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樣吧,我允許你對我的禁制提出異議,你可以在政治、軍事、經濟、民生、教育、土地、刑律等方面進行改革,只要取得了一定成效,我便酌情減輕對你的禁制。」
「若孤不願意呢?」赤拓緊盯著未然。
未然平靜地回道︰「昏君無道,滅亡及至;明君任重,弘名興邦。做前者還是做後者皆是你自己的選擇,最後也由你自己承擔後果。」
「有何後果?」
「生前禍國殃民,死後魂飛魄散。」
赤拓從睡夢中醒來,腦中還回蕩著妖女最後那句冰冷而森嚴的話語,背脊微微發寒,感覺自己頭頂上似乎懸著一把刀,隨時會落下,割去他的頭顱。
那名妖女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而來?傳說帝王乃受命于天,難道她是下界輔佐帝王的仙人?
赤拓手背一痛,手上再次顯現的「卯」字讓他心情十分惡劣。即便那名妖女是仙人又如何?人間之事就應該由凡人自己解決,何須她來指手畫腳?
赤拓起身梳洗,心口始終憋著一口氣。未然之言對他並非毫無觸動,但這種強制的做法,令他格外反感。
為了解除身上的禁制,赤拓最終還是決定接受她的提議,好好處理政務。
「大王,待選秀女已準備妥當,您隨時可以召見。」典伊稟告。
剛下朝的赤拓換下王袍,听典伊此言,眼楮一亮,下令道︰「宣。」
不過多時,待選秀女排成兩行,裊裊地走入內宮。她們還未來得及學習禮儀規範,便匆匆被赤拓召來,免不得心中忐忑,生怕行差踏錯。
赤拓斜躺在雕花椅上,目光灼灼地掃過這些美人,最後定在那名曾被他調xi過的女子身上。
「都抬起頭來。」赤拓懶懶地命令。
眾女惴惴地抬起頭來,那名高挑的女子見到赤拓,表情驚懼,對上他的視線,立刻緊張地低下頭,心髒劇烈地跳動。
原來昨夜的男子竟然就是天擇王。
宮人一一報出眾女的名字,讓她們上前行禮。
赤拓一直沒有說話,待輪到那名高挑女子時,他才出聲問了一句︰「原來你叫尚茵。」
「喏。」女子低聲應道。
「嗯,下去吧。」
尚茵在眾人意喻不明的目光中退回原地。
眾女一一見禮之後,赤拓大手一揮︰「都留……」
為君第八戒——不得荒yin無道
赤拓動作一頓,表情凝滯。他只不過是充實後宮,哪里荒yin無道!妖女,你是故意的吧?
赤拓突然問道︰「孤目前的妃子有幾人?」
宮人回道︰「三百零八人。」
咦?居然有這麼多了嗎?赤拓郁郁地想,他總覺得自己來來回回召幸地好像就那十幾個而已。
「那後妃封授共幾人?」
「一後四夫人,九美人,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女,共一百二十二人。」
也就是說,他不能再封了?
赤拓哼了一聲,封不了妃,難道還做不了宮侍嗎?
于是,此次所有待選秀女皆成了宮侍,而且是赤拓的近身宮侍,輪流執勤。
赤拓自以為扳回一城,心情大好,當晚就決定召幸尚茵。
昨夜因為名不正言不順,好事被妖女攪黃,此次看她還如何整他?
沐浴完畢的赤拓神清氣爽地走進寢宮,見到跪坐在床邊的美人。單看身形,確實與夢中妖女極為相似。他不由得全身火熱,急切地將美人壓倒在床上。
尚茵嬌呼一聲,面紅耳赤地躺在赤拓的身下,雙手觸及他強壯的身體,一陣心神蕩漾。緊張地等待著被佔有的那一刻,然而,赤拓將她壓倒在床上後,便再也沒有動作。
尚茵小心地睜開眼,木然地發現赤拓竟然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他到底是如何在yu望堅ting的情況下瞬間睡著的?尚茵暗自抓狂,默默淚目。
「該死!你到底在做什麼?」被強行拉入夢中的赤拓對著未然吼道。
「那名女子只是宮侍。」
「宮侍亦是孤的女人!」
「哦。」
「還‘哦’?」赤拓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發泄*了,心情各種暴躁,「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未然表示自己從來都是很正經的。
「屢次破壞孤的好事,你很高興。」赤拓眯起眼。
「沒有高興。」
「那你是對孤有何不滿?」
「各種不滿。」
「……」赤拓氣結,片刻後,他突然又笑起來,「其實你是在吃醋吧?不希望孤和別的女人有染。」
「你想太多了。」未然對他的調侃無動于衷,「後宮三百多名美人還滿足不了你嗎?」
赤拓挺了挺胸,傲然道︰「孤天賦異稟,區區三百人確實滿足不了孤。」
未然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掃,認可道︰「嗯,你的身體確實強壯,稱得上天賦異稟。」
赤拓突然有種被看光的感覺,下意識並了並腿。剛一動作又覺得很丟份,便粗聲粗氣地說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妨礙孤召人侍寢?」
「我沒有妨礙你,你完全可以召幸你的妃子。」
「孤就喜歡宮侍!」
未然沉吟一會,說道︰「我明白了,你去吧。從今天開始,我會將後宮女子全部當作你的女人,你可以隨意召幸。」
「本該如此。」嘴上雖然如此說,但赤拓的表情很是狐疑。這妖女何時這麼好說話了?
只听未然又道︰「既然是你的女人,就應該對她們負責。我算了一下,你後宮一共有三千五百一十九名女子,包括年過始室(三十)的女官三百多人。作為君王,對待自己的女人就應當一視同仁,雨露均沾。」
赤拓神色詭異︰「那三百多名老女人也要孤雨露均沾?你在說笑吧?」
「我從來不說笑。」
「孤寵幸誰是孤的自由。」赤拓覺得妖女確實是在認真地和他說笑。
「是你說後宮女子全是你的女人,你若厚此薄彼,難免不會引起後宮爭端。」
「這能有何爭端?」他饒有興致地詢問。
「宮侍地位低下,妃子有權處置她們。你若只寵幸了其中幾人,難保你的妃子不會暗地迫害她們。但你若廣布恩澤,你的妃子便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似乎無法反駁,但赤拓總覺得哪里不對。
未然又道︰「後宮私刑嚴酷,動輒割人耳鼻,斬人手腳,你作為她們的男人,怎能漠視她們的生死?」
「呃……」
「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我相信你會照顧好她們。不隨意拋棄,不任意刑罰,不付諸暴力,不肆意凌辱。若讓我知道你只知享樂而不知憐香惜玉,那麼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等等,她是認真的?她是認真的!
天啊,她真的認為他應該雨露均沾,無論那些女人是美是丑,是老是幼,他都應該臨幸一下!
「若孤不臨幸她們呢?」
「那麼,如果有人因為你的偏愛而受到迫害,我必會嚴懲。」未然伸出一只冒著火焰的手。
赤拓抿了抿嘴。
「好吧,孤明白了,孤以後只召幸妃子,不染指宮侍。」
「你天賦異稟,區區三百人滿足不了你。」
赤拓面無表情︰「不,三百人剛好契合孤的天賦,多了是累贅。」
「你確定?」
「很確定!」赤拓咬牙切齒。
「嗯,你確定就好,我不想在這方法太過限制你。畢竟身為帝王,總有你的需求。」
「呵呵呵,真是謝謝你的善解人意!」
「不用客氣。」未然真的當他在感謝自己。
赤拓木然地望著她,能不能降一道雷把她給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