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無邊無際,忘卻之力洶涌澎湃,齊天聖在其上狂奔,每隔三秒就得停下歇息一翻,再次上路,時而小口飲茶穩固靈身,他在河上狂奔不知歲月,起先還有些新鮮,可是時間一長就索然無味了,舉目望去,黑色的天,灰色的水在遠方匯集成一條線,看的就想吐。
他為了不使自己無聊,努力回想好笑的事情,從小時候尿床到日後長大第一次和妹子開房,起先還很高興想的多了也就沒有樂趣了,接著回憶痛苦,然後失落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反復回憶。
「真羨慕孫悟空啊,長跑蛇道半年還沒心沒肺大笑!」他喃喃自語,現在想的是動漫七龍珠里孫悟空和齊天大聖孫悟空孰強孰弱,結果他也說不上來,畢竟大聖與佛神兩大高手對戰,剛剛施展瞬息他就掛了,至于最後什麼樣子,不好做評論。
「如果上天知我心誠,就讓我到黃泉去吧!」他仰天長喊,聲音滌蕩四散而開,卻連一點漣漪都沒有蕩起。
「算了還是想老猴推演之術吧,雖然想著頭疼,卻也總比無聊的好!」齊天聖投身朱厭身三百年都待在老猴身邊,看他推演雖然看不懂,卻也明白個一二三,現在正好借機研究一下,也得虧前世看過一些周易八卦之類的,也不至于狗看星星一片明不是。
齊天聖不知,老侯乃是四大靈明猴之一的赤尻馬猴,天生知曉陰陽,諸天推演奧妙無窮……畢竟三百年來他不能人言,而且老猴兒心系大聖也不可能教他,看也只是看其形,不知其意,雖然懂得點推演皮毛卻也是狗吃刺蝟無從下嘴,好比給了剛剛學會加減乘除的小學生一道高數題,光認識一二三,xyz卻不知道怎麼解,憋悶的很啊。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齊天聖在忘川河上奔跑,不斷想著各種事。
同一時間,地府幽冥司卻是亂作一團,大聖與神佛之主之間的大戰已經月兌離五行山,彌漫整個人間界,無顧枉死生靈成千成萬,生死薄光輝根本沒有停過,天地因果之力像是雲霄一樣籠罩十殿根本不曾散過,鬼門關外亡魂不計其數,都堵在哪里,十殿閻羅已經調集十萬鬼將鬼兵,進行疏導壓制,鬼門關守門人鐘馗已被人間界靈蘊強大者打傷,現在還在地府養傷呢。
就連地藏王菩薩也被驚動了,出面鎮壓,這才讓事態沒有再次擴大。
「好個大聖!這是要顛倒乾坤啊!」地藏王騎坐諦听,身後佛光普照,照的萬千鬼魂不敢近前,眼眸含煞,低聲咬牙。
大聖與神佛之主決戰,震動三界,萬眾矚目,他有意引動,霍亂人間引無限殺伐,將因果之力全部全部轉移到神佛之主上,他是譴神者,譴神者不懼因果,萬法不侵,他自然不懼可是神佛就不一樣了,這麼多的殺戮一起壓來就是神佛也承受不了,而且現在無數生靈鬼魂涌入幽冥鬼司,引得天道因果之力加身,如果不及時處理,六道輪回混亂,驚醒後土娘娘,這天地大劫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展開,到時候神佛喋血,天道回轉歸于混沌,一切從頭再來。
地藏王菩薩心中暗恨,派遣諦听趕往靈山求援,同時讓陰兵鬼將趕緊將這些人送達輪回所,趕緊投胎轉世,害怕一會兒佛光壓制不住,鬼魂鬧將起來不好收拾啊。
生靈雖靈蘊弱微,但其中不乏強大者,何況現在萬千鬼魂在一起,都是無顧枉死怨氣極大,若是一起鬧,靈蘊合一就是神佛也害怕啊!
