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咯 …
寂靜的大路上傳來一陣馬蹄飛奔的聲音,當這匹馬露出真容的時候,上面坐著一個瘦弱的男子,只是他頭上帶著一頂帶著帷幕的斗笠,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病怏怏的感覺。
當他走近城門樓的時候,兩排的士兵立刻打起精神想上前盤問,結果這個男子隨手扔了一塊銀錠,接著清脆的說道︰「拿去和弟兄們喝酒吧。」
接到銀錠的那人滿心歡喜地低頭感謝然後走到一旁替他讓開道路,在這些人恭敬的眼神中,這個瘦弱的男子踏馬慢慢走進城內。
初晨的街道上還是很寂靜的,只有幾個開店的小廝打開自家的店門然後打掃著門內門外的地面,好一陣忙活。
孟宇走到一家酒樓里,然後掏出一塊銀錠,喊道︰「掌櫃的,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來一桌最好的酒菜。」
很快就一路小跑的過來了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肥胖男子,他見到銀錠眼楮立刻就直了,點頭哈腰地說道︰「這位客官,樓上請。」
孟宇就被帶到了這個靠近窗戶的桌子旁,這里正對著大街,可以看到下面的情況,而且還比較僻靜,正適合孟宇的需要,他坐在桌子旁邊笑著看著肥胖掌櫃的慢慢離去。
這個掌櫃的正是當時孟宇初次來到蠻陵城尋求生存的第一個落腳的地方,可是當時他穿的樸素簡單被肥胖男子,輕蔑的推了出來,可是想到剛才他的恭敬模樣,形成的強烈反差不禁讓孟宇暗嘆人生際遇無常,如果他當時留在店里,可能現在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廝,必須對著客人笑臉相迎。
這點小事也只是讓孟宇微微一笑,然後就隨風飄散了,望著樓下街道上越來越多的人流,孟宇一杯酒接著一杯慢慢喝了起來。
時間在流逝,桌子上的酒壺也空了好幾個,可是孟宇還是沒有感覺到醉意,而且越喝越有精神。
酒樓上的人越來越多了,很多人在那里小聲議論著,可是孟宇何等听覺,他能清楚的听到周圍所有的動靜。
「哎,你們听說了嗎?昨天江湖上已經傳開了那件事。」一個大胡子男子臉上帶著傷疤,喝了一口酒說道。
「什麼事呀,難道是什麼大事嗎?」旁邊的一個年輕人問道。
「兄台,你連血魅影都不知道嗎?」
「血魅影我倒是有所耳聞,不過這大事又關血魅影什麼事呀。」
「這就要從幾天前的雲麓閣說起了,听說前幾天血魅影獨自一人完成了天機懸賞任務擊殺了血屠夫,然後在各大門派齊聚雲麓閣商議大事的時候被人傳開了,血魅影的身份曝光,接著天極盟的長老親自出面保下了他,可是這只是禁止老一輩的高手參戰,並不影響同時代的高手,結果血魅影連夜逃跑卻被人發現然後……」大胡子停頓了一下喝了口酒。
「然後怎麼了,快說呀。」周圍不知情的人催促道。
在大胡子旁邊的另一人接過話說到︰「然後他們追進雲麓山脈的林地里,在森林里發生了追殺戰斗,但是這些追擊的人都被血魅影擊殺,尸首分離死相殘忍,終于在最後的時候,幻影劍出現了,他帶著門內的弟子圍住了血魅影,一頓激戰之後,血魅影重傷,幻影劍重傷昏迷,右手粉碎廢除了武道的希望,其他的人激起了血魅影的殺性,結果所有人都被屠戮一空,整個林地里碎尸隨處可見,血流成河,空氣中的濃厚的血腥氣息最終吸引出了一伙盤踞于此的山賊。」
