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李安心痛的道。少主他怎麼可以這樣執迷不悟?連他都能預想到的事情,少主自己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還要把那個危險的女人留在身邊?難道少主他……李安不敢再想下去,他跪在原地,不肯起身。
「我再說一遍,以後不許再提這樣的話。滾!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容洹冷酷的像沒有人類情感的冰雕。
「少主,你就算打死李安,李安也不希望看著少主誤入歧途……」李安還在執拗的吼叫著,王從之見容洹的情緒越來越糟糕,生怕他一怒之下真的做出什麼以後必然會後悔的事情,于是也不等李安話說完就伸手一把將他拽起。
「夠了,李安,洹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你也受傷了,下去吧我替你處理一下傷口。」李安自然不願意走,可是禁不住王從之的又拖又拽,還是被扯了出去。
客廳又恢復了靜謐,容洹看了看自己那只已經被纏上了紗布的手臂,目光微微閃過些許讓人猜不透的光芒。
他抬步走上二樓,站在秋錦瑟住的那間房的門口。他轉了一下門鎖,門就開了。
還好她沒有將門反鎖上。容洹怒氣未消的心稍稍緩和了一點。
他進來的時候,秋錦瑟剛洗完澡出來,她身上穿著前一天剛買的印著hellokitty的棉質睡衣,正在用毛巾擦著濕漉漉亂糟糟的頭發。
「你怎麼進來了?」因為驚恐,她的聲音顯得尖銳而短促。
「這是我家。」容洹挑了她一眼,反手關上了門。他站在秋錦瑟面前,目光就這麼毫不避諱的繞著她的身體瞄了一邊。當看到那睡衣上二個圓形的印花口袋時,他帶出了一點鄙夷的表情。
二十歲的女人了,還只穿印著卡通圖案的睡衣,真不知道是說她幼稚還是說她不解風情的好。
容洹在看秋錦瑟的時候,秋錦瑟也在看他。只是她的目光只有一個焦點,那就是他受傷的手臂。
「你的傷怎麼樣了?」秋錦瑟扔下毛巾胡亂的理了理頭發想都沒想的就問道。
容洹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作勢抬了抬,突然譏誚笑道︰「現在想起我了?我還以為在你眼里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腦中突然掠過秋錦瑟伏地位洛逸按壓胸口得場景,容洹的臉立刻染上淡薄如冰的神色。
他的話讓秋錦瑟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看著一身濕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更換的容洹,心思一轉,挑起了一抹淡笑道︰「洹少,您說的哪里話,在我心里您是很重要的人。」
她沒有說謊,所以表情看起來絲毫不做作。容洹是她復仇的唯一依靠和籌碼,當然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比洛逸還重要?」容洹突然一笑,那笑容沒有絲毫的溫度,倒叫人看著通體生寒。
秋錦瑟一怔,知道他說的是剛才護城河邊得事情。
這麼一提,她又想起了洛逸,其實她一直不太放心洛逸,他們走的時候他還是死人一樣的躺在草地上,不知道後來有沒有好心人路過將他救起了?
秋錦瑟娟秀的眉不由自主的蹙了起來。她知道在容洹面前一定要注意情緒所以這一蹙眉本是一瞬間的事情。可就這一瞬間還是被容洹察覺了。
他的目光本就502膠水一樣死死的粘在她的臉上。
「你還在擔心他?」
容洹的臉瞬間渲染上如天色將晚黯色。已經裹上紗布的手臂似乎越來越疼痛難忍。
秋錦瑟察覺容洹表情不對,當即想說不。可是容洹對她的耐性仿佛瞬間用完,他不耐煩的伸出沒受傷的手鉗住了她。
這一次,他不是捏她的下巴,而是直接卡住了她的脖子。
「為什麼不說話,你在擔心他是不是?」
容洹頓成一只狂怒的野獸,他幽深的眸光淬上了熾熱的怒火,盯著秋錦瑟,仿佛要把她燒成灰燼。
秋錦瑟粉女敕的脖子被他卡的一絲氣體都透不過來,她開始有些害怕了。在這個已經生氣到發瘋的男人手下,什麼悲劇都會發生的。
她突然反應過來,在這種情況下一味的否認看來已經無法消除容洹心里的懷疑了。不如……
「洹……洹少,我只是害怕他死了,那樣我有嘴說不清。我不想……不想坐牢。」
想透了之後秋錦瑟沒有一點耽擱的艱難吐出上面的話。她緊張的盯著容洹的臉,心里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這男人會就此放過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氣在二人對視的目光中好像也停止了。
容洹渾身散出的冰冷氣息讓秋錦瑟覺得冷的徹骨,她的目光開始從容洹的臉上挪向他的身體。
「你……咳,咳,身上都濕了……應,應該去洗澡換衣服。否則會生病。」她費力的擠出這麼一句,容洹的臉上急速的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一絲清冽的空氣順著鼻尖順暢的竄入了胸腔,秋錦瑟發現卡在她脖子上那只手松了。
再看容洹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秋錦瑟不知道就因為她剛才那句略顯關心的話,竟讓容洹心中的戾氣消散了不少。這一點讓容洹自己都奇怪。
秋錦瑟拍拍胸口,狠狠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誰料,她一口氣還沒喘過來,就听容洹道︰「幫我洗澡!」
什……什麼?幫他洗澡?
秋錦瑟瞬間瞪大了清泉一般的眼楮,驚愕又略帶羞澀的看著容洹。
看著她這樣的表情,容洹頓時心情大好。
他譏誚的挑起劍鋒似有型的眉,似笑非笑道︰「怎麼?我花了一千萬買你回來,這點福利都享受不了?」
這……秋錦瑟一口氣堵在嗓子里,憋的面紅耳赤。說實話,這個要求似乎並不過分。一千萬,足夠他買各種女人回來伺候他。
只是,洗澡?這意味著什麼?她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