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鳶不緊不慢道,聲音柔美清脆,打斷了子淇的愣神,「白家大公子也來買胭脂?是給哪位愛妾買的呀,據我所知,白公子還沒成親吧。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151+」
「你,我……我來問你,為什麼要和我們白家作對?你不知道,我妹妹若是嫁了去,以她天真懦弱的性子,不是羊入虎口嗎!你就這麼蛇蠍心腸,真是錯長了一張桃花面配著那剪水秋瞳的眉眼!」
「謝謝白公子的夸獎。公子可是糊涂了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家小姐嫁人與我何干?我不過是個開胭脂鋪子的落魄戶。說有用,倒也有用,我仔細做些胭脂水粉玫瑰膏子贈與你家小姐就是了,保管白鸝歆的白女敕小臉把劉公子迷得團團轉。」
子淇突然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貌似溫柔的姑娘,「你,同樣都是女子,你忍心?」
「這世間不過是你爭我奪的利益之伴,女子又如何,倘若只能養在深閨做一個賢淑的小姐,嫁給哪家少爺能避免三妻四妾的紛擾呢?白公子你能保證嗎?」
子淇被她的詰問難住了,無話反駁。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若鳶突然平靜地說。
子淇在她面前仿佛失去了心神,恍惚地點點頭。
「很多年以前,杭州有個一大戶人家姓沈,沈老爺只有一個女兒,取名單字玫,沈玫十七歲時,私自與女乃娘的兒子相好,並懷了孩子。
沈老爺一氣之下得了病不久之後就去世了。蘇家只剩了沈玫夫妻和他們的剛出生不久的女兒。
蘇家的家業由女婿掌管著,他們的孩子六個月時,沈玫的貼身丫鬟懷孕了,孩子是自己夫君的親骨頭。她從小被爹爹寵在心間,性子清高單純,自然受不了這等背叛,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貼身丫鬟在自己身懷六甲時勾搭在了一起。她心情不好,去湖邊散步,沒人在旁照顧,不小心跌倒,六個多月的孩子就那麼沒了。
從此,她很少說話。常常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後花園里數落著滿園玫瑰花的起起落落,三年後,她生下了一個女兒。她抱著女兒常對她說,玫瑰花看似嬌艷華貴,過了季節落在地上,就會與污泥匯為一體了。就像女子,年輕時嬌艷柔美,不過一瞬,花落人老。
她足不出戶,就在自己房里和後花園里流連。采了許多玫瑰花,教她女兒做玫瑰胭脂。
許多新來的下人甚至都以為那個丫鬟才是白夫人。
兩年後,沈玫又生下了一個小女兒。還未滿月,她就被自己的夫君和貼身丫鬟趕出了蘇家。
她帶著大女兒來到城外一個荒涼的山村里,那里有一片屬于沈家的土地,一直丟在那,無人打理。她把地分成兩半,一半租給農戶,另一半種滿了玫瑰花。晨起暮至,母女倆就守著那片玫瑰花。
母女倆孤苦伶仃地生活著,偶爾沈玫的一個表兄回去山里看望她們娘倆,給讓她們帶些山里沒有的好吃好玩的的。
日子很快,不懂事的女兒漸漸長大了,沈家小姐的美麗容顏被歲月慢慢侵蝕著,烏黑的發絲也緩緩爬滿了斑白。
兩年前,沈玫生病了,山里下大暴雨請不到大夫,她含怨去世了。去世前她一直在喊一個人的名字,聲聲切,字字傷。
而這個人,這麼多年,從未再去看她一眼。
她的女兒回到杭州城,當年顯赫一方的沈宅已經變成了白府,。」若鳶的語氣里沾著濃濃的悲傷,決堤的淚水染化了胭脂面。
子淇瞪大了眼楮看著若鳶,「這麼說,你是我姐姐?不可能,我爹娘不可以做出這種事。」
「那你回去問問你的父親,他可還記得沈家的小姐沈玫。」
子淇一邊搖頭一邊跑了,心里平添了一團亂麻,甚至忘了自己來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