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名大漢,蘭亭的眼中隱約有激ng光閃過。他的嘴唇微微上翹,淡淡地笑道:「沒關系的,一點兒小傷而已,算不了什麼。趙勁啊,多時不見,你的身體還是這般硬朗啊!」
「承蒙少主夸贊,趙勁感激不盡。只要老盟主的身體安好,趙勁就是肝腦涂地,也是在所不惜,無怨無悔。」
听趙勁說到老盟主,蘭亭的臉色微變,隨即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用一種毫無感情地語氣說道:「老盟主那里不用你多掛心。你只要負責好這里的事情,也就可以了。這里是修真聯盟的根本重地,一旦有失,責任可是不小啊!」說到這兒,蘭亭又換了一種和緩地口氣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相信你的能力的。當初你因罪遭譴,還是我極力向老盟主保薦,才讓你來到這里的。這些,你應該心里都清楚的很才對。」
「是是是。」趙勁連忙點頭道:「少主的提攜,趙勁終生不敢忘記。」
「嗯,那就好。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蘭亭點點頭,率先向大門內走去。趙勁則恭敬地閃身立在一旁,同時暗暗觀察蘭亭的隨侍人員。旁的人倒還沒有什麼,但是當他看到林小雨時,面色不知為何卻是突然微變。當然了,他的這種表情變化也只是稍現即逝,旁人若非仔細觀察,是斷斷發現不了的。
等到所有的人都已經進入到大門內之後,大門兩側的一眾人等便將大門牢牢地關上,汽車也被開入別處保存,一切又都恢復了原來的狀態,好像什麼也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蘭亭看起來對這里的一切都是非常的熟悉。他根本就不用別人帶路,就徑自直奔前廳而去。
而跟隨蘭亭而來的這些人,則是動作熟練的把住各個隘口,不讓閑雜人等進出。看那樣子,還真是訓練有素。
林小雨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但見四下里回廊轉閣、亭台花榭、奇山怪石,應接不暇,真是集古今園林大觀于一身,神仙一般的所在。
林小雨不由得的在心中暗道:這修真聯盟還真是會找地方,這大概可以算是東方市最古典、雅致的一處所在了吧!
來到了大廳之中,一行人等分賓主落座。蘭亭當仁不讓地坐了首席。
林小雨作為蘭亭帶來的客人,被安排坐了蘭亭的旁邊。他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但見入目盡皆是古色古香的家具,牆上掛滿了各種名貴的書畫。在大廳的正當中位置,高懸著一塊牌匾,上書「居然堂」三個大字。
「趙勁,你來說說,最近魔教方面在東方市有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大賽在即,一切小心為是,還是不要出什麼紕漏才好。」
「是,少主。最近魔教在修真界各處都猖狂的很,不斷的有小門派被偷襲。作為修真聯盟在東方市的負責人,我已經安排下去,讓我手底下的弟兄們加強警戒,嚴防魔教前來偷襲。同時向東方大學修真學院的人求援,讓他們派出一部分人手,來協助我們進行ri常的巡邏。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哦,你不是和修真學院的那個吳皓很有些嫌隙嗎?看起來,你們的關系又和^H好了?」
听到這里,蘭亭眯縫著眼楮問道。坐在他身旁的項德則是一言不發,圓睜著一雙豹眼,死死地盯著趙勁。
趙勁淡淡地一笑,道:「不錯,我和吳皓是有些矛盾,但是我們那都是為了一些個人小事,在維護修真聯盟的利益方面,我們的目標還是一致的。」
「好。說的很好。」
蘭亭欣賞地點點頭,說道。他的面部表情平淡如水,根本就看不出什麼。
正在此時,坐在一旁的項德卻突然開口了。他一說話,就把斗爭的矛頭對準了趙勁。
「趙勁,你剛剛說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剛剛少主他就在機場遇到了襲擊,差點兒連命都丟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你勾結魔教,想要加害少主嗎?」
「項德,請你說話注意一些。《》」
听了項德所言,趙勁不由得火冒三丈,沖著項德大吼道:「你說話要有根據。我敬重你修真界的元老,一向對你是畢恭畢敬,但是你也不能血口噴人。我趙勁對修真聯盟可是忠心耿耿,哪里會去勾結什麼魔教。如果你們不信,就盡管來調查我好了。」
大廳里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雙方人員都互相仇視著,仿佛一語不合,就會發生沖突。
林小雨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沒想到自己才剛一來到這里,就卷入了一場旋渦之中,真是莫名其妙啊!
