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顏姨娘去查,最後的結果定然對她不利。
「晚晚覺得此事不妥,」嬋衣見夏世敬要答應,開口道,「先前姨娘說有人陷害她,晚晚也想知道是誰要陷害她,所以此事還是交給晚晚來查比較妥當。」
顏姨娘急忙道︰「錦瑟是二小姐的人,二小姐怎麼舍得……」
「錦瑟家人是做木匠的不錯,可姨娘怎知道就是錦瑟做的呢?」嬋衣朗聲問道,隨後又彎唇一笑,臉上露出的淺淺梨渦中頗帶深意,「姨娘大概不知今日的凶險,若不是定國候出手相救,只怕晚晚此刻早命喪黃泉了,錦瑟雖是我的丫鬟,可若她真存了這個心思,我是斷斷容不得她的。」
夏世敬听到定國候三個字,不由的一愣,定國候剛接的差事可是西北的馬市,西北的馬市向來是由衛家獨霸,皇上有意收回,可人選上面卻沒有合適的。
定國候之前的差事是殿前都指揮使,算是皇上的心月復……
想到此,夏世敬皺了皺眉,牽扯上他未必是好事。
顏姨娘心中微驚,口中卻不慌不忙道︰「二小姐從未料理過這些事,婢妾是怕二小姐被那起子下人蒙蔽了。」
嬋衣挑眉笑了,「我有什麼不懂之處可以問母親,再不濟,我還有祖母,而且依我看,顏姨娘似乎不太擅長管家……」
顏姨娘臉色一變,就要分辨,卻見嬋衣嘴角揚起一抹譏諷,「先前母親管家的時候,府里從沒出過這樣的事情,偏姨娘一接手,今兒扎個小人兒,明兒驚個馬,就不知道之後又會出什麼事。」
顏姨娘听嬋衣這話恨得咬牙,半大的娃兒竟敢如此詆毀自個,青蔥般的手指抹過面頰,哀哀淒淒的哭道︰「婢妾知道二小姐一直看不起婢妾,可婢妾管家的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兒的事兒婢妾也是冤枉……」
「夠了!」夏老太太耳朵里嗡嗡的都是她的哭嚎聲,煩躁的一把揮落桌案上的官窯粉彩茶盅,「老婆子我還沒死呢,你哭哭啼啼的給誰看?晚晚有哪里說錯了?這個家自從你當以來,成日的出事,你全當別人都是聾子瞎子?」
夏老太太說著咳喘起來,空空空的咳嗽聲,讓人听著心里發酸。
謝氏忙輕撫著夏老太太的胸口,夏老太太因年輕時候的被妾室誣陷,後拼命逃出,身子受了損傷,而後來為了夏世敬的前程奔波,導致身子一直不好,年輕時候不顯,如今上了年紀,越發的不好起來。
平日里有什麼事都是撿高興的說,只期望老人家能活個大歲數,也好全了孝子賢孫的一片心意。
此刻謝氏見老太太動怒的模樣,生怕她出個什麼意外,安撫道,「母親不要動怒,您身子不好,又要氣喘了。」
夏世敬臉色發青,見母親被顏姨娘氣到咳喘,惡狠狠的看了顏姨娘一眼,「你還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趕緊下去!」
顏姨娘嚇得止住了哭泣,用帕子掩面擦淚,心中已是恨極,行了禮垂著頭默然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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