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謝氏頭上吃緊,掙開她還在按摩頭部的手,「下這麼重的手,你是想要我的命麼?」
謝氏忽然發作嚇得顏姨娘一縮手,急忙道︰「太太恕罪,是婢妾一時沒控制好力道,讓太太吃疼了!」
謝氏哼笑一聲,冷然看著嫻衣,淡淡道︰「在嫻姐兒心里,我竟當不得你喊一聲母親!你維護你姨娘倒是上心,怎麼?這府里是少她吃喝了還是克扣她份例了?你姨娘委屈辛苦,那晚晚幾次三番受傷就是活該自找的?莫非一定要把晚晚逼死你們才肯罷休?」
謝氏的話擲地有聲,她們二人驚呆在那里,
顏姨娘回過味來,一把將嫻衣拽倒跪在地上,哀哀哭泣道︰「太太,四小姐年紀小,口無遮攔的並非有意如此,她怎麼敢生出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您可千萬別听信旁人挑撥……」
旁人挑撥?說的是誰?
府里除了她們二人跟她不是一條心之外,還有誰會做這種陰私之事!
從前晚晚不懂事,任性妄為言語之中多有不妥,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沒法偏袒,可自從她傷了頭之後,性子變得比從前懂事了許多,讓她們一點錯處也挑不出,這就開始在她面前給晚晚上眼藥了,真是可笑。
「我記得嫻姐兒跟晚晚是同一年的吧,晚晚是八月出生,嫻姐兒的生辰是十一月,年紀也不小了,卻還這般不懂事,虧的是在府里,要是嫁了人,豈不是要讓人笑話我們夏府的女兒沒教養?」
顏姨娘大驚失色,謝氏這番話,是在斥責自己沒有盡到教養好女兒的責任,若是嫻衣沒教養的名聲傳出去了,以後還有哪個好人家會上門提親?
顏姨娘忙膝行幾步上前,對謝氏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太太,婢妾蠢笨教養四小姐總有些力不從心,怕誤了四小姐,婢妾懇請太太將四小姐放在跟前,給您端茶送水伺候您湯藥,听听您的教誨,以後便是四小姐嫁了人也不會給夏府丟臉,更不會帶累府中的名聲。」
果然是聰明伶俐,難怪丈夫會對她這般上心,听一就能思到十的機敏,若不是早先發覺了她的陰毒,怕她會被這番話說動了。
從前剛回府的時候不想將嫻衣養在她這里,怕她們母女二人生分了,如今快到議親的年紀了,就想放她這里給鍍一層亮,說成是一直養在嫡母名下,想說個好人家,真是做夢!
「你是看我身子太好了,要給我找些事做麼?」謝氏冷冷斥道。
顏姨娘也知此事謝氏不會輕易同意,心中暗恨她的大意,又道︰「太太,咱們府中的幾個哥兒都大了,弟兄姐妹往後必然是要互相幫襯的,四小姐常念著太太的好,今兒還直說太太病的久了,要來給您請安。」
顏姨娘明里暗里的說三皇子是她外甥,不日後回宮必然少不了她這個姨母的好處,而她這個當家太太若是幫襯嫻衣一把,日後三皇子也會幫襯著辰哥兒跟徹哥兒。
實在是不知所謂,三皇子在外頭養了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皇上若是當真疼愛這個孩子,怎麼會安心放他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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