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攸枷沉默著,突然攸枷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影,宿急忙將攸枷拉向了自己的身後,舉著手中的劍問道,「你是誰」?
「宿,他不是敵人,他是夢魔」。
「夢魔」,宿重復著,手中的劍依舊在戒備。
瓊脂狀的夢魔微笑的望著宿,「是你召喚的我,我感受到你心中的悲傷,所以你才來到了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
攸枷輕抱著宿說道,「這里是夢魔世界」。
宿望了望四周,「我覺得這里好熟悉,我是否以前來過這里」?
「恩,那次的夢境,我們又回到了天使孤兒院,回到了分別那晚,你還記得嗎」?
「原來那夢是真的」?
「是真的,夢魔世界雖是夢中的世界,卻像現實世界一樣真實」。
宿大吐了口氣,緩解了下情緒,將劍放了下來,卻找不到腰間的劍鞘,夢魔靠近了宿,將劍緩緩的放進了宿的身體里。
宿眼睜睜的看著劍進入自己的身體卻感覺不到痛,心想這個世界與現實世界依稀還是有些區別。
夢魔又道,「宿,你早已跟劍合二為一,你的身體就是劍鞘,你在另一個世界為什麼會這麼強,因為你是騎士,是保護攸枷公主的騎士」。
「騎士」,宿重復著,對呀!攸枷是子爵的女兒,他是攸枷的男人,自然是像騎士一樣的保護公主,宿轉身又摟上了攸枷,「你一直都呆在這樣的夢境里嗎」?
「不是,我的情緒到達頂峰才會來這里,夢魔」,攸枷又看了過去,「你不是說跟我簽定契約之後不會再有人來嗎」?
夢魔將手伸了出來,手上出現一套白金做的銀色披風,「夢魔世界既然有女王,自然也該有騎士,如果夢魔世界來的是國王,自然也會有王後,金澤宿,你願意穿上這套騎士裝,永遠保護攸枷小姐嗎」?
「我願意」。
接過披風穿戴好,吻上了攸枷的淚痕,血淚頓時消散,一陣清風吹過,宿一下醒來,身邊的攸枷還在沉睡,難道她還在那邊的世界?
宿吻上了現實中攸枷的唇,攸枷這才醒過來,「我進入了你的夢里」,宿溫柔的說著。
「我知道」。
「現在這里還痛嗎」?宿模向了攸枷的心口。
攸枷搖了搖頭,「在藍泉里得到了醫治,現在好多了,你呢?身上的傷還疼嗎」?
「好象全好了的感覺」。
「那是心理作用,雖然傷口是要比常人好的快,但我們依然是人類,只不過不老不死」。
「你也真狠心,進入這樣的夢境既然不告訴我,你是不老不死,是我會,我死後把你孤零零的留在世界上,我怎麼放心」。
「現在我們兩個都不會老,不會死了」。
「那我們還會成長嗎?你今天才滿15歲,哦,不,是昨天,現在已經是凌晨了」。
「會,長到40歲就會返老還童,還到18歲為止」。
「以後這樣的夢,我也要陪你一起去,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那些殘酷的懲罰,攸枷,我愛你」。
「我也愛你」。
看攸枷望著星空,波文腳步無聲的走了過去,輕按上了攸枷的肩膀,攸枷微回過頭,撫上了波文的手,溫柔的呼喚著,「哥哥」。
「攸枷,你這麼早就醒了」。
「你還不是一樣」,攸枷面無血色的說著又看向了天空。
「在看什麼」?波文雙手撐向了露台欄桿,將攸枷護在了自己的懷中,同她一起望向璀璨的星空。
「爸爸、媽媽,會在天上嗎」?
「也有能在地下」,生前做了這麼多壞事,波文想著父親和凱希應該很難進天堂。
「哥哥,你有後悔過嗎?如果沒有我的出現,爸爸就不會死,媽媽也不會死」。
「不要自責攸枷」,波文將攸枷摟進了懷中,「誰也不知道會生這些,你也承受了很多不該你承受的事情,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有時在想,我是否該早點自行了斷要好一些呢?在我知道父母為人的那一天,我就該結束生命的」。
「你忍心拋下哥哥嗎?攸枷,我早就說過,我最開心的就是能有你這樣的妹妹,是你給我帶來了家庭溫暖,帶來了親情,如果必須失去一些才能換來擁有,我想最該被怪責的人應該是我」。
「哥哥,你何嘗不自責,我知道你的心很痛,卻要撐整個大局」。
「身為菲爾德家族的後代,這是我應該做的,攸枷,你已經很努力了,是你讓我得到了雲龍島,是你讓我得到了今天這樣的權利,你雖然只是個小女孩,卻是我人生中不缺少的貴人」。
「哥哥,接下來該怎麼做呢?還是要公布我的身份嗎?我不想讓你更加傷痛,不想讓你受到更多的抨擊」。
波文又將雙手撐向了欄桿,「父親已經不在了,我更要公布你的身份,這是我從未變過的初衷,攸枷」,波文深深的望上了妹妹,「比起我,我更擔心你,你才是主角,你才會受到更多的抨擊,能承受嗎?雖然我知道你已經深受打擊,已經身心俱疲,但是為了哥哥,能夠挺過去嗎」?
「哥哥」,攸枷抱住了波文,將臉靠在了他的胸口,「我是你的妹妹,無論什麼我都能承受,只要有哥哥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攸枷,我們來祈禱吧,就算父親與你的母親不能進天堂,我們也祈禱他們在地獄不要受太多的苦難」。
「恩」,攸枷與波文雙手合十,對著星光默默的低語。
宿站在屋內的落地窗邊看著他們兄妹倆,也雙手合十做上了祈禱。
這真是一個不眠夜,裹著紗布躺在床上的李望著天花板,他多希望此時能代替宿陪在攸枷的身邊,像攸枷以前給他溫暖那樣,也讓攸枷貼進他的胸膛給她挺過去的力量。
她的父親還真會挑時間,挑在攸枷生日這天,想讓攸枷的人生化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嗎?李嘲笑的翻過了身,思念起了自己的父母。
那時他還小,沒多少印象,但他的舅舅、舅媽卻勝過攸枷的親父母,勝過一百倍,一千倍,甚至沒有比性,李大吐了一口氣,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再次見到攸枷的笑容。
愛瑪登上了樓頂,站在城堡的瓦礫上俯視著這一片莊園,就像俯視一切權利與欲0望,貪婪磨滅了人類的靈魂,人類還真是脆弱,隨時都能迷失自己,隨時也都能喪命。
愛瑪深吐了口氣,這樣的結局應該就是她最想要的結局,愛瑪望上了明亮的月光,心中對漢娜述說著,她終身都會保護好波文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