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林小雨的話才剛剛說完,但只見小空突然在前面停了下來,扭回頭仔細地向後瞧著,一雙猴目在暗夜之中反射著幽幽的藍光,看上去分外駭人。♀
林小雨嚇得趕緊伏身不動,靜靜地趴在山體之上。從上面遠遠下視,他就像是一塊在山體上突出的巨石一般,絲毫不引人注目。
小空回頭看了一會兒之後,確定無事,這才終于又繼續前行。林小雨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繼續在後面跟著小空,只是更加的謹慎小心,再也不敢妄生事端。
時間不長,只見小空的身體已經漸漸地接近了半山腰。借著月光遠遠看去,依稀可以見到山腰處有一塊面積不大不小的平地。看來,小空的目的地就是那里了。
只見小空用猴爪緊緊地抓住頭頂的一根樹枝,然後身體懸空,雙臂用力,借力一躍,整個猴身一個漂亮的轉身翻騰,已經躍身于半山腰的平地之上,從林小雨的視線之中消失了。
林小雨見狀不敢怠慢,趕忙手腳並用地爬了上來。可是等林小雨爬上平地邊緣,探頭悄悄向上一看,卻不由得徹底傻了眼。
只見眼前除了一片空蕩蕩的山地和一處面積不大的碧泉而外,卻哪里還有半點小空的影子。
只見這眼碧泉從山腳之下滲出,不知其深幾許。泉水蕩漾,波光粼粼,一輪明月倒映于水中。
一時之間,明月、高崗、青松,構成了一幅充滿韻味的靜夜圖景。
「這小空,到底是到哪里去了?」
林小雨爬上平地,來至泉水之前,將周圍的環境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忍不住皺起眉頭沉思起來:莫不是它又跑到上面去了?不像啊！這里的山體極為陡峭,根本無有藏身之處,向上看一覽無余,如果它繼續往上爬的話,我一定不會發現不了的。
可是現在它又到哪里去了呢?莫非是跳進水里淹死了?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連林小雨自己都覺得十分的好笑。這小空活的好好的,既不悲觀厭世,也沒有走投無路,干嘛要好端端的尋死呢?唉,莫非自己這一趟出來,又要白跑一遭兒不成。
就在林小雨心下灰心失望之極,只見通玄又像個孤魂野鬼似得冒了出來,在林小雨身前載沉載浮。
通玄甫一現身,林小雨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老玄,你倒來說說看,這小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麼到處也找不到它的蹤跡。」
「嗯,主尊,依老奴看,這酗子一定是鑽進這眼泉水之中去了。」
通玄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
「哦,你為何如此肯定?」
林小雨兀自有些不信,開口問道。
「剛剛小空身上已經中了我的尋蹤符。通過這道尋蹤符,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它現在一定就在這座山體之中。可是這附近又沒有山洞,所以,我敢肯定,它一定是潛入水下去了。」
「啊,你是說,這汪泉水是活的,而且直通山月復之內?」
听了通玄所說,林小雨不由得驚異地問道。
「正是。」
「那照這樣說來。如果要找到小空的話,就一定也要潛入水中去了。」
林小雨皺著眉頭沉思片刻,突然抬起頭來,語氣堅定地說道:「那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也來一番水下探險。想來這小空既然能去,那這水里也一定沒什麼太過危險之處。何況我已身為修真之人,身體已非常人可比,這天下間,還有何處去不得。♀」
念至此,林小雨正要縱身起跳,卻不料又被通玄從旁攔住。
「主尊,你就這樣下去?不嫌少了一樣裝備嗎?」
「哦,什麼裝備?」
听了通玄的話,林小雨頗有些不解。自己以前在山里也經常下水里模魚,頗識水性,倒不覺得需要什麼其他特殊的裝備。
只見通玄笑而不答,沖著林小雨身上說道:「莫頓,變。」
「好咧。」
只听莫頓悶聲應答一聲,接著,便只見林小雨身上所穿的那身黑色的緊身夜行衣發生了奇妙的變化,材質變做防水的膠體,而且迅速地向外伸展開去,將林小雨那原本**在外的頭、手、腳等部位,緊緊地包裹了起來。而在林小雨眼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潛水鏡,在他的背上,則多出了兩個笨重的氧氣瓶;而林小雨腳上的那雙登山鞋,則被兩個大大的蛙人腳蹼所代替。
