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要走,哥,你不要走,你不要丟下綰綰!」雲綰綰哭喊著,跑向哥哥,想把哥哥留下來,哥哥身上好多血,眼里流著淚,向著她相反的方向不由自主的飄去,眼里盡是無奈和痛楚。雲綰綰一直哭,一直喊,直到把自己叫醒,她一下坐了起來。
睡在身邊的女乃娘吳媽看著一臉痛楚面頰上還掛著淚痕,頭發上滲出汗水的雲綰綰,心里也跟著痛起來,她把雲綰綰小小的身軀摟進懷里,溫柔的說︰「綰綰,你又做惡夢啦。」
雲綰綰緊緊的抱著女乃娘吳媽,這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此刻,她只想緊緊的抱著吳媽,躲在吳媽溫暖的懷抱,那些常常浮現在記憶里血淋淋的痛苦的畫面,讓她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如此的無助,像一片樹葉掛在冬日的技頭上,似乎隨時有被吹落的可能,然後就不知道自己可以落向何處。吳媽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技干。
可憐的孩子,剛剛滿八歲時就經歷這麼大的變故,也難怪已經過了兩年了還是常常作惡夢。吳媽摟著雲綰綰,在心里忍不住的哀嘆,背著雲綰綰悄悄的拭淚。
在吳媽的懷里,雲綰綰很快又睡著了,再醒來時,太陽已經出得很高了,雲綰綰看見吳媽早已經起床了,正在那里專心的做衣服。
吳媽有一手好的裁縫活,以前在恛府她是女乃娘,恛府里上上下下的衣服也都是她做的,吳媽為人非常的平和,在恛府里她很是受大家的尊重和喜愛,雲綰綰和家人也都沒有當她是一個下人。現在她一個人帶著雲綰綰就是靠給別人做衣服維持生計,吳媽以前在恛府時也存有一筆小錢,在生意不是很好的時候貼補家用,所以兩個人的日子在這個小村莊里過的還算寬裕。
「娘,我走了,我去學堂了」雲綰綰吃了早飯,懂事的把碗收拾了,洗干淨後,便笑著向吳媽告別。來到這個村子以後,雲綰綰就改口叫吳媽為娘了。
「你去吧,要听先生的話,路上小心。」吳媽看著雲綰綰憐愛的笑著說。
學堂就在她家屋後面不遠的地方,先生姓傅,已經四十多歲了,據說曾經做過一個地方上的小官,後來因為不喜歡官場的復雜,于是辭官回老家開了這個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