蘭亭一看現場的氣氛有點緊張,于是便干咳一聲,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說道:「大家都是修真聯盟的人,還有什麼矛盾化解不開的呢!來來來,都坐下說。」
蘭亭的話音還未落地,只听得大廳的正門被人「 」的一腳猛得踹開了。接著,一個身材高瘦、面色冷峻、手持竹杖的家伙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就扯開尖啞的嗓子沖著蘭亭嚷嚷開了:「蘭少主,你可來了。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蘭亭一見來人,不由大喜,笑呵呵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對來人說道:「萬老前輩,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來來來,快請就坐。」
原來,來人就是修真聯盟執行委員會的執行委員之一——萬銘。
「什麼坐不坐的,這客套就免了。」來人顯得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徑自沖著趙勁說道:「趙勁,今天當著少主的面,你來給我個明確的答復。我兒子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
趙勁此時倒是冷靜了下來,悠悠地坐在椅子,拿過茶杯,喝了口茶,這才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不放。你兒子的行為已經破壞了修真聯盟所制訂的律條,你身為修真聯盟的執行委員之一,更應該帶頭遵守,而不是肆意加以破壞。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視修真聯盟的法條為無物,那以後修真聯盟的威嚴何在,那少主又何以服眾呢?」
趙勁這個皮球踢的很好,一下子就把矛盾引到了蘭亭的身上。果然,只見萬銘轉向蘭亭說道:「蘭少主,想我萬銘跟隨老盟主出生入死這許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就不能保得我兒的一條性命嗎?況且,事情的真相如何,現在還是一個謎,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也說不定。」
「這個——萬老前輩。你兒子的事情,我也听說了,不過他畢竟觸犯了我修真聯盟的律條,這樣的事情,真是讓我很難辦啊!」
蘭亭沉吟了一下,面帶難色說道。
正在此時,跟隨在萬銘身後的一個年輕人趨近其身前,壓低聲音在萬銘耳邊悄悄地說了句什麼。
倏的,萬銘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直射向坐在蘭亭下首的林小雨,那目光陰狠刻毒,帶著無盡的恨意。
對于這個萬銘老頭的舉動,在座眾人也同林小雨一樣,不明就里,在那里大眼瞪小眼,靜待著事情的下一步進展。
「好你小子,傷了我兒,居然還敢來這里。」
萬銘大吼一聲,手中法杖一揮,只見一道烏黑的光球在杖頭形成,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向林小雨攻去。
廳內眾人誰也想不到萬銘會在說話之間突然動手,一時之間不由大嘩。
此時坐在林小雨身邊的,只有蘭亭和項德兩人。而這兩人一個不會法術,空自有心無力,而項德雖然能力阻止,但卻按兵不動,存心想看看林小雨的修為如何。
當下,只見光球轉瞬即至,已然攻到林小雨的面前。林小雨心念一動,便想將兩條機關傀儡大蛇召喚出來。以他現下的狀況,要想憑借自身的修為來化解此番攻擊,顯然是不太可能。
可是正在此時,只覺得一道渾厚之極的力道襲來,無聲無息之間將那道烏黑的光球攔下。
林小雨心下稍安,定楮看去,發現護的自己無恙的,乃是一個碩大無比的手掌的虛影。而在自己對面的趙勁則是面色凝重,手掌虛伸,顯然這個手掌正是他所發出的。
那烏黑光球在手掌虛影的掌握之下,兀自不肯死心,在里面拼命地左沖右突,想要破圍而出。但是顯然趙勁並不想給它這個機會。只見趙勁的手掌猛一用力,那烏黑光球便消弭于無形,不復存在。
萬銘睹此,不由得勃然大怒,對趙勁斥道:「趙勁,你做什麼?」
趙勁也是同樣毫不客氣:「我還沒來問你,你反倒問起我來了。這里是修真聯盟的議事大廳,不是你的萬家堡。你當著少主和眾位修真同道的面,擅自出手攻擊,可有把少主和諸位修真同道放在眼里?」
「乳臭未干的小女圭女圭,倒要教訓起我來了。想當年,我跟隨老盟主出生入死,創建修真聯盟的時候,你這小子,還不知道在哪里吃女乃呢!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實話告訴你,這個小子,就是打傷我兒子的主犯之一。我兒就是受了他們的陷害,為了自衛,才失手傷人的。你趕快把這小子給我抓起來,好好訊問清楚,還我兒一個清白。否則的話,我只有自己動手啦!來人,把這小子給我帶走。」
听到吩咐,萬銘的手下便要上前動手。可是他們剛剛上前兩步,便被趙勁攔住了去路。
「這里是修真聯盟的議事大廳,我看你們誰敢放肆?」
趙勁如同一頭下山猛虎一般,擋在了萬銘和林小雨之間。在他的身後,則是大批自己的手下。這些人都是趙勁的直接下屬,對趙勁是忠心耿耿,無有二心。
一時之間,兩幫人在大廳里對峙了起來,看樣子稍有異動,就會演變成為一場大規模的內訌。
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身為修真聯盟少主的蘭亭,再也不能穩坐釣魚台了。只見他面色嚴肅的起身,緩步來到了趙勁和萬銘二人中間,開口言道:「你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麼樣子。今天的情形,如果老盟主看到了,會怎麼想?大家都是修真聯盟的人,有什麼矛盾不能化解,非要鬧到動刀動槍的地步?現在魔教在暗處虎視眈眈,我們卻在這里自相爭斗,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難道真要讓魔教的人看我們的笑話不成?萬老前輩,趙賢兄,你們二位也都是咱們修真聯盟的元老了,應該以大局為重。大家就看在老盟主的面子上,各讓一步。我保證,這件事情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