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大多數居住在科特城的普通窮苦居民那樣,費德勒兄妹的家也是用堅固的青石砌造,房頂則是更加堅固的紅色片岩覆蓋。雖說這樣的房間只有一扇簡單的窗戶和木門,但在這科特成也是很難得的。城外還有著無數的小型村鎮,那里時常會遭受魔獸的侵襲,而這里卻不會有這些麻煩。
當然,比起科特城其他地方的居所,這里卻是太寒酸了,一點不像是一個往昔城衛軍大隊長的居所。還有更重要的是,由于時常有往昔的下屬不顧昔日情面跟著馬爾西弗一起來消遣自己,讓費德勒的脾氣非常暴躁。在醉酒的瘋狂情況下,他會沒有理智地去傷害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妹妹。所以,珍妮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迫不及待地推開門戶,而是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打開家門。
易凡不明所以,當下就問道︰「怎麼了?家里有什麼不方便的麼?」
下一刻,還未等珍妮說什麼,倒是先听到了門內費德勒的瘋狂怒吼︰「你們有完沒完!我可不要和你們某些人一樣,做什麼連骨氣都沒有來搖尾乞憐的狗!怎麼?你們現在覺得嘲笑我這殘疾人的笑話很有趣麼?夠了!早晚你們也會遇到我所遇到的遭遇!哈哈哈…,我為大家付出了那麼多,原來也只是一個被他利用的工具而已!你們還真的拿我當是兄弟,是隊友麼?!滾~!不要妄想我會用自己妹妹的幸福來換取榮華富貴!死了心吧!我絕不~!」
啪嗒、啪嗒……。
說女人是水做的,一點也不假。背影中的珍妮馬上就開始跟著控制不住自己悲傷的情緒,跟著瑟瑟抖動起了嬴弱的雙肩。她死命地攢捏著手中的拳頭,默默地讓無聲的淚雨從眼中滑落,慢慢地滴落在泥土中融化、消失…。
易凡這時候卻是沒德的在心里笑了。在他想來,費德勒今日這些都是他昔日所作所為該得的苦果。對方越是膩煩自己人,就越是說明他容易被自己招撫。當初費德勒這個人可是很囂張的。他跟著馬爾西弗一起也不知做了多少惡事!那時的他,怕是一點也想不到自己今天會被對方這樣輕易地拋棄掉。費德勒是傷了不少喬安娜雇佣的工人和佣兵,但卻是處在軍人服從軍命的份上,而且還並沒有直接傷害到多少人命,還有霍斯大伯本人。這讓易凡可以在心中稍稍勸慰自己原諒費德勒本人。畢竟他還是相信人心向善的。
還有就是,只要費德勒跟了自己,易凡還可以要他自己獻‘投名狀’。要知道,易凡可是打听到費德勒就是這科特城的牢頭。能在不驚動對方城衛軍的情況下解救獄中自己人,他當然願意這樣不打草驚蛇的去做。
珍妮知道這時候還有客人在看著她們,忙對著門內哥哥說︰「哥哥,開門。是我,珍妮!」
「呼~。」
听到是妹妹的聲音,費德勒跟著稍稍松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受到傷害,畢竟這世界他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或是朋友了。他要是見不到自己妹妹真的無事,是絕對不會徹底放心的。于是,他就吱呀的推開了屋門,朝著自己的妹妹仔細打量了起來。
而映入眼簾卻是妹妹那有些紅腫的眼皮,以及領口下衣衫上的大片不知名血跡。頓時,他臉色就跟著便的慘白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就走到其面前,用那唯一的手臂緊張地抓著珍妮人再次仔細打量了起來。
少頃,左右查看到自己妹妹似乎真的沒事後,他才注意到其身後的易凡等人。此時的費德勒頭發很亂,就像雞窩一樣。他眼楮紅腫著,就像是還沒有睡醒般。整個人再也看不到往昔的那種倔強、自信,而是一種深深的乏力、無奈。
費德勒有些奇怪地看著易凡。他覺得對方的臉龐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來在那里見過。不過,不管熟悉不熟悉,對于這些不請自來的人,他向來都沒有好感。當下就皺著眉頭沉聲道︰「你是誰?我怎麼好像在那里見過你!你們是不是欺負了我妹妹?她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血跡!哼!別以為我是個殘疾人就該怕了你們,甘願任人欺辱!說,是不是你們欺負了我妹妹?還有,你們來我這里究竟想干什麼!?」