大聖月兌困挑戰神佛之主,震動三界,上至九霄宮,下抵九幽血海,皆為震動,此刻三十三重天上,鴻鈞大弟子玄都大法師,牽著夔牛站在遠方,在他眼前一黑袍男子負手而立站立紫霞雲霧之巔,黑發披肩,寶體放光,眼眸閃爍精光似乎能看穿三十三重天直達人間界,渾身綻放銳氣,如同一把離鞘神鋒般,震的玄都大法師不敢近前。
「好個大聖,神眸穿天地,棒舞動九霄,狂傲不馴,瀟灑自若,舉重若輕,我道不孤爾。」黑袍男子贊嘆之詞不覺而語,听得玄都大法師,眉宇含煞,甚是不悅。
「怎麼不喜歡听,不喜歡听就不要听,又沒有人逼著你听!」黑袍男子眼眸放神光,嘴角帶笑,好似有心挑逗玄都,贊嘆之詞更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大教主,道祖以身飼道,至今未歸,天地大劫將起,聖人自當閉門不出,觀大教主之言似有意助妖猴一臂之力。」玄都不悅道。
「哼!」黑袍男子冷哼一聲,轉過身凝視玄都,神眸射神鋒,驚得夔牛跪拜,大法師驚恐冷汗直流,「我是有意,可道祖布下的結界禁止我卻破不了,有心無力,甚是不爽。」
玄都驚恐,卻並不懼怕,張手喚出紫色令牌抵住黑袍男子氣勢,道︰「大教主此言出的你口,卻不進的我耳,莫要讓有心人听去了,徒遭因果。」
「因果,呵呵!」黑袍男子冷笑,甚是鄙夷,「因果二字從你玄都大法師嘴里說出來怎麼這麼的刺耳,女媧一時之怒,滅商周生靈何止千萬,因果之力卻最後落在妲己身上,使得玉狐族失去三種奧妙玄通,只能修成小術九尾神通,因果可曾出在女媧身上,但凡大神通者都有因果轉嫁之術,和我說因果你不覺得可笑嗎。」
「大教主此言差異,殷紂瀆神,對天不敬,女媧娘娘施以懲戒,要怪就只能怪妲己擅作主張殘殺忠良,惹的人間界戰亂不休,天道震怒,將下神劫,只是削去三法,並沒有滅族,也是念在遠古之時盤古開天,護法之功。」玄都大法師不悅道。
「哈哈哈哈」黑袍男子仰天長嘯,眼神厭惡,甚是鄙夷與不屑,「可笑,可笑至極,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時候水火兩神大戰殺死無辜生靈無數,後水神一怒撞到不周山,引動天道震怒這才降下神罰,然而女媧從伏羲口獲悉天機,以身補天,獲得無上功德,立地成聖,雖然只是將神罰延後卻也給足了時間。
那時殷紂初現崢嶸,一統天下,功德無疆,又有賢良輔佐氣勢正濃,又是天子之身,九龍加身,神罰自然不侵。女媧狼子野心,為獲得更多功德,以玉狐族全族老小威脅妲己,命其迷惑紂王,暗地扶持不臣文王奪取龍氣,聯合人、闡兩教引發封神大戰,將因果全部轉嫁妲己與我教身上,我試問妲己如果不殘害忠良,殷商氣運可否動搖;如果妲己不建造摘星樓為女媧獲取周天星辰之力鍛身,使龍氣西去殷商氣運可動搖;如果妲己不殺父逼友,犯下十惡不赦之罪,天道不震怒,殷商氣運可衰弱?」黑袍男子三問,字字如劍,句句如刀,問的玄都大法師啞口無言,臉色鐵青,鋼牙緊咬卻不知如何作答。
黑袍男子冷笑,更是不屑道︰「這猴兒本是天生天養,本該逍遙快活一世,是誰將其接引上天,看得神心齷齪!是誰不公對待讓其看透世態炎涼,又是誰咄咄逼人,欺他年幼無知,逼他舉棒對天啊!只因爾等多用殺戮,自化功德引得天道震怒,心中驚恐,想以此猴譴神之身承接天地大劫之危,哼哼,你們這些神佛犯下的罪孽卻讓無辜的人來承受,自己獨身世外收取功德,可笑,真是可笑至極!」黑袍男子,銳氣凜然,斜指三十三重天外正與神佛之主大戰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冷哼厲喝。
