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你走那麼快作甚?」花蝶衣一點也不急,走的還是慢悠悠的。酒,軒轅舞一定會留給他們的,粥,也一定有他們的份兒,現在去了,只會被那麼多人堵在門外。
「去晚了,酒就沒有了!你當我不曉得李銘他們幾個,可都盯著公主的酒呢!」李昊可知道自己下面的幾個副將,早早的就惦記著好酒了。
花蝶衣搖了搖頭,被李昊催著加快了腳步。
軒轅舞的院子里,專門開了個側門,方便人進出。今日,要喝臘八粥的人,自己從側門進去,盛了粥便可以坐在院子里吃,也可以拿了回去吃。
見到花蝶衣跟李昊來到,黑漠站直了身子,笑道︰「主子正在偏廳等元帥跟世子爺呢!」
「你家主子什麼時候起的?」花蝶衣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往常這個時辰,軒轅舞應該還在睡,今兒個只怕是給吵醒了。
「今兒個醒得早。」黑漠卻沒有多說,只是笑呵呵的引著他們往里走。「主子今兒個把一白一家放出來了,元帥跟世子爺進去就可以看見了。」
「很久沒見一白一家了,倒真的想它們了。」花蝶衣就快走兩步,進了偏廳。果然看見一白一家四只大白虎懶洋洋的趴在地毯上,舒服的眯著眼楮。「瞧著它們幾個可真舒服,怪不得你非要在屋子里弄上地暖。」
「它們啊……也會讓自己舒服的待著。」軒轅舞輕掩住嘴巴,打了個呵欠。她是真的沒睡醒啊。一大早就給興奮的將士們吵醒了,害的她現在都沒什麼精神。
「公主這是怎麼了?」李昊也不跟軒轅舞客氣,一**坐在了凳子上。
離李昊最近的二白睜開琥珀色的大眼看了李昊一眼,又閉了眼,晃了晃尾巴,好看的小說:。
李昊跟花蝶衣經常來,一白一家早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出現。若是換個它們不熟悉的陌生人來。現在幾只白虎只怕都是整整齊齊的坐著,看著來人。
軒轅舞擺了擺手,笑道︰「沒什麼,覺得有些沒有睡醒。」她也不說是被人吵醒的,不然,以李昊的脾氣,肯定會內疚的把人全都轟走。大過節的,還是不要做這種掃興的事情。「我昨晚上看書看得太晚,早上又起的太早,所以精神不大好。」
花蝶衣就伸手撫上了她的額頭。見她沒有燒熱才放下心來。「再去睡一會兒吧!今兒個臘八,本就沒有什麼事。你現在起來,也最多能喝了粥。然後一直打瞌睡。還不如去睡醒了再起來,還精神。」
「哎……你當我不想睡麼?」軒轅舞又打了個呵欠,點了點放在桌子上的一沓書信,道︰「年底了,事情多得很。沒有我的印章。他們誰也提不出錢來!爹年底要用錢,江水城那邊不僅要看我爹的私印,也要看我的,誰叫錢莊是我開的呢!」說著,她就攤手。
軒轅舞說的錢莊是她三年前開的錢莊,還連帶著做中介。三年來。錢莊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每日流通的銀錢又多。府里的人是不夠用了,于是軒轅舞就寫了信給她的皇帝老爹。在軍中選了一部分人,負責錢莊的安全。
「要不……你回江水城一趟?南大營離著江水城不遠,過年你在不在南大營,其實影響不大。你已經在這里過了七個除夕了,這第八個除夕在不在。沒人會怪你!」花蝶衣就道,他也是有私心的。過了年之後。他若是要走,他們還能在江水城多帶一些日子。若是不走,他就再陪著軒轅舞回來就是。
李昊也點頭,「公主放心去就是!只要把……好酒留下就好。」
軒轅舞點著頭,「我想想,若是可以,我就回江水城看看。也不知道封袁這個知府走了之後,新的江水城知府做的怎麼樣?」
「封袁連做了兩任江水城知府,去年陛下將他調進了京,做了刑部尚書。他不是每年都給你來信的?總是念著當初你的提攜之恩。新任的江水城知府,你也認識。當初賑災的時候,他還是個小書吏,後來做了江水縣,也就是藍河的家鄉願江水村的縣太爺。封袁進京之後,陛下就欽點了他做江水城的知府。」花蝶衣說著便笑了,道︰「怎麼好像陛下點的都是曾經你看好的人?」
「這說明我的眼光不差!爹相信我的眼光!」軒轅舞笑了笑,問道︰「你說新的江水城的知府我也認得。我想想……好像藍河寫信有跟我說過換了知府,只是當時我正在忙著畫圖,只那麼一听就忘到了一邊。嗯……是季有之?」
花蝶衣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原來是他……」軒轅舞就點頭,「想當初賑災的時候,他那一身破爛官服,可是讓我記憶猶新。」
「破爛官服?」李昊來了興趣,官服怎麼會是破爛?
