷的訓練,就讓她世襲,專職保護母親,但愛瑪沒有放棄,勢必做一個名副其實的世襲保鏢,可是她七歲時我的母親就去世了,愛瑪的心願終究沒實現,但她對我母親的忠心卻一直沒變過」。
「愛瑪真的很努力,現在的她好厲害,如果你母親健在的話,愛瑪一定會很好的保護你母親」。
「你為什麼覺得愛瑪厲害」?波文知道攸枷是在敷衍,他引導著妹妹打開心扉。
「跟哥哥通完話後我睡不著,就想到窗戶邊去吹吹風,因為不想影響愛瑪休息,我的腳步很輕很輕的,輕的連我自己都沒有听到聲音,可是愛瑪卻來到了我身邊」。
「就是因為她突然出現把你嚇著了,所以做噩夢是嗎」?
「是啊」。
「呵,傻妹妹」。
波文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了下來,他一直猜測是父親動手了,可是愛瑪卻沒有向他匯報,他還有這麼一瞬間懷疑起了愛瑪對自己的忠誠度,現在看來是自己太緊張,太多疑的緣故,派了這麼多人來保護攸枷,應該是沒有問題。
波文繼續安撫著攸枷,「世襲保鏢的耳朵都很靈敏,他們是從小接受訓練,如果保鏢家族培養不出一個世襲保鏢,那他們就只有廣招門徒,這些招來的人即使再優秀都是職業保鏢,只是保護的人不同,王牌的職業保鏢通常都在保護總統,我身邊的職業保鏢大部分都是從那兒來的,所以能否世襲對一個保鏢家族來說非常重要,那是專職保護一個主人,不像職業保鏢很流動」。
「爸爸身邊的世襲保鏢也是愛瑪家族的嗎」?
「不是,父親是繼承爺爺和女乃女乃兩邊的世襲,如果父親有兄弟姐妹,那這兩邊的世襲就要分流」。
「那愛瑪是來自哪里」?
波文停頓了一下,不知不覺談話被攸枷引導了,看來在妹妹面前的他真的很放松呢,沒有了在政界上的戒備,「細說的話,是我外婆那邊的」,雖然他可以動用父與母,四邊的世襲,但保護攸枷,他只能動用母親這邊的人。
「如果我媽媽也是貴族,哥哥就不用這麼辛苦了」,攸枷緊握上了波文的手,哥哥如此保護她,攸枷只覺得親情實在太可貴。
「你在說什麼,哥哥保護妹妹是應該的,更何況是攸枷這麼好的妹妹」,波文也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保護,父親身為貴族要殺一個平民,簡直易如反掌,如果攸枷的母親凱希真的是個貴族,也有世襲保鏢家族保護,那父親再想動她就很困難了。
「攸枷,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先睡一會兒,等起床之後陪哥哥跳舞吧」,波文轉移著話題,不想再繼續說保鏢,那樣會很傷攸枷的心。
攸枷也知道再說這個話題,哥哥的心里也不好受,本應該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卻落的這樣尷尬的境地,攸枷撅起了小嘴,望向了波文,「還跳嗎?上次把哥哥的腳踩的很痛了」。
「不喜歡跳舞嗎」?波文含著會心的笑容。
「不是,我擔心我太笨,總是會踩到哥哥的腳」。
波文愛憐般的模上了攸枷的頭,「攸枷一點都不笨,攸枷其實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