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抬首,黃昏已至。
天邊霞光輕抹,至美至深。
江惜跪坐在窗前,看著天上變幻無窮的雲朵。
「怎麼辦?」她眉頭緊鎖,一天了,她想過無數個逃走的方案但都行不通。
這時房屋的門開了,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平枝雲涼。
江惜站起身看著他︰「你是平枝雲涼?」
「是,」他看到桌上的飯菜紋絲未動問,「怎麼,飯菜不合胃口。」
「為什麼救我。」這才是江惜急于想知道的問題。
「是平枝左淮滅了達金族,不是我。」
「那我朋友呢,他怎麼樣了?」
「他走了,我還讓他帶走了王蓮。」
「王蓮他拿走了?」江惜有些驚訝。
「嗯。」
江惜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她看了平枝雲涼一眼︰「謝謝。」說完她就要走。無論平枝雲涼是敵是友她還是要趕快離開這里。
平枝雲涼伸手攔住她︰「就這麼急著走。」
「你不是和平枝左淮不一樣嗎,怎麼?想攔我走。」
平枝雲涼笑笑︰「不是,只是天色已晚,達金族也已不在了,拓跋姑娘一個人能去哪,不如就在這里住下吧。」
他的話讓人找不出一個反駁他的理由。
「你身上還有傷,早點休息。」
平枝雲涼走出屋內,房門再次被鎖上。
他對她不著急,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愛上他。
平枝府的一個廂房內,悠揚舒緩的琴音從平枝左淮手下的凝幽中流出。
屋內很暗,只亮著一盞白紙糊的燈籠。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葉貴走了進來。平枝左淮沒有看他,仍是低頭彈著古箏。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殺手都埋伏在他們出城的必經之路上,只要他們一出城必死無疑。」
「有沒有告訴他們一定要把兩個人都解決掉,否則就會查到我們頭上。」
「都說了,只是城主您為何要殺拓跋江惜,您就不怕拓跋江他……」最後幾個字葉貴不說平枝左淮也明白。
「哼,」平枝左淮生氣地狠拍桌子,「拓跋江壓了我這麼多年,以前他不在雙河城,現在不一樣了,他就在水精宮,而且達金族也沒了,我可不會放過他。放心葉統領事成之後,雙河城內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葉貴欣喜萬分︰「謝城主。」
平枝左淮看向窗外升起的月亮︰「夜晚已至,你去把雲涼請過來,好戲就要開始了。」
宴請平枝雲涼的地方是在平枝府的煙花亭,一張圓桌只有平枝左淮,平枝雲涼和葉貴三個人,陸士清站在一旁負責斟酒。
「雲涼,宴會上你救了義父一命,義父在這里敬你一杯。」
平枝雲涼端起酒杯︰「保護義父是雲涼的責任,雲涼萬死不辭。」隨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而此時桑棋正在夢霜樓。
夢霜樓建在荷塘的中心,有一條長廊通向樓內。
諾大的樓閣卻只有兩名侍衛把守這讓桑棋感到有些奇怪。
但既然來了就沒有回去的道理。
桑棋的劍劃過兩名侍衛的喉嚨,他們還未發出一點聲音就倒在了地上。
桑棋一腳踢開門,屋內的江惜正凝眉看著他︰「你是誰?」
「我是來救你的。」他拉住江惜的手腕要將她帶走。
江惜有些被他的動作嚇到了,他轉身看著江惜的眼楮︰「相信我,等到了合適的地方我再對你說。」
他的眼楮清澈堅定,沒有一絲欺騙,江惜就這樣相信了他。
桑棋似乎對這里很熟,繞來巡邏的侍衛到達門外,夢霜樓周圍仍是平靜如水。
騎上桑棋早已準備好的馬,就著月色他們向城門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