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火舌充斥著周圍,威特森二世感覺自己的手和肩膀已經麻木了。看著自己手下的兄弟拼命的射殺著喪尸,威特森心中也感到安慰不少。常人總說當兵的都是粗人,沒有什麼文化,可作為傳承了兩代人的威特森戰斗營,人員的素質還是很靠譜的。
戰斗雖然只持續了十幾分鐘,但是人員已經傷亡超過一成。上級的命令是堅守到最後一刻,威特森二世也明白,如果真的如此,那也就是要他們成為這場保衛戰的棄子。作為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只是他實在是舍不得自己的這幾百個兄弟就這樣死掉了。
喪尸依舊如蝗蟲般涌了過來,不停的有兄弟被喪尸抓住咬得只剩下骨頭了。接到上級的命令的時候,他已經得知被喪尸咬了的人會很快感染。所以對于受傷的同伴,他只有忍下極大的悲痛殺死,並割下腦袋。
「長官,瑞伯德被咬了!」耳麥里突然響起醫務兵艾克的聲音。
威特森二世心髒好像被重物擊打了一般,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後道︰「按規矩辦!」
艾克听到長官的沙啞聲音,沒有多少猶豫,很利索的將死亡試劑注射島瑞伯德的體內。這種試劑是臨行前上級部門緊急運送過來的,幾乎是每人一份。
瑞伯德的意識很快陷入模糊,雖然他很不想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每個被喪尸咬到的人都被執法兵迅速制服,並固定了四肢無法動彈。艾克很熟練的切下瑞伯特的腦袋,然後裝到一邊的大箱子里面。除了被咬成骨架的士兵外,其余受傷或者直接死亡的士兵的腦袋都擊中放在這個大箱子里面。
艾克做完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後就拿起槍來開始戰斗,對于這場戰斗,沒有醫護人員,只有死人和活人。艾克不知道自己何時也會死去,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受傷,他的長官也會像殺死他的親弟弟瑞伯特一樣殺死自己的。
等待只是徒勞,當最後一個能逃的市民駕車逃走了後,威特森二世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雖然他們已經射殺了很多的喪尸,但是剛剛被咬得人也不少,他們馬上就將加入到喪尸的大軍中去。他們努力了,不需要再如此殘忍得丟掉自己的性命。
關閉好裝甲車上的窗戶之後,威特森戰斗營開始整齊的撤退。對于這只裝甲部隊來說,要想撤離的話還是很簡單的。沿途不停的有喪尸不要命般的朝著裝甲車撞了過去,雖然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但也確實讓人心驚不已。
林毅他們的車子很快就開到離機場很近的地方,只是原本應該燈火輝煌的地方,現在卻一片漆黑。
「怎麼回事?」伽爾看著原本應該很繁華的路段,現在卻是尸橫遍野,一路上盡是殘肢斷臂。周圍除了他們車子的行駛聲音,竟然沒有其它聲音。
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在眾人的腦海中升起來,周圍好似無盡深淵般黑暗而找不到編輯。
「我說哥們沒走錯路吧?」林毅探著腦袋問了一下開車的花一炮。
「一直按著指示牌走的,怎麼會錯!」花一炮語氣中帶著不滿,這擺明就是懷疑他的能力。
「沒有錯,這是通往機場的路。」作為本地人,伽爾自然是對這里的路線要別他們這些外來人熟悉得多了。
「我們現在應該撤,我感覺不是很好!」白看了一眼燈光下模糊的道路,沉聲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畢竟馬上就要到了,總要弄清楚狀況。」林毅做事有個習慣,就是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也就是俗稱的一根筋。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太過撲朔迷離,他認為必須得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去吧,我們這麼多人,就算有喪尸,也沒什麼大問題的。」作為一名警察,伽爾自然不會就看到滿地的尸體而不聞不問就那樣掉頭回去。
「這些尸體太惡心了,都碎成這樣了。」
花一炮一邊看著車一邊抱怨,滿地的殘肢還是很阻礙他開車的。只要不是喪心病狂的人,都不會直接從尸體上碾壓過去的。
「這些應該不是被喪尸咬的,看起來更想是被大威力子彈給直接打碎的。」白仔細看了下周圍的碎尸,眉頭皺得很厲害。作為一個佣兵,他殺人眼楮都不會眨一下,但眼前的情景確實太過殘忍。
「難道是機場被恐怖分子給襲擊了?」听了白的分析,伽爾的第一反應就是遇到武裝恐怖襲擊了。