珍妮能听出哥哥話里的陌生意味。顯然他是對于自己身後的這陌生人有過印象,但也絕對不像易凡說的那樣是什麼故友。驚異之下的她趕忙扭過身子,對著易凡二人就戒備了起來。
對于他們這些不自量力的行為,易凡見了不由跟著不屑地撇嘴笑道︰「切!你該不會一點也不記得了吧?昔日龍蛋的事情,還有你那丟掉的胳膊……。」
伴隨著記憶從易凡的話語中挖掘,眼前的人也漸漸地和過去的那位俊美佣兵少年重合在了一起。這讓費德勒立即就驚恐地瞪大眼楮,指著易凡驚叫道︰「竟然是你!」
易凡忙跟著點頭笑道︰「不錯,的確就是我。」
昔日易凡就可以輕易打敗自己。再見到他時,費德勒馬上就跟著從內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慌。他趕緊用自己那僅剩的一支胳膊拽住妹妹拖到身後。然後,就在他用胳膊擋住想要上前的妹妹後,沉聲就問道︰「你想做什麼~!是來找我報仇的麼?自從當初做了那件大錯事後,我就開始在心中始終難安,後悔不已。我知道你們早晚會找我報仇的。如今這條命賠給你們倒也沒什麼,可是我的家人卻是無辜的的!還請看在我妹妹無辜的份上,饒過她吧!我願意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听得費德勒那果敢的認罪話語,易凡眼中精光連閃,更是堅定了自己收服對方的想法。而珍妮卻也算是真的明白了,眼前這些人是和她哥哥有仇隙的。她不由心中很悔恨自己的決定實在太草率、魯莽。下意識支配下,她連忙極力用手掙月兌著自己哥哥的手臂,然後就此趕走易凡二人。但令她無奈的是,自己力氣怎麼也比不過哥哥。于是,她只好跟著站在原地。
在擺出一副和哥哥一起慷慨就義的模樣,她指著易凡大聲嬌喝道︰「你為什麼騙我!?」
易凡卻笑道︰「我並沒有騙你呀!你們別誤會,我真的不是來尋仇的。在我看來,你哥哥既然不是當初那件事情的主謀,干嘛非得弄得我和你們要你死我活?呵呵…,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嘴巴上雖然喊得厲害,最後卻並沒有對我們造成什麼實際上的傷害,反而被阿達他們輕易地抓做了俘虜。我很欣賞你哥哥的忠義。如今既然莫喜迪對他不仁不義了,何必還讓他委委屈屈地跟著對方呢?如果他現在能答應追隨我的腳步而去,我立刻就實現自己先前對你說的那種承諾!」
易凡說的話費德勒很費解。他禁不住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妹妹問道︰「怎麼?你答應了他什麼?他為什麼會那樣說!?」
怕哥哥誤會自己,珍妮立刻就跟著解釋道︰「哥哥,是這樣的……。」
少頃後,費德勒在明白前因後果的第一時間里,就對易凡產生了和妹妹一樣的想法︰極度懷疑!他實在是想象不到能有什麼東西能令自己斷指重生。不過,抱著那死馬當活馬醫的一絲期待,他還是對著易凡咬牙做出一些決定。
對著易凡,費德勒就說道︰「好吧!如果你能真的像你口中說的那樣幫我斷肢重生,就憑你那非凡的實力和神奇的本事,我會毫不猶豫選擇跟著你,奉你為主。不過,你還必須答應我,一定要保證我妹妹的安全!不然,就算是你賣了大人情給我,我也不會真的全新全意的跟著你!最多胳膊再還給你就是了!」
「哈哈哈……。」
易凡听了笑得很是暢快。他高興地對著兄妹二人勸慰道︰「放心!既然你都已經決定要跟著我了,當然就不是外人,而是自家人啦!我怎麼會向某些人那樣眼光短淺,讓自己人心寒,外人極度得意呢~?不過,有一點你們注意。對于接下來我要你做的事情,希望你能全權配合,要不然我可不保證能醫治好斷臂的傷患!」
易凡剛剛那樣說,也只不過是為了讓對方感覺到自己醫治上的難度,領會到自己是給予了極大的恩惠。不過,他倒是多此一舉了。這種斷臂重生的事情在費德勒兄妹想來本就極難的事情。若是成功了,他們怎麼都會認為這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件和一種恩惠,又怎麼會不領情呢?要知道,費德勒自從斷臂以後,不僅實力下降大一半,而且竟然還再也沒有體會過那種實力成長的滿足感!