玄都大法師,臉色難看,這些齷齪神佛鬼魔欲知曉,本來就難看,現在被黑袍男子拿上台面上來說,臉上自然掛不住,卻不敢發怒,只能沉個臉,低聲咬牙切齒道︰「大教主時間到了,該回紫霄宮了。」
黑袍男子冷哼回頭看了一眼三十三重天外正在激戰的神猴,「我想我飛起時,那天也讓開路,我入海時,水也分成兩邊,眾神諸仙,見我也稱兄弟,無憂無慮,天下再無可拘我之物,再無可管我之人,再無我到不了之處,再無我做不成之事,再無我戰不勝之物,若上天知我心誠,就讓這石頭也發芽吧!」他低聲呢喃,臉上露出笑容,隨後放聲大笑︰「他日我月兌困而出並當與你痛飲三百杯!」聲冠九霄,傳響三界,漫天神佛鬼仙魔皆可聞。
「啊!」正以大聖激斗的佛祖玉帝,聞言大驚失色,舉頭看天,似乎能看到一黑袍男子神威凜凜,背負四劍,神眸射神鋒。
「通天,是通天教主!」三界皆震驚,那可是一尊聖人,一座高不可攀的山,此刻通天被道祖困紫霄宮面壁無數歲月,本以為不在現世,不曾想神猴斗二主竟然引得他站在三十三重天外舉目觀看。
這可如何是好!諸天神佛鬼仙魔競相驚恐,通天教主竟然放言要與大聖日後痛飲三百杯,意思就是要保大聖,這讓心存齷齪神佛鬼仙魔驚恐不已,那可是聖人,而且是戰斗力最強大的聖人,封神大戰時四大聖人和亞聖孔宣聯手也只是打落他的神兵,並沒有鎮壓他,最後還是道祖出手才將其擒了去,此刻他發言,三界誰不驚。
大聖喋血,卻神威不減,神威蓋天地,聞的此言,雖不知來歷,卻也心存感激,放言高叫︰「道友此言大善甚是悅耳,他日道友月兌困悟空自當掃榻迎接,陪道友游遍三山五岳,九天十地,痛飲三百杯!」
「大教主今天的話有些多了!」玄都大法師臉色陰沉如鍋底,心中不悅如深淵,輕聲告誡希望其收言。
「哈哈哈,猴兒,我曾听聞你言‘若上天知我心誠,就讓石頭也發芽’今日我就做個見證看你宏願是否能成!」通天怒吼,震撤三界,九天十地皆驚,六合八荒都恐,只見他抬手,沖天劍氣直沖域外,劈開層層雲層,露出域外漫天星辰,風浪交迭,三十三重天震動,玄都大法師站立不穩與夔牛被沖飛三千里,教主通天真不辱通天之名,張手以大法力將三千里星辰盡數吸納手中,加以煉化,抬手揮刻,劍氣縱橫,漫天劍氣如雷動,繪制不朽陣紋,將其透射下界成坐劍山,引聲道︰「待此石發芽之時就是你宏願完成之日,那日我將接引道友回歸天道,與道友逍遙五行之外,六道之巔。」
通天大手筆,降下一山為一石,了事拂袖去,回歸紫霄宮自此不再發言。
二主臉色鐵青,心轉如電,通天此言究竟何意?聖人之思,二主猜測不透,不過經過此事也心存芥蒂,日後大劫計劃看來得改改了。
通天之威震撤三界,讓原本就混亂的就局勢更加撲朔迷離,大能者掐指推演,都看到前路迷茫似被一團霧霾遮蓋,渾渾噩噩看不真切。
三界震動,人人起了心思,大聖似與通天有齷齪,這該如何是好,大劫將起卻來了這麼個大變數,前路迷離,漫漫不知方向,看來大劫之時將有聖人顯蹤,也可能聖人也得喋血。
大聖戰二主,斗的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崩塌無數山巒,碾碎大地無疆,億萬生靈受難,生靈涂炭,地府人滿為患,地藏王菩薩一人應付不來請靈山五百羅漢三千揭諦前來助拳,六道輪回開始混亂,隱隱有崩塌之勢。