林毅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但一時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沉默了。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突然覺得車子猛地一陣。
「我操!」只听花一炮大喝一聲,眾人急忙穩住身形。
「吼吼!」就在大家四處看下什麼情況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低沉的大吼聲,直震得人耳膜發麻。
「好大的怪物啊!」
嬌嬌的尖叫聲告訴了大家情況不妙了。
林毅等人循著聲音看過去,頓時只覺得頭皮發麻。
眼前的這個人,不,準確來說這個怪物,怎麼能這麼高大。喪尸他們也見了不少,殺了不少,但這麼大個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幾個人坐在越野車頂,本來就已經顯得很高了,但站在他們眼前的怪物,看起來還比他們還略高一線。
「這他媽的還是地球生物嗎?」白狠狠得吐了口唾沫。
眼前的怪人估計有兩米五以上,滿臉的血跡已經凝固成血痂了。只能依稀得看到它滿臉的絡腮胡子,眼珠已經完全凸出來了,好像隨時可以蹦出來一般。而與人類相差很大的是牙齒,嘶吼的時候露出來的牙齒好像鋼刃一般閃著寒光。臂膀粗實,肌肉發達得好像一拳就能打死一頭牛。只不過這頭怪物幾乎全身*,滿身都是被子彈打中的子彈孔,奇怪的是卻並沒有流出來多少血。
「愣著干嘛!還不開槍!」
要說在生死線上混的人就是反應快一些,白只是稍稍愣了下神就知道眼前這個大塊頭不是來跟他們敘舊的。
好在一路神經都處在緊張狀態,開槍也就是很平常的事情。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怪物是從哪里跑出來的,但至少知道它是不好惹的。
三個人奮力得開著槍,子彈好像不要錢一般打向那頭怪物。林毅用的是敖靈兒的槍,畢竟拿著一把刀是做不了多少次遠程擊殺的。
一般的喪尸即使被子彈阻擊,但也只是一味的前進,直到被爆頭倒地。而眼前這個巨大的怪物,或者是變異的喪尸居然懂得用仿佛蒲扇般巨大的手掌護住腦袋。這頭變異的喪尸似乎還存在智慧,最關鍵的是他的手掌好像根本就不是肉做的,居然可以抵擋住子彈的射擊。
「這個家伙好像很抗打啊!」伽爾看著手里的子彈越來越少,心中的期望也慢慢要變成絕望了。
「不行,花一炮,你趕緊開車沖過去!」
既然暴力解決不了問題,那自然是要想其他的辦法,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花一炮默念了一句詞,把車子猛地倒退了幾十米。之後就直接一下子把油門踩到低,沖著那個大塊頭就開了過去。就在車子馬上要撞到大塊頭的時候,車子突然朝旁邊拐了一下,一下子就從怪物的身邊。
沒有等花一炮炫耀自己的車技和聲東擊西的戰術時,上面幾個差點被他甩出去的人就直接開罵了。各種問候雖然極不親切,但是花一炮也只能無奈的聳聳肩,畢竟剛剛一時得意,沒有考慮到上面人的感受。
車子開得飛快,好在這邊的溫度還不算低,不然眾人可真受不了這麼大的風。本來開始就離機場很近,所以很快就直接到了機場。
當車子熄火停車的時候,現場頓時安靜得讓人頭皮發麻。
太安靜了,這個地方好像一點活的生物都沒有。好像自遠古時代,這里就一直沒有人類,甚至沒有生物踏足一般。詭異的安靜,讓眾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們同時感覺好像有一張巨大的網要壓住自己一般。
「我們,還是撤吧。」林毅背心發涼,說出來的話嘶啞難听,連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去哪里?」白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想濕潤一下干涸的喉嚨。
氣勢不凡的機場樓在他們的眼中越來越像一個史前巨獸,好似要講他們吞噬一般。
去哪里?林毅也在想這個問題,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把自己弄丟了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們只是被人丟棄的可憐孩子,能去哪里?」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小海掩面低聲哭泣。
眾人的情緒一下子被這若有若無的抽泣聲帶到低點,好像自己真的是連上帝都不喜歡的棄子一般。
越來越多的喪尸包圍著威特森戰斗營,裝甲車上碾壓喪尸的履帶已經沾滿了碎肉和鮮血。但這依舊阻止不了喪尸們圍攻戰斗營的熱情,因為里面有吸引他們的血肉。
看著窗外要把自己淹沒的喪尸,威特森二世心中滿是絕望。雖然對自己的裝甲洪流有信心,但是面對這些完全不懼生死的怪物,他也感到心寒。只是一次次的呼叫總部支援,卻連一點回音都沒有。
原來,我們真是棄子,威特森二世輕嘆了口氣,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