就在聞听易凡那句‘自家人’的話語後,費德勒兄妹心中頓時就感覺到自己和對方之間多了些許莫名的信任感。可惜就在莫喜迪等人連番無形傷害下,他們還是無法立刻就沖破自己心中的那牢籠陰影接受易凡的好意。
不管怎樣。雖說不能輕易地去敞開胸懷接受易凡好意,但費德勒對著易凡卻是多了許多的好感。他雖說仍舊懷疑易凡說的話,卻不在底氣十足,直面其本人。低下頭顱,他不由喃喃細語的否定道︰「別說什麼自家人,我們真的能被你當做人,而不是隨意利用的工具麼!?」
他這樣說,易凡頓時就跟著不滿了起來。生氣地對著二人大聲喝道︰「怎麼說話呢!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你以為我是莫喜迪那樣的人麼?沒想到你竟然一點也不像我心中想得那樣有純爺們兒的範兒!竟然這麼的優柔寡斷!」
費德勒兄妹二人性格一樣剛烈,馬上就同時怒目瞪視著易凡吼道︰「誰說的!不是的!」
就在說完的剎那,他們卻看到了易凡那很值得玩味兒的笑容。這讓費德勒兄妹馬上就清醒了過來。頓時就明白,這是易凡在故意刺激他們盡快拿下決定。
同時愣了那麼一瞬後,兄妹二人不由相互一望,跟著易凡齊齊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頓了頓,卻是易凡當先開口問道︰「怎麼,你們對我說的話還是有很多懷疑麼?」
費德勒兄妹二人听了忙跟著搖頭否定。
易凡接著又指著費德勒問︰「接下來,若是我要做什麼,你們都不會懷疑了吧!?治療上,我可是需要他全力配合哦!」
費德勒兄妹忙跟著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下一刻,卻見易凡突然眼中精光一閃,揮手就把天青劍從袖子里祭在右手。接著他腳步一跺,就在整個身子凌空躍起後,眨眼就沖到了費德勒身前。然後,他接著揮劍就砍向費德勒那只殘臂的舊患處。就在接連青光長劍動作之下,卻是嚇得費德勒瞬間就瞳孔一縮,掙扎著就想退卻。然而,經過易凡先前的提醒,他就在短時間內通過一番深思熟慮的權衡利弊思考,果斷地選擇了沒有反抗易凡,任對方所作所為。
反觀她妹妹,卻是心智不堅定起來,當下就對易凡失望了起來。在絕望的想法之下,珍妮就只想到用自己的身體來阻擋易凡‘作惡’。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哥哥竟然當先一把拉住她,對其教訓道︰「珍妮,快退下!這是我們男人們對自己承諾的兌現和彼之間此的信任!我必須選擇相信他!」
看著哥哥認真的表情,珍妮趕緊也跟著認同的點了點頭。費德勒這才放心的撒開擋住妹妹胳膊。然後,只見他昂首挺胸,帶著一種男人特有的驕傲笑容迎向了易凡頓住的長劍。
珍妮站在一旁緊緊地盯著二人看,雖說是答應了哥哥不出手。不過,在不能完全放心之下,她卻還是做了些準備。若是易凡真的有其他心思,雖然她明知道自己沒有把握以實力阻止,但是卻不介意用生命來捍衛家人的尊嚴。
正向古人說的︰當今之世,非但君擇臣,臣亦擇君。見對方選擇了信任,易凡就繼續揮起了手中的青色長劍。
「噗。」
那把青色長劍子在劃過一道青色的光芒之後,費德勒的衣袖就跟著斷掉了。這同時,他那結痂的舊患也再次被破開。痛覺神經傳至大腦,讓他不由得馬上就跟著痛哼起來。就在費德勒那斷臂處,他甚至還感覺到那噴張的血液急涌而至,眼看著要爆體噴發而出!不過,盡管易凡做出這樣的傷害之舉,他卻沒有挪動腳步一下。這讓收掉青色長劍的易凡見了,不由地忙跟著滿意地朝他點了點頭。
這時候,更加緊張的珍妮卻是跟著慢慢地禁不住挪動一絲腳步。她只欲上前阻止易凡的其他的傷害動作。然而,不待她有所企圖,他卻看到了哥哥對著自己阻止而向後伸著的堅定手掌。
