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當即喚了李嫂來把綠珠拖出去,讓李嫂天亮後買些落胎藥給綠珠吃,李嫂點頭領命,把綠珠關在放雜物的偏房里,自己呼呼大睡去了。
盈盈醒來就急著去找李嫂,只見她還在床上躺著,鼾聲極響。盈盈瞅著她肥膩的身子,用指尖把她戳醒,「綠珠呢?你給她吃藥了沒?」
李嫂慌忙坐起身,揪過一件大襟褂子披在身上,跳下床,「我嫌那個賤女人髒了我的眼,把她關偏房去了。我這就去給她買藥去。」
「偏房?你沒讓人看著她?萬一跑了怎麼辦?」
李嫂拍拍胸脯,「放心,跑不了的,我昨兒灌了她兩大碗綠豆薏米水,這陣子估計她正肚子疼呢。」
盈盈好奇地問︰「綠豆薏米水?為什麼給她喝那個?」
李嫂擺出一副見識頗豐的模樣,神秘兮兮道︰「綠豆水是寒性的,薏米是滑胎的東西,這兩樣灌下去,所說落不了胎,可這一晚上的月復痛也是要了半條命的呀。誰讓她個小賤人,敢和您掙。」奉承的語氣惹得盈盈會心一笑。
緊接著,盈盈驚呼,「那我素來愛喝綠豆水,會不會喝多了不孕呀?」小臉頓時嚇得蒼白。
李嫂搖搖頭,安慰道︰「這個應該沒事的,不過女人該多吃些溫熱的食物,不能太涼了,寒涼的體質不易落胎呀。你放心,多吃點雞魚肉蛋的,趕明兒就能懷上了,各人有各命,你看,有的人就是懷上了也沒法母憑子貴,有人卻可以子憑母貴呢。」
盈盈滿面春風,扯下手上的金鐲子,「李嫂,勞煩你吩咐廚房多給我做些溫補的食物,還有,這些日子總讓你操心了。一點小意思,留著閑時玩賞的唄了。」
李嫂連忙接過,臉上的褶子皺成了菊花團,「客氣了,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得趕緊拿藥去。」
盈盈對著李嫂的背影喊︰「記得別和別人說你是給何家買藥的。」說完,想了想,往偏房走去,想看看綠珠月復痛難忍的模樣。
推開門,一股子**之氣,讓盈盈掩住了口鼻。到處堆著雜物,黑不隆冬的,盈盈開口喊︰「綠珠,綠珠?」不見回答,只好提著裙擺往里走去。
整個屋子找了個遍,依舊不見綠珠的蹤影,李嫂闖進來時,盈盈指著她的臉大聲責罵,「你長腦子了嗎?這屋子里的窗子陳舊松動,你看看,她人呢?肯定是從窗子里爬出去溜了。」
李嫂嚇白了臉,「不可能呀,我怕她跑了,還專門給她灌了綠豆湯,肚子肯定會疼,怎麼可能跑出去呢?」
見盈盈不說話,李嫂又道︰「跑了也好,省得看著心煩,留著身邊還不放心。」
盈盈呵斥她,「你真是蠢貨,她自己跑了當然好,可是肚子里還有個孩子,是何家的種,萬一她生下個兒子,養個三年五年跑回來,文笙當父親的,能不要孩子?你真是壞了我的大事了!」
李嫂慌忙打著自己嘴巴,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盈盈瞧著,很恨道︰「算了,算了,別打了。想想辦法吧。」
李嫂低聲道︰「事到如今,只好派人去找找綠珠。其實,關鍵是,您盡快懷上,不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了。」
盈盈點點頭,你下去讓幾個信得過的下人去找找綠珠。文笙那里你就說綠珠打昏了你,自己跑了。」
李嫂笑著應承著,「您放心,何少這麼疼您,一個綠珠能蹦成什麼呀。」
盈盈冷冷地哼了兩聲,轉身走了。李嫂沖著她的背影呸了幾口,「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呀,不過是個賤貨!」
晚上文笙回來問起綠珠,盈盈悶悶不樂不吭聲,文笙抱住她,揉捏著她的小手,柔聲道︰「盈盈,別生氣了。我那天只是喝多了,你睡了,我不忍心吵醒你,綠珠她主動來服侍我,我……」
盈盈擦擦淚,哽咽道︰「我名不正言不順的,既不是明媒正娶也不是大家閨秀,沒有綠珠也許還會有藍珠,青珠,我又沒說什麼,連孩子也是你讓李嫂給她買藥的。」
文笙緊緊摟著她,「盈盈,你說什麼呢,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別急,等我忙完這一陣,我們就舉行婚禮,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許盈盈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盈盈趴在文笙懷中,滿足地笑著,「有你這句話就好,我不要什麼婚禮,只要做你的唯一。」
文笙的手不老實地解開一個個盤絲衣扣,發誓道︰「我一定會明媒正娶地娶你。等我忙完這一陣,我們好好在一塊。我愛你,盈盈!」
身下的她嬌羞如水蓮花,小聲回應著,「文笙,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