軒轅舞就擺了擺手,笑。「那時候幫忙抬東西,忙里忙外,他也沒帶換洗的衣物,嶄新的官服就給刮得破破爛爛的,還不如乞丐。後來,我就讓藍斐給他找了兩身衣服。回去之後,封袁還補了銀錢給他。不過……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季有之,也就不曉得他居然做了縣太爺。」
「我想……你若是回到江水城,季有之一定會很歡喜的!」花蝶衣想到當年那個沉默卻又不缺乏精明的季有之,便笑了出來。
「回去江水城麼……」軒轅舞就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問李昊。「我離開一陣子,應該不會耽擱修路的吧?」
南大營這邊,除了剩下幾條路沒有修之外,基本上,只要軒轅舞安排好了,就不會出亂子。南大營遠近,荒地已經很少了,果樹林子也是一片片的。在林子跟大營之間,還修了河道跟防護帶。
李昊就點頭,笑道︰「公主放心去就是,其他書友正在看:!就是您現在回京,也沒人會說您一個不字的!」
「南大營經常有戰事,底子又最薄,不像當初的北大營。我若是不看著它弄好了,走了我也不放心的。」軒轅舞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行吧!既然你也說沒有大礙,晚上把人都叫過來,我再問問,若是都差不多了,我就回去。我這一走七年,也難為藍河他們了。」
「藍河……現在也算得上是江水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花蝶衣搖頭。
軒轅舞就笑,「這麼多年了,他們也都變成了跺跺腳就能嚇到不少人的大人物了啊……」
李昊也笑。「他們再是大人物,也只會記得您的好。」
軒轅舞就挑眉,那必須得記得住她才可以。
琴瑟敲了敲門,道︰「主子,粥好了。」
「端上來吧!」軒轅舞就道。
「酒!」李昊就朝著軒轅舞伸出了手。
「大早上的,喝什麼酒?要喝,午膳跟晚膳的時候再喝!」軒轅舞白了李昊一眼,道︰「一個大元帥,怎麼總是惦記著酒了……我以後若是回去了,你可不能總念叨著酒啊!」
李昊攤手,道︰「您在離著南大營不遠的祁城建了酒坊,不就是為了讓咱們有好酒喝麼?為何我就不能惦記著好酒?」
「我在祁城建造酒坊,那是為了給自己賺錢!」軒轅舞瞪眼。
李昊擺了擺手,壓根不信她。「公主,您這話騙騙那些不知道內情的人還可以。曉得的誰不知道您掙的錢全都花在了旁人身上,您自己手里根本沒有多少錢!您若是不信,出去問問他們,看他們信不信?真當我沒听見?那日祁城酒坊的管事過來,您親口說的,一定要保證給南大營送足夠的酒來!」
軒轅舞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真的是為了賺錢……怎麼這個李昊就是不信呢?很多錢,花出去,都是為了給四哥刷聲望的。但……難道要讓她直接告訴李昊,她這都是為了四哥?
雖然……現在有時候也不光是為了四哥,但是……這該怎麼說出口?
搖了搖頭,軒轅舞指著李昊就道︰「你既然听見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但是李昊,我不賺錢的話,花什麼?」
「反正……您賺錢不是為了自己!」這一點,李昊堅持。
軒轅舞給李昊弄得是沒脾氣了,「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趕緊的,吃了東西,去幫我把人都喊來!要回去就得趁早。」
「是!」李昊響亮的答應了一聲,端起了碗。
輕嘆了一口氣,軒轅舞也慢悠悠的喝粥,沖著花蝶衣無奈的笑了笑。
花蝶衣忍住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
用過早膳,李昊就把所有的管事喊了過來,軒轅舞仔細的問過了之後,終于做了回江水城過年的決定。
沒有人對軒轅舞的決定有不好的想法,甚至于他們還讓她給他們一天的時間,說他們要給她準備一些特產帶回去送人。
「公主,要不要派人送您回去?您是走水路還是?」李銘就模了模頭,問道。
軒轅舞就一揮手,笑。「有衛禮呢!你們不必擔心我!等我回來,希望看見南大營變得更好!」
「是!」眾人就響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