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塵由于情緒過分激動,哭暈了過去,史沐佳當即抱著他放在了她平時休息的床上,想要馬上叫御醫,地上的女子也心急的起來主動的走過去把脈,得知是悲傷過度傷心的暈了過去,心里也微微舒口氣,對著一旁擔憂看著她的史沐佳微微道︰「他沒事,傷心過度暈了過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史沐佳一听,這次放下心來,抬頭看著女子︰「我們出去說吧。」
——
一處涼亭,兩側都是荷花,大雨依然在下,雨水掉落在荷花上面形成一粒一粒的小雨珠,再緩緩的流向池塘,空氣中充滿了荷花香氣,但現在他們卻無任何心情欣賞這樣的美景,一切都是因為一名男子。
待到宮侍上好了茶後,史沐佳緩緩的坐下,對著對面的女子揚眉道︰「先喝杯茶吧。」
女子也不客氣,對著史沐佳微微道謝一仰而盡。
史沐佳看著她的爽朗與雷神醫如此相似,唇角微抿︰「先從你自己開始吧,講講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子看著史沐佳,眼里閃過贊賞,緩緩道︰「草民叫洛羽,是師傅撿回的孤兒……」
「噗!」史沐佳正在喝茶,愣是沒有忍住,落雨?我還落雪呢?這是是取的名字,算不算應了現在的情景啊。
洛羽皺著眉頭撫下臉上的茶水,對史沐佳的印象又少了幾分。
史沐佳咽了咽口水,尷尬的咳嗽一聲︰「不好意思,你繼續。」心里懊惱的要死,天啊,太丟人了吧!
洛羽見史沐佳已經恢復狀態,看著外面的荷花池里面的荷花慢慢回憶道︰「當時草民還在齊國的時候…。」
史沐佳靜靜的听著洛羽的敘說,原來自從她們走了後,居然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一代神醫就這樣從世界上面消失了,還真是一大損失,當初也多虧了雷神醫的幫助她們才能順利的逃出,可讓她想不到的是她們逃出來了,她卻被抓住了。
當時的雷神醫恐怕也是做好了後續準備才讓阿塵跟著她們一起逃出來吧,她壓根就沒想過她會活著,所以把阿塵托付給她們,可她這樣要她怎麼去面對阿塵,這樣的局面相當于是她間接害死了神醫。
洛羽說完後見到史沐佳如此的垂頭喪氣,嘆口氣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師傅她老人家就是怕見到如此局面,她最後的絕筆信上特意注明,她的死不怪任何人,對于師傅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解月兌呢?」
史沐佳不解了,對于雷神醫也就了解那麼一點,听到洛羽如此說,充滿了好奇︰「為何?」
洛羽看了史沐佳一眼,再轉過頭看著外邊的雨水︰「師傅一直都喜歡一名男子,你知道嗎?」
「有這樣一回事嗎?」史沐佳低著頭苦惱的想著。
洛羽不理會她緩緩道︰「這人便是她的師弟,上官沅灕的父親。」
啪,史沐佳忽然覺得自己再挖人家的**,這樣是非常的不禮貌的。
「跟朕說這個干什麼?」不自然的喝著杯中的茶水。
洛羽淡淡的鱉了她一眼︰「自己心中所愛成為了別人的夫,這麼多年來又從未放下,現在難道不算是解月兌了嗎?」
史沐佳明白她的用意,更加明白她說這麼多的意思,可這些依然無法讓她釋懷,畢竟這都是因為她。
——
傍晚,歐陽塵醒來一臉悲傷的抓著在床榻照顧她的史沐佳,兩眼溢滿了淚水,看得她心碎不已。
「阿桂,師姐呢?師姐在哪里?」
史沐佳趕緊的抓著他想要下床的手臂,有些心疼的抱著他︰「阿塵,不要這樣,你先冷靜下來,我陪你去找你師姐,好嗎?」
被緊緊抱著的歐陽塵抓著史沐佳的衣服,有些無助的喃語︰「阿桂,師傅她還活著,對嗎?」
听著如此傷感是話語,史沐佳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才能讓他傷害降到最低,最終還是沉默不語,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歐陽塵沒有听到應答,咬著唇瓣神情哀切,眼淚從他的眼里嘩啦啦的涌出,讓史沐佳手忙腳亂的替他擦拭,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唯有一句話,那便是︰「你還有我。」
不知道是不是說錯了,歐陽塵眼淚流得更加洶涌,讓史沐佳心疼不已,嘆口氣,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口任由他哭個夠,眼淚打濕了她的衣服,更加打濕了她的內心,如此脆弱的他讓她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直到這一刻,她方才明白,她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他們都裝進去了,只是她自己還沒有發現這一點,這一刻面對親人逝去的歐陽塵,她才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心早已經不再屬于自己,早已經遺落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了,就如同那一塊塊的碎玉一般,唯有拼成一整塊那才叫完整的玉。
等歐陽塵收拾好情緒之後,立刻去見了洛羽,同樣是那處涼亭,同樣還下著雨,但不同的是兩邊坐著的人不同,心境也不同了。
洛羽看到一身白色長衫的歐陽塵,依然如當初那般完美,那麼清麗月兌塵,臉色卻極為蒼白,更加讓他猶如柳絮飄飛一般,讓人難以抓住,心里苦笑,她還有機會抓住嗎?