其實,剛剛的那一切也只是短短地時間里發生的而已。
下一秒,就在費德勒的血液要從斷臂處噴出的剎那,易凡趕忙快速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接著殘影連連地揮動左手食指,讓急點的指力瞬間就同時準確的落在了費德勒胸口的肩井諸穴。頓時,費德勒胸腔中那種血液流逝的感覺就跟著停頓下來。甚至,就連剛開始神經末梢的疼痛都一齊都跟著消失了。
「這是什麼功夫!」
對于易凡剛剛做的一切,費德勒很是覺得不可思議,當下就驚異望著對方感嘆起來。
易凡笑著解釋道︰「那是古武術的一種,對療傷有一定的奇效。好了,以後再跟你解釋,快張嘴~!」
費德勒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去信任易凡。當即就毫不猶豫地張開來自己的嘴巴。馬上就有一粒散著濃郁藥香的丹藥飛入了他的嘴巴里。接著還未等費德勒吞咽,那丹藥竟然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洶涌的熱流向著他的斷肢處涌了過去!在一種癢癢地感覺下,斷肢處就在眾人眼中如同蠕動的白紅兩色蚯蚓般快速地生長出來!
遠遠地,珍妮也只是稍微聞上了一股藥香味而已,卻頓時就察覺到自己精力竟然跟著恢復了少。她心里跟著震驚不已,再也沒有哪怕一絲一毫懷疑易凡的善意。看像易凡的時候反而多了股其他的意味,就好像是女性突然自作多情的覺得某個男性挺不錯的樣子。
新生的手臂很白皙,就像是嬰兒的胳膊。簡單的用力緊握了幾下自己的右臂,費德勒卻發現竟然感覺不到自己那胳膊的絲毫排異感,就像是它從沒斷掉過前那般的好用。這立刻就讓他激動地渾身都跟發顫起來,百分之一百一的認可了易凡的位置。
噗通一聲,他雙膝著地,跪在了易凡身前就發誓道︰「我以誓約之神的名義發誓︰費德勒,西蒙此生願意用生命維護大人您的一切,在所不惜!」
收服了費德勒的真心作為手下,易凡趕忙就客氣地扶起對方笑道︰「好,好,好,我們從今天起就是自家人了。當然,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有什麼需要幫忙盡管提!不過,現在不行。我有一件事情即刻就需要你的幫助。由于那關系到我父母的安危,我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我想請你以牢頭的身份幫我把關在牢獄中的疾風探子們解救出來。」
站起身,費德勒立刻就拱手回應道︰「少主但有所求,無不應允!」
跟著易凡又瞅了眼珍妮說道︰「此事少有差池,定然會讓我父母有危險。所以,還是讓你妹妹跟著我夫人去城外等候。而你則帶著我一起去!」
費德勒听了忙示意自己妹妹听話。然後,對著易凡毫不猶豫地干脆道︰「是!」
說完,他留戀地看了眼多年生活的住處後,跟著朝外走去。而方芊芊則忙拉住珍妮的手,雙腳一蹬地面,化作流光沖出科特城。這科特城里倒也有不少實力強勁的高手,但若以方芊芊的實力,若是她不放開自己的氣勢倒是沒有人能發現得了她!不過,就憑剛剛方芊芊那迅疾的踏空速度,這時候的費德勒兄妹二人也知道對方的不簡單。
震驚對方實力的同時,他們也慶幸自己選擇對了答案。早知道二人有這樣的實力,他們說什麼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疑問,還不如當下就答應對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