林小雨感受著自己身上所發生的變化,不由得由衷贊嘆道:「哇,這身裝備還真是挺先進的。」
「那是自然。這可是當今俗世界最先進的潛水設備,絕對貨真價實。不管什麼東西,只要被我莫頓看過一眼,就沒有變不成的。」
莫頓听了林小雨的夸獎之辭,忍不住自吹自擂起來。
「好了,主尊,萬事俱備,現在你可以安全地下水了。」
通玄看了看林小雨,滿意地拈須微笑道。
林小雨沖著通玄點了點頭,有些不太適應地挪動著兩只大腳蹼向著那汪碧泉走去。來至水邊,撲通一聲,一個猛子,頭下腳上躍入泉水之中。
這泉水雖然表面看起來面積不大,但是內里卻是極深極廣,水面之下別有一番洞天。林小雨本來還擔心下水之後的光線問題,但是沒想到水下卻有許多會發光的岩石,將水底照的透明徹亮。更有許多不知名的魚兒在水中愜意游玩嬉戲,見有生人至,非但不潛逃趨避,反而主動游上前來,睜大一雙魚眼,好奇地看著。
「咦,這些魚兒可真是夠漂亮的。」
林小雨好奇地四下里看著,心中不由得贊嘆道:「真是五彩繽紛,賞心悅目啊！咦,奇怪,怎麼這些魚還會眨眼楮的?」
林小雨以為自己看錯了,又再一次定楮看去,發現這些魚果然在沖著自己一眨一眨地眨著眼楮,看上去真是可愛至極。
「我以前只听說魚是有目無睫,不能眨眼,怎麼這里的魚都是長眼皮的。看來這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這些魚兒並沒有一擁上前,而是舞動著魚鰭,列成兩隊悠游于林小雨身側,像是在對其列隊歡迎一般。
看著這些美麗的魚兒,林小雨不由得好奇心大起,伸出手去,向著最近的一條身上有著紫色斑紋的小魚模去。
那條魚顯然是受了一驚,魚尾一擺,以迅疾之勢快速躲開,仍然停留在安全距離之外靜靜地觀察著。
林小雨知道自己適才的行為有些不妥,便舉起手掌,沖著那條魚兒略略擺手,算是向其道歉。接著,林小雨便繼續向前游去。
越往前游,越覺涼意侵體入膚,而且魚兒的數量的也漸漸地稀少起來,到了後來,更是一條也見不到了,只剩下一些冰冷的會發光的石頭。
林小雨尋思,自己身上有靈鎧莫頓保護,尚且受涼如此,那外面的溫度,真不知要低到何種程度。
林小雨順著尋蹤符所指示的信息往前游著,終于尋到了水下的一處巨大的洞穴。洞穴入口十分闊大,足有二十米之圍。林小雨再次探測了一下,確定小空就身處于此處洞穴之中,于是便不再猶豫,徑直往洞穴之中游去。
誰知越往前游,水路便越來越窄,到了最後,竟僅只容得一人通過,就連想要轉身回返,亦是不能。而且洞壁之上,盡是刀砍斧鑿之痕,顯然此處洞穴,並非是天然生成。
林小雨無奈,只得小心翼翼地模著身下的岩石,慢慢地向前游行。
一邊游,一邊心中還不住尋思,這水路如此之長,到底小空那個猴頭,是如何通過這里的?莫非它耳後有腮,能于水中呼吸不成?而且此處通道如此隱秘,究竟是何人開劈?這其中又有何隱情?這一切的一切,對于現在的林小雨來說,都是一個個未解之謎。
心下正在思慮之際,林小雨但只覺得自己的手下一軟,下意識地低頭下視。這一看之下,真是不由得大驚失色,險噓飛天外。
只見自己的手掌正按壓在一個人的臉頰之上,而那人的眼楮此刻正與自己直直相對,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毒與憤怒,失望與不甘。
經此一嚇,林小雨真是吃驚非小,禁不住「啊」的一聲,按在其人臉上的手掌閃電般縮回,同時頭也猛地上抬,堪堪正與通道上方凸出的石壁相觸踫,使得林小雨禁不住哎喲一聲,捂住了自己的頭部,同時身體急往後退,離開原地有三四米的距離,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剛才踫的這一下倒還不算很疼,主要是心理上所受到的驚嚇委實是非同小可。誰能想像得到,在這樣一個幽深狹長的水下通道之內,竟然會有人暗藏于其間。
若非是林小雨藝高人膽大,換作一個普通人,估計嚇也要嚇死了。
林小雨退了回來,胸口劇烈地起伏不住。後面通玄跟了上來,對林小雨問道:「主尊,何事如此驚慌。」
「前面躺著一個人。」
林小雨手指著前方,兀自驚魂未定地說道。
「哦,有這種事?待老僕前去一探。」
通玄答應一聲,隨即便飄浮上前,仔細地觀瞧了一番,時間不長,馬上又折返回來,對林小雨言道:「主尊,這哪里是什麼人！不過是一具僵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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