「操,誰這麼大嗓門!」齊天聖,橫渡忘川不知歲月終于見到黃泉,喜不勝收,沖天而起,卻被突然而來的話語從空中壓了下來,被壓倒黃泉水底見到九口水井,乃是黃泉之水本源。
黃泉之水,陰火之力,至陰至寒,卻不是燒身,而是燒神,一落黃泉水,神魂永散萬古不在。
落水的瞬間,齊天聖神魂受損急速燃燒起來,疼的他來喊都喊不出來,啟動暫停之力奮勇向上,然而黃泉水浪濤濤,壓力如山大,以他現在微弱的神魂之力莫說離開這里,就是往上游上一分都不得。
得想辦法啊,如若不然神魂消散不復存在,未能完成因果答應,化成孤魂野鬼游歷三界五行六道之外,飽受天雷地火煎熬。他心中思量,驚恐不已。
三秒時間轉瞬即逝,他感受到無窮的壓力和無盡神魂炙烤,痛不欲生,猛然展動譴神烙印,三氣加身,護住周身。
他現在是一道幽魂,神魂弱小,展動的譴神之力也是蒙蒙一點,並不能像大聖那般驚天地泣鬼神,卻也能抵擋一陣。
一陣!有個屁用,面對洶涌澎湃的黃泉水,這點譴神之力還不是杯水車薪,神魂雖然沒有剛才那麼疼了,卻也在燃燒,魂身龜裂,露出精魄之氣被黃泉之力一沖,消失殆盡,他趕緊喝了一口香茶穩固魂身,心轉如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
福臨心至,猛然想到混沌氣,盤古開天地,清者上升成玄黃,濁者下沉成混沌,獨留鴻蒙在世間。
玄黃組天,混沌組地,鴻蒙化五行與風雷,這黃泉水乃是濁氣所化,卻也是與混沌氣同源或許混沌氣能抵消黃泉水。
他心中沉吟,不斷躊躇,這可是玩命的事情,不敢不慎重,忽然鋼牙一咬低聲沉吟︰「拼了!」譴神烙印轉動,玄黃,鴻蒙二氣回籠獨留混沌在身。
混沌氣遍布全身,只見洶涌的黃泉水更加澎湃了,九口大井更是跟吃了槍藥似的往外噴黃泉水。
「吾命休矣!」齊天聖悲鳴,只見黃泉水從九口古井中噴薄而出,化作九頭猙獰異獸橫沖而來,他大聲悲鳴,暗罵譴神烙印怎麼這麼遭人恨,誰見了都要打殺他。
齊天聖悲鳴,痛罵蒼天,忽然這時九口古井震動,傳出鬼哭神嚎之聲,緊接著無數異獸爭相從古井中沖出,以一尊金烏為尊,只見那金烏身馱一口金色大鐘騰空而起,渾身綻放唯我獨尊之氣,眼角睥睨,萬千異獸不敢與之爭鋒。
這些異獸一飛沖天,轉瞬消失,不見了蹤影,齊天聖大駭,忽然感覺神魂異動,只見混沌光上下起伏,將黃泉水氣競相吸納進來,修補殘缺的神魂。
「這是」他驚駭不已,錯愕難當,剛剛還跟見了殺父仇人的黃泉水氣,這個時候就像孩兒見了他媽一樣乖的不得了,有條不紊的往他神魂里鑽。
他境界低微,雖然有譴神烙印,卻不能像大聖一般呈現玄黃、混沌、鴻蒙三氣,只能以光影的形式呈現,這點光影隨便一個化形妖魔都無懼,都能要了他的命,更別說黃泉水氣了,可是現在
他發傻不知所措,「管他呢,反正是好事,老子可是穿越者,穿越者就得有福利。」自欺欺人,猛然掃見九口古井綻放神芒,宛若繁星,星光點點,甚是神秘。
無懼黃泉水,心中好奇來到九口古井邊,發現層層陣紋組成玄奧符號,似蝌蚪,如蠅頭甚是神秘,卻也能看懂這也歸功于老猴兒,知曉陰陽,通的上古文字,耳濡目染三百年也是曉得七八。
「這是上古妖族神文,怎麼會在這里?」心中疑雲重生,低聲呢喃。
他觀看神文,「遣神決!?」撓頭驚疑,喃喃自語︰「神仙也寫錯別字!」接下看之後大驚失色,臉色森白,如果此刻肉身還在,一定汗毛豎起,冷汗直流。
「遣神決,太一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