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上一回咱說的是「夸父逐日」的故事,說到最後被台下一個「敗家子兒」一攪合沒有說完,這回咱再接著嘮叨幾句。
上一回最後詩琴哭了兩次,這兩次哭的可是不一樣︰第一次是喜極而泣,流的是成功後喜悅的淚;後一次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動。見夸父一口氣奔跑了十幾日,結果到最後把夸父累得那樣,把一潭湖水都給喝干了,所以最後一次的眼淚全是為夸父流的。由此可見,詩琴是個內心情感十分豐富的人,且心懷善念,要不後來她怎麼成了觀世音菩薩了呢?這是後話,咱以後再說。
單說凡間自從有了「夸父逐日」一說以後,地球自轉輪回恢復了正常,僅數月光景,一切都變得有模有樣,各種花草樹木如雨後春筍,生機勃勃……
真是︰
曾經浴火重又生
點染垂髫現蔥蘢
青山白雲喜相伴
惹得溪流笑盈聲
一晃又過了數月。這一日,銀河與詩琴正在宮中閑談,提及凡間之事,詩琴異常激動,興致勃勃地給銀河講述凡間的巨大變化。說到動物,詩琴更是由衷慨嘆︰「有些動物並沒有在烈火中毀滅,而是奇跡般地生存、繁衍下來,可見生命之頑強。還有一種動物十分的有趣,簡直不可思議︰原本是海洋中的動物,後來不知怎的變成了鳥兒,飛翔在了藍天,而如今卻成了陸生動物,靠在海中捕魚為生。您說怪不怪?」詩琴話語終了加了個問號,想听听銀河的想法。
銀河听了笑道︰「自然進化,萬變莫測,適者生存乃是最基本的道理。海洋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生命寶庫,凡間生命有海洋做依托,必然生生不息、萬世不竭……」
兩人正說得起勁,忽見織女進宮稟報,說有兩位天罡奉天帝聖旨求見。
銀河趕緊出宮迎接,天罡見了銀河高聲頌道︰「聖天有旨,命銀河速到天界面聖,欽此!」
銀河一想︰天帝親擬聖旨召見必有重大之事,也顧不上多問,立刻隨兩位天罡前去天界。
銀河到了天界,見天帝端坐在石階之上,磐耕在下面拱手站立。銀河也顧不上看一眼磐耕,來在石階下跪倒叩頭。
天帝等銀河行過大禮之後說道︰「銀河,孤欲降一道旨意予你,你可要听真!」
銀河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大氣都不敢喘,靜靜地跪在那里俯首恭听。
就听天帝說道︰「今日磐耕請求要與你結為連理,共享萬年好合,現在孤先問你意下如何?」
銀河一听窘得面紅似火,更是不敢抬頭,只是低低的聲音答道︰「銀河謹從天帝聖意!」
天帝似乎早有預料,應聲說道︰「磐耕所求,誠意可嘉,孤恩準!」
磐耕慌忙上前,緊挨著銀河跪倒磕頭,俯仰之間趁機偷窺銀河表情。
銀河雖然低著頭,但在余光中早看見磐耕一臉訕笑。銀河抬起眼簾,默不作聲,狠狠瞪了磐耕一眼。
天帝暢然大笑道︰「兩位平身吧!回去商量,擇日完婚,我天帝到時候還要座高堂、飲美酒,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磐耕攜著銀河的手,兩人雙雙謝恩。
天帝揮了揮手,幌動身形飄然隱去……
銀河、磐耕二人離開天界,走了不多時,銀河突然蹲子,捂住胸口說道︰「剛才被你一氣,現自覺心口堵得慌,想休息一下。」
磐耕聞听轉回,俯身問道︰「剛才確實不知怎的就氣了你,還望鳳姐海涵!」
銀河道︰「從前至今我一直都是你的鳳姐,你凡事也都得听我三分,將來我成了你的妻子,你時時處處都管著我,豈不受氣?況且我銀河嫁了你,就連我銀河天宮也都隨了你,你豈不佔了大便宜?」
磐耕趕緊分辨道︰「鳳姐,不是這等說法!你我若成了夫妻,我磐耕自然都听你的,到時候不僅銀河天宮你說了算,就連我磐龍天界也都歸你管,絕對虧不了你!」
說到這,我八瞎子插一句︰各位,您看見沒?有什麼樣兒的天上事,就有什麼樣兒的人間話。現今就有不少說過這類話的丈夫,這些都是磐耕的直系後代!