停頓一番後,大胡子男子接著說道︰「然後這些山賊被慘烈的場面震住了,他們立刻上報雲麓閣高層,接著各大門派派人前來尋找線索找尋各門派的尸體,听說凌天劍派的一位深不可測的高手親自出面帶走了重傷昏迷的幻影劍,其他的人都剩下一塊塊碎肉,這樣的場面激起了在場全體門派高層的憤怒,因此他們聯合發布追殺命令,天價懸賞追殺血魅影。整個江湖為此震動。」
「哼,明明是貪圖獎勵追殺血魅影結果卻全軍覆沒,還有臉發布追殺命令,真是令人作嘔。」一個白淨男子冷哼道。
「說的要也是,各大門派都知道是自己的人先挑的事端,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不做出強硬的態度可能他們門內的弟子就會暴亂的,唉,要怪就只能怪血魅影沒有一個強勢的後台。」
「哎,對了兄弟,你知道這個血魅影的名字嗎?」孟宇突然出聲問道。
「這個,我倒是真不清楚,聯合追殺任務上並沒有說明,而且武林中很多人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任務,有人為血魅影鳴不平,甚至有人還崇拜他。」
「切,于刀疤,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雖然有些人不想接這個任務,可是這畢竟是天級懸賞任務呀,巨額獎勵自然吸引了許多貪財且有本事的人,而且這次接取任務的對象大部分都是個各大門派的弟子,甚至連那些妖孽般的天才弟子都出山接取了這次任務。」
「唉,畢竟都是同齡弟子,他們都是不服對手,而且這次血魅影的屠殺,激起了很多弟子的爭斗情緒,現在整個江湖已經徹底亂套了,到處都能見到年輕的高手,這讓我們這些老家伙情何以堪呀呀。」一個老頭搖頭道。
孟宇坐在那里听著周圍的議論聲,喝著小酒十分愜意的模樣。
就在此時,從樓下走上來幾個年輕的紈褲弟子,其中一個長得很白淨,手中握著一把桃花扇,走路蒲扇蒲扇的好不威風,他們走到孟宇的面前大聲喊道︰「讓開讓開,這個地方是大爺我的,你從哪里來的這麼不懂規矩呀。」
孟宇皺著眉頭,剛要教訓他們,卻听到周圍的人說道︰「這不是何大少嘛,听說他老子是覆水幫的大長老,而最近覆水幫正和離火幫鬧得不可開交,甚至打過幾次呢,在這離火幫勢力相對薄弱的地方,他的確有囂張的資格。」
孟宇沒有起身,他還是坐在那里好似沒有听到周圍的叫喊聲一般,見到孟宇絲毫不理會他,何大少怒道︰「小子,趕緊滾開,惹怒了我,你可吃不起。」
孟宇旁邊的一個老者好心勸誡他趕快離開,可是孟宇向他看了一眼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道︰「哦,我吃不起,吃不起什麼?我今天吃的很好呀。」
「你,你好膽色,去,將他的手給我廢了。」
何大少身旁的一個黑臉守衛聞聲走到孟宇身邊,想伸手拉住孟宇的手,可是孟宇卻突然反手按住了對方的手,而且將他的手按進了桌面上,然後一聲慘叫聲回蕩在酒樓內。
「什麼,他的手怎麼陷進去了。」周圍的人都在驚詫的議論著。
「你們一起上,將他四肢全卸了。」何大少臉色一白,感覺很沒有面子。
幾個長相凶狠的打手立刻窮凶惡極的沖了上去,啪啪啪,幾聲清脆的響聲之後,他們的手全都陷進厚厚的桌子里,喊叫聲交替回蕩著。
孟宇踱步走到這個何大少身邊粗著嗓子問道︰「是你要廢了我嗎?啊……」
一聲驚喝,何大少心驚膽戰癱軟在地上,孟宇沒有在理會他走過他的身邊,而是掏出一塊銀錠放在桌子上,說道︰「打攪了,這是賠償。」
說完就消失在眾人的眼中,只听啪的一聲桌子旁邊的窗子落了下來擊打著窗沿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