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直堅持已見,佣人們雖然無奈,但最終也只能妥協。(。
安雪晴現在的精神很脆弱,她們不想刺激她。
「好,我們就在外面,待會你喊一聲我們就進來了。」
安雪晴不說話,直到听見關門的聲音,才將輪椅駛到了浴缸旁。
她低著頭,看著冒著熱氣的浴缸,失神了片刻。
然後才彎下腰,困難的伸手觸了觸水面。
水是溫熱的,溫度剛剛好……
她伸手將自己的衣服慢慢的,月兌|掉!
上衣,很輕松的便被除去了,接下來難的,是……
她咬著牙,困難的彎著腰,想將自己的褲子褪下來。
卻發現,無法動彈的要做到這一點,十分苦難。
于是,安雪晴咬著牙,一點,一點的微微挪動著身子……
然後用手將衣服往下面拽……
等到月兌好衣服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她的額頭布上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微微喘息著。
光是月兌|衣服這一點,就讓她這麼費勁了……
她咬唇,然後扶著輪椅,跟浴缸的邊緣,一點一點的,想將自己移動到浴缸里面……
就在這時,輪椅忽然滑動了一下……
安雪晴一驚,緊跟著,她整個人摔倒在地……
——砰!的一聲,她的下巴直接磕在了浴缸沿上。
她皺著眉,手卻依舊扶著浴缸沿!
「小姐!」佣人們听見聲響,連忙將門打開,沖了進來。
當看見安雪晴摔倒在地,連忙要過來扶她。
「不要過來!你們都給我出去!」安雪晴扶著浴缸,雙眼通紅的轉頭看著身後的佣人!
她不要她們幫忙!
她自己能行的!
「小姐……」佣人停在半路上,想過去扶她,但是又怕因為這件事情傷了她的自尊心……
「出去!」安雪晴大喊道!
「……」兩名佣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無奈搖了搖頭,只能老老實實的走了出去。
門又一次被關上!
安雪晴咬著唇,扶著浴缸沿,用雙手的力量,撐著自己……一點一點的爬起來……
她的雙腿此時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氣!
——砰!的一聲,她又摔在了滑膩的地上。
「小姐!」門外又傳來佣人的聲音。
「我沒叫你們,你們就不準進來!」安雪晴不顧正在淌血的下巴,用足了力氣朝著外面喊道。
接著,她又開始重復那一個動作。
朝著浴缸里面攀爬……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對雙腿癱瘓的她來說,這麼艱難。
她手上的力氣不夠,這一次嘗試,她又摔在了地上。
這一次,她沒有再繼續嘗試了。
她越來越發現,自己的力量,是這麼的弱小,無助的……
安雪晴扶著浴缸沿,將自己的頭靠在浴缸壁上面,咬著唇,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
有些東西,並不是強求就可以的。
就像她現在一樣,盡管努力嘗試了很多次,可是她卻還是無法進去……
浴室的門,在這時忽然被人從外面輕輕的推開了。
「我不是讓你們不要進來了嗎?」安雪晴頭沒有轉頭,聲音有些崩潰。
她以為,這次進來的,又是佣人。
唐澤走進浴室,看著趴在那里的她,心不禁跟著疼了起來。
是他的到來,刺激了她,所以她才會這麼倔強嗎!
他幾步走到了浴缸旁邊,彎下腰,忽然扶正了她的身子,然後將她抱了起來。
安雪晴驚愕的抬頭,意外的發現,來的人竟然是唐澤。
唐澤抱著她,溫柔的將她放進了浴缸里。
他探了探水溫,然後打開了蓬頭……放出熱水。
水已經有點涼了。
他掃過沒有穿衣服的她,眸中沒有其他顏色,有的,只有愧疚,與心疼。
安雪晴這次沒有責備他,而是將自己屈在了浴缸之內。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偏偏進來了……
偏偏在她這麼狼狽的時候……
「是不是覺得我更可憐了?」她的聲音里充滿著自卑……
她的下巴那塊已經破了,正在流血……看在這里,唐澤有些自責。
「沒有。」唐澤蹲在浴缸前,看著她,忽然忍不住伸出手,扶上了她的臉頰……
安雪晴驚了下,然後身子猛地朝後縮去……
被她躲避,唐澤的手僵住,然後緩緩的收了回來。
他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動作的失態……
他起身,轉過身︰「你先洗,待會我再進來!」
說完,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安雪晴僵在浴缸里,看著他剛才離去的方向,總覺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唐澤……跟以前,的確是不同了。
以前……他根本不會對她做出那種情|不|自|禁的動作,就算是勉強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
而且就在剛才他看自己的眼神……讓安雪晴覺得很熟悉。
對了,曾經,他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紫七的……
那她剛才看見的,難道是幻覺嗎?
她咬著唇,低頭,看著自己手上被摔破了地方,那里還很疼……
但也是這疼意告訴她,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她的錯覺,而是事實……
……
洗完澡之後,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唐澤像是預料到她已經洗好澡了一樣,忽然走了進來。
他將折疊好放在一旁的浴巾拿了過來,放在了輪椅上面。
「你怎麼又來了,讓佣人進來!」見他忽然闖進來,安雪晴不自在的伸手捂住了前的部分!
「我也一樣,你可以把我當成佣人!」唐澤將浴巾平鋪在了輪椅上面,然後將原本已經濕透了的袖子擼高了一些。
「泡好了嗎?水已經涼了。」他看著還泡在浴缸里的安雪晴,問道。
「讓佣人進來。」安雪晴搖頭,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
「我讓他們先回去休息了,現在已經很晚了。」唐澤指了指他手腕上的手表,然後說道。
雖然很想說自己能起來,可是這話,安雪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因為她知道,她做不到,即使是將全身都磕破,摔爛了,她也做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