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男孩皺眉動了動身體,卻仍然沒有醒來。
水月呼了口氣,淡定下來。沒醒就好。她找了一塊石頭搬過來坐在唐堯旁邊,仔細地觀察他。
可能是藥效巨好的原因,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許多,不再像剛開始那樣蒼白無力了。
櫻紅的嘴唇微微張著,輕輕地呼吸著空氣。淺淺的銀色的睫毛軟軟地斂著,隨著呼吸一顫一顫的。
銀色的長發早已散亂在兩頰邊,襯得膚色更加白亮。水月好奇地剝開他額頭上的劉海,他的額心赫然出現一朵描邊的金蓮,她如同被蠱惑一般,不禁伸手去觸模。
指尖到唐堯額間的金蓮,金蓮頓時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嚇得水月倏地縮回手,警惕地看著唐堯。
不想水月一收回,金蓮就收回了光芒。她蹲在唐堯旁邊研究了一小會兒,又試探著把手伸過去觸觸他頭上的金蓮。
金蓮又發出光芒,水月縮縮指尖,金蓮沒了光芒。發現這個有趣的事實,水月一伸一縮,一伸一縮,如此重復地就像頑童一樣玩著,直到無聊了才停下來。
她無趣地坐在石頭上,望著天放開自己的思緒,任靈魂隨著空氣漂移。
恍惚間,她看到母親向她溫柔地微笑,旁邊的父親也是那樣的溫柔地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她,還有爺爺,他對她揮著手,笑得燦爛。
可是瞬間他們就轉身離去,水月忍不住站起來想要去追他們。
這時,阿然焦急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飄渺地轉了一個來回,「主人……主人……你醒醒……主人……」
水月听到聲音回過神來,不過眼神卻未聚集,表情依舊迷茫。她在腦海里道︰「阿然,怎麼回事?」
「主人你被幻境迷惑了。」阿然見她清醒過來,才放下心來回答到。
「幻境……」水月心中重復到,心情有些復雜,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一副迷茫像。
她既然已經知道是幻境了,那她自然就不會再被迷惑了,她要來個將計就計。沒有聚集的瞳孔輕輕一縮,水月就跟著幻境中的父母往前走去。
這時,阿然已經給她開了天眼,讓她一只眼是幻境,一只眼卻是現實。
幻境中她跟著父母走到一個花園里,父親說突然好想喝酒,讓水月拿些出來,母親也在一旁贊同道。
而現實是水月被帶到一棵樹後,一只灰老鼠對她指手畫腳地讓她拿酒出來。
水月假裝拿出酒,慢慢地走過去坐下來把酒遞給它,實際上卻讓靈力在掌中隱而不發,準備給他來個致命一擊,敢從她手里搶東西,不要命了。
她拿酒壇的手一靠近灰老鼠,灰老鼠就一臉欣喜地接過酒,爽快地揭開壇泥,滿足地喝了一大口。
不過水月卻是暫時沒有出手,她的原則是要出手就要一擊必中。現在先麻痹它再說。
果然,灰老鼠雖然在喝著酒,眼楮卻時時地警惕地看著她。即使它對自己的能力十分信任,它仍然是十分小心。作為一個很有資歷的老鼠,能夠安全地活下來,小心謹慎是必須的。
只見它也不貪心,拿了那壇酒喝了一口就準備悄悄地帶著酒撤退。
這次它回去就要先藏一段時間,暫時不外出了。這一壇酒也夠它喝一段時間了。雖然舍不得,但是還是不能太貪心,貪心總會害死人的。何況這個女孩似乎有些問題,總感覺她身上有股隱藏的威壓,還是躲著為妙。
可是,水月會讓它如意嗎?當然是不會的。
只見水月又拿出一壇酒,自己掀壇喝了起來。酒滴順著水月的嘴角淌下來,端的就是一副自在。
她低著眉頭,又泯了一口酒,暢然地嘆口氣,「怎麼?拿了本小姐的酒,就想跑?」說著,指尖的靈力凝成一股繩子直奔灰老鼠的身體而去。
灰老鼠下意識地想跑,卻發現身體刷地軟了下來。
酒有問題!這是它腦海中的第一反應。
這時,靈力形成的繩子綁住了它的身體,讓它動彈不得。
坐在地上的水月收回手上的酒,起身怕怕身上的灰,走近灰老鼠用手指捅捅它的肚子,「你以為本大小姐的酒是誰都能喝的?」
她在清醒過來時,就讓阿然準備了一壇加了料的酒。
說起這加的料,那是水月在青靈城賣酒時第一個遇到的那個大胡子大叔後來又來買酒時沒帶酒錢,用來抵押的。
據說這個藥叫十步倒,顧名思義,吃了藥的人走十步就會倒。且此藥無色無味,藥效不錯,連凝氣期的都可以迷倒。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只不過價錢過貴,這麼一瓶就讓水月給他提供了二十壇的酒,相當于兩百下品靈石。
要不是王毅確認了其藥性,水月也不會花這麼大價錢來換了。事實也證明,它的藥效的確是不錯的,值得她花這麼大價錢。
水月倒提起灰老鼠,奸笑著說︰「看你現在到我手里了,還敢玩出什麼花樣!」
「主人,你可以跟它契約了。」阿然傳話到水月的腦海里,「這個據記載,是傳說中的尋寶鼠。」
「尋寶鼠?」水月听了盯著灰老鼠的眼楮一亮,嚇得它皮毛一顫。
「是我想到的那種嗎?」水月在腦海中與阿然對話。
「是的,主人。就是你想的那樣。」阿然給予她充分的肯定,「它可以看破迷障,突破結界,尋找各種天材地寶。」
「嘿嘿嘿……」水月雙眼放光地看著尋寶鼠。
尋寶鼠眨巴著黑溜溜的小眼楮,希望水月可憐可憐它,放了它這種「普通」的小老鼠吧。
可是水月完全忽視它可憐的眼光,沉浸在發財夢里。想象著以後可以壓榨著尋寶鼠尋找各種值錢的靈材,她就再也愁沒錢了。她想到這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主人,你快簽到契約吧。」阿然努力無視水月的痴呆表現,把簽契方法傳到她腦海里。
她得到方法,連忙刺破手指,用血在尋寶鼠的額頭畫了一個契約符。血色的契約符散發出點點血光,慢慢地演變成一朵玉蘭花隱入尋寶鼠的額心。
「玉蘭花?」水月看著尋寶鼠額頭那朵隱藏起來玉蘭花驚疑道,她得到的信息中沒說會變成玉蘭花啊?怎麼回事?她呆呆地盯著尋寶鼠額頭看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主人……」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水月腦海里散開。
水月回過神,「誰?」
「主人……你先放開我吧……」陌生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話。
水月才意識到是眼前的尋寶鼠在說話,她尷尬地點點頭,把靈力收回來,放開尋寶鼠。
「你叫什麼名字?」水月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轉移話題地問道。
「主人,我叫百寶。」百寶心里十分憋屈,沒想到出來搶個酒竟然把自己搭進去了,還被迫簽了絕對主僕契約。
這麼個小女娃怎麼會知道主僕契約的呢?絕對主僕契約不是老早就失傳了嗎?要知道簽了絕對主僕契約就意味著絕對服從,而且無論誰的實力強,僕人都無法反抗主人。如果只是普通的主僕契約,僕人實力一旦過強是可以反噬的。為什麼它就這麼悲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