「塵兒,你還好嗎?」
歐陽塵看著洛羽勉強一笑︰「師姐放心,阿桂他們很照顧我的,我想知道師傅是怎麼逝去的,還有師傅…葬在什麼地方。」
洛羽微微嘆口氣,有些無奈道︰「塵兒,師傅不想你雙手沾滿鮮血,你的手是用來救人的,不是殺人的,再說師傅也不想你替她報仇,她不是逃不出,而是她…自願的。」
歐陽塵听了更加傷心了,眼淚又流了出來︰「為什麼?師傅為什麼這麼狠心的丟下我,雖然我偶爾也會調皮,淘氣惹得她老人家不滿,但是我會改正的,會的,師傅,你為什麼就不給我機會該呢,為什麼?」
歐陽塵微咆哮的沖著洛羽吼著,讓洛羽看著心里非常難受,同時也讓站在一旁的史沐佳同樣難受,這樣的他讓她們心疼。
「塵兒。」洛羽低低的喚著,臉上也有深深的悲痛。
「師姐,我想師傅了,我想師傅了。」歐陽塵傷心的趴著又哭了,那哭聲繞過听著的人心都碎了。
洛羽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的位置,雙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後背,亦如小時候那般照顧他,安慰他,而歐陽塵哭著哭著一下子撲進了她的懷里,聲音悲切,讓人聞之忍不住落淚。
一側躲著的史沐佳握緊雙拳的看著那涼亭的兩人,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這一刻她忽然覺得白色如此刺眼,如此的讓人想要染黑,然後收歸其中,垂下眼眉,轉身緩緩離去,仿佛來時不帶一片彩雲。
次日朝堂,史沐佳宣布她要御駕親征,並且調動所以的軍隊,不管現在那些人服不服她,她都要搏上一搏,這一仗是避免不了的,現在她不打算等了,好的獵豹都是以先出擊為勝,那麼她現在要做獵豹的王者。
朝中雖然都有爭議,但被史沐佳眼神冷冷一掃,各自歸為,不在說話,在場的官員都不會忘記她的皇位是怎麼來的,沒人敢正面與她叫板。
下朝後,不管是在鬧別扭的上官沅灕,亦或者是在懷戀的阿竹,還是在等待著甚至的溫松,皆焦急的跑到她面前詢問,昨天的事情他們已經都知道了,但那不是她的錯,他們也都安慰過歐陽塵,但她今天突然說要御駕親征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名男子都慌神了,甚至連悲傷的中的歐陽塵也來了。
氣氛凌重的御書房里面,無雙眼楮齊齊的盯著史沐佳,而她本人則一直低著頭看著奏章,這更加讓上官沅灕火大,眼里全是火球,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御駕親征,你準備拋棄我們?」
「沒有。」依舊看著奏章,惜字如金的開口。
哀傷的溫松,咬著唇,雙眼淚汪汪︰「阿桂,你說不娶我的,難道不算數了嗎?」
「沒有。」
阿竹深深的看著她,眼底深邃難懂,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你真的要御駕親征?」
「是。」
歐陽塵深深的看著她,心里亂如麻︰「你這是因為我嗎?」
「不是。」
冷血看著如此的氣氛,心里也難得慌亂︰「你當初說過答應我一個要求的,可還算數。」
「算。」
「那我要你娶我。」
「啪!」史沐佳的奏章掉在地上,她驚愕的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冷血,這人今天發高燒了?
身邊的男子們都是一臉呆愣的盯著冷血看,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你確定你沒有發燒?」史沐佳臉皮有些僵硬的抽抽嘴。
「沒有。」
「可是…」
「可是,我明白我的身份,不求階級,只想留在你身邊,這樣就不會有人說閑話了。」冷血看著史沐佳淡淡的道。
「……」她的可是,可不是這個,對著房頂翻個大大的白眼。
上官沅灕眼底狡黠一閃,哀傷道︰「你當初也是說過對我負責的,可是現在你卻依然什麼都沒有做,我們的身份就是一個大大的禁忌一般,我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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