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夜舞的吩咐,柳若羽跟明清把屋子里不能用的家具全部劈了,
天黑之後,屋里的溫度降了下來。好在他們生了火,坐在被窩里,也不是那麼冷。村民拿來的東西一點也不含糊,蔡大娘還送來了做好的飯,這讓夜凰都忍不住眼里有一些酸意。
抱著碗,夜舞一點一點喝著野菜湯,看著火堆上正在烤的野豬肉。「二叔,等這肉烤好了,你們挨家挨戶送一些去,不必隱瞞你們會武。」
夜凰模了模她的頭,他知道夜舞的意思。「去吧,以後這種東西家里少不了,與其讓他們覬覦,還不如主動送出去。再者……他們對我們真的不錯,非親非故,就這麼幫咱們,還一個勁的勸我們不要住進來。」
「哥,這樣看來,住在這里的人死掉,並不是仙山不認可,而是那兩口井的問題了。」夜鸞坐在一個矮凳上,看著火,撥弄了兩下。「二叔,晚上這火需要人看著,以免走水。」
「主子放心,我省的。」明清笑道,那野豬是他跟柳若羽下午打回來的,收拾干淨之後少說也有二百斤,就算一家送個十斤,剩下的也足夠他們吃不少時日。「您看是不是送生的過去,小主子這個法子……」
「嗯。」夜凰想了想,「往後稱呼我大爺,二弟二爺好了,你們就喊妹妹主子。再往後,我有一日回了宮,你們再回去,也不安全。」
「是,大爺。」幾個人就應了下來。
明清用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迅速分了肉,用從山上撿回來的大樹葉子包好,放在了兩個筐子里,拎著就出了門。
「二叔,你把這里的肉片下來,先給三叔他們吃。」夜舞就指了指烤好的豬肉。
「主子,還是您跟兩位爺先吃。」萬輕風動了動,卻扯得傷口生疼,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嘶……」
「讓你吃就吃。」夜舞放下碗,到了昏迷的碧陽跟前,再不醒,可就有問題了。若是她以前不離身的銀針在手里就好了。這麼一想,她的手上就出現了她視為最珍貴的針灸包。這包是她師傅留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她怎麼也不會認錯。
夜舞眯了眯眼,這是……身體一暖,她眼陡然一亮,空間?!現在並不是查看的好機會,眼下最要緊的是讓碧陽趕緊醒來。
拿起針,沉下心,迅速在碧陽的身上扎了幾針,沒一會兒,碧陽就醒了。
看見他醒,夜舞松了口氣。「大哥,二哥,六叔醒了。」
夜凰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走了過來,待看清碧陽身上的針時。「小舞,這?」
「師傅教的……」她不想瞞著兩個哥哥,在這里,他們是她最親的人,如果連他們都不能信任……
揉了揉她的頭。「小舞,在家里你可以不必這麼擔憂,一切有哥哥呢!」夜凰就抱著她。「六叔,你感覺如何,。」
碧陽是昏迷,但是他們說的話做的事,大部分他還是曉得。「大爺……我拖累大家了。」
「說什麼呢!」夜鸞就不高興的拍了他一下,「趕緊好起來,比什麼都要緊。來,六叔,我喂你喝點水。」
夜舞站了起來。「我去……針不要隨便踫。」
「大哥陪你去。」夜凰就牽起了她的手。
皺著小臉,夜舞很糾結。「大哥,你去不方便。」
夜凰一愣,隨即一笑。「小舞,你才多大……好吧,你就在屋外,不準跑遠!」
「好的!」她就出了門,拐過彎,心緒一沉,神識就進入了空間,睜開眼,她又一轉念,整個人就到了空間里。看來,這空間神識跟人都可以進來。
空間里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四合院周圍的地里空著,只有東邊的地里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材。那麼大一片藥材,簡直看的夜舞眼楮差點拔出來。
輕輕推開門,慢慢地走進去,穿過正廳,到了後院。
後院正北方向迎面是一間很大的房間,左側是一張的書桌,桌上擺著筆墨紙硯,還有一疊紙和幾本書,書桌旁邊的牆上靠著書架,擺滿了書,左邊有道門,透過珠簾能看見屋子里一排排的書架,應是書庫。進入了書庫,里面的書架一排排直抵屋頂,上面也都擺滿了書。
屋子的右側是一架古箏,牆上掛著劍。也有一道門,穿過珠簾進入右邊的房間,是一間臥房。
從後院到了中院,左邊是藥材庫,藥材很多,最里面的一間是藥室,里面桌子上放著很多成藥半成藥和手稿。右邊的屋子里則放著各種珠玉首飾。
從四合院出來,穿過長長的走廊,是幾間空著的庫房。
四合院往東,是一條很大的河,夜舞剛走到河邊,耳邊就想起一個聲音。「我的徒兒……你終于來了。」
「師傅……」听見了這熟悉的聲音,夜舞的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小舞,別哭……此為為師留給你的最後的禮物。為師已入上界,與你說話的,是為師的一縷神識。」那蒼老的聲音輕輕笑道。
「師傅……您老人家還活著?」夜舞最高興的莫過于對她有養育之恩的師傅還活著。
「自然!為師留下這東西與你,本想你若安然渡過一劫,也就罷了。卻不想你真的用上了。這空間里一日三年,一切都自生自養,不用小舞費心打理。不過,對人毫無影響。師傅給你留下的東西就這麼多了,往後,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勤學醫術武藝,記住了麼?」
夜舞點點頭,「徒兒記住了!」卻想了想,「師傅,您能幫我最後一個忙麼?」
「是為了那兩個小娃兒?」他輕聲笑道︰「也罷,誰叫你是師傅唯一牽掛的人,幫你自是應該。等下你出去,我自會出去。」雖然只是一抹神識,但是他知道,這三個娃兒都是有慧根的人,說不定有朝一日,他能在上界看見他們。
夜舞拿了幾本秘籍出了空間,看見自己還在原地。
突然,狂風大作,一個仙風道骨的白胡子老頭就出現在她面前。
「師傅這便去了,徒兒莫念,如若有緣,自會相見!」如雷的聲音在夜里驚起了不少人。
待夜凰幾個出來時,只見一個白衣飄飄的仙人慢慢遠去,獨留下痛哭的夜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