剛才開了句玩笑,各位別往心里去,現在咱們言歸正傳,接著往下講︰
銀河笑道︰「今兒個你磐耕肚子里不知灌了多少蜜,哄得天帝下了聖旨,現在又來算計于我,對否?」
磐耕把頭搖得像中風後遺癥似的,連說帶比劃︰「不會,不會!我剛才說的盡是實情,乃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銀河瞥了磐耕一眼說道︰「是不是‘肺腑之言’我三句話包教你這偽君子露出本相!」
磐耕一听,挺起胸膛說道︰「真金不怕火煉!」
銀河說道︰「怕不怕‘火煉’我確不知,但你先扶我起來再說。」
磐耕以雙手攙扶銀河,銀河順勢將磐耕的衣襟攥住,有點生怕磐耕這小子跑了的架勢,然後銀河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先說個條件給你听,你若應了,擇日完婚之事全听你的。你若是不應,我就當你的鳳姐一直當到你百八十歲之後再與你完婚。」
磐耕一听心說︰別價!就算坑人也沒這麼坑的呀?磐耕心中不悅,臉上仍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慢說一個條件,就是千兒八百個條件只要你一一說出來,我都一一應了。」
銀河放開磐耕,將頭一歪說道︰「沒有這許多,只一條足矣!」
磐耕笑道︰「就一條?那我應了!」
銀河亦笑道︰「我還沒說,你怎的就應了?」
磐耕道︰「我先應了放在這兒,反正說完也是應!」
銀河以手掩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笑眼。過了一會銀河說道︰「我與你成婚,你須得搬進我廣寧宮來住,且婚禮必須在我廣寧宮舉行。」
磐耕一听心里暗暗叫苦,心說︰本欲娶了她,了結自己的一大心願,哪曾想竟把自己給嫁了出去,不僅成了倒插門,弄不好還得把我磐龍天宮給賠了進去。沒辦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總算是成就一樁婚事吧!
想到這,磐耕仍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就這等小事,根本犯不著商議,你若不說,我也是這等做法,不信你先將話收回,看我如何說法,怎樣?」
銀河一听差點沒笑出聲來,心說︰就這等小兒科的把戲也來糊弄于我!
銀河心中暗笑,臉色仍是一幅嚴肅的樣子說道︰「既是‘一言既出’,也是‘駟馬難追’!」
磐耕只好點頭說道︰「說是應了,那就是應了!」
磐耕雖然嘴上這麼說,其實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子,說不出是啥滋味。
銀河听磐耕這麼一說,心里頭高興,臉上卻不露分毫悅色,仍是皺著眉頭說道︰「既是成了你的妻子,有些事情也不好相瞞,現在我是腰酸腿痛實在走不動了,你須得背我一程,方顯你為人丈夫的本分!」
磐耕明知道銀河是在耍賴,一時間哭笑不得,他只好轉過身子,背著銀河一直來到天狼座前,此乃兩星系的交界之處,兩人就此分手不提。
單說銀河回到天宮,心里最怕見到的就是詩琴。銀河知道自己的什麼事都瞞不了這個鬼丫頭,就想悄悄回宮,一個人先靜一靜,等過幾天再和大家商議。可偏偏又不巧,遠遠就看見詩琴笑盈盈地站在宮門口迎在那里。
銀河見詩琴笑而不語,便走到近前說道︰「詩丫頭,真個就瞞不了你!不過你知道也罷,就是先不要告訴嫦娥跟織女兩個。」
詩琴眨了眨眼楮說道︰「不知凰娘說的是哪一樁,要是不明示了,指不定何時小女不小心跟嫦姐和織姐說了豈不要受怪罪?」
銀河想也沒想說道︰「不就是天帝聖旨召我去天界,命我和磐龍擇日完婚的事嘛!」
詩琴驚喜道︰「恭喜凰娘!小女可是剛剛才知道哦——多謝凰娘第一個告知小女啊!」
銀河一听才知道自己又上了這個鬼丫頭的當,不打自招!霎時羞愧難當,趕緊撥開詩琴跑進宮內,不再復出……
第二天中午,銀河在宮內正與詩琴商議婚姻之事,銀河請詩琴算一算,擇個良辰吉日。
詩琴屈指一算說道︰「三日後便是大吉之日!」
銀河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下說道︰「吉日便是吉日,只是太緊迫了些,許多事情還都來不及做。你再推算推算,看看另擇一個吉日如何?」
詩琴鎖著眉頭說道︰「近期的吉日只有一個,下一個吉日要等三百年以後才會有。」
銀河微瞋道︰「詩丫頭,是不是想以己所欲強加為娘啊?若大天宇,泱泱三百年間怎的就會僅此一個吉日?恐有哄騙為娘的嫌疑吧!」
詩琴雙手合十說道︰「如此莊重之事,詩琴怎敢打誑語?只因凰娘與龍爺的婚事非同小可,乃宇宙間天大的喜事,一般的吉日怕是匹配不得,非得大吉大利之日不可!所以小女說三百年後才能輪回一次。」
銀河低緩了語氣說道︰「如此說來,婚事必在三日後舉行,已是拖延不得,只是……」
詩琴不等銀河把話說完,她接過話茬說道︰「請凰娘放心,我已安排嫦姐和織姐為凰娘連夜趕制鳳衣,就連龍爺的龍袍也在其內。至于我們姐妹的新衣織姐那里早有幾件,我們一塊穿了就是。」
詩琴正說著,就見嫦娥跟織女慌忙跑進來說道︰「龍爺帶著金剛來下聘禮,現已在天宮門外。」
銀河一听吃了一驚,心想︰莫非磐耕改了主意,非要娶我到磐龍天宮不成?想到這銀河心中一凜,暗道︰磐耕,你若是不君子,也休怪我無禮!
……
各位︰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