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攜帶過來的醫藥箱,一靜將藥水用針管注進吊瓶里,來回的注射著,直到滿了,她又接著換下一個吊瓶。
楚楚在一邊接過注滿了藥水的吊瓶,忍不住出聲問︰「沒什麼事吧?」
一靜的視線還一瞬不瞬的落在針管尖端處,用指尖彈了彈,又重新注進吊瓶里,借這個空檔回答她,「死不了。」
呃,,這是有多嚴重的意思?
楚楚又接過她手里的一瓶,抱在身上,揣揣的問︰「那,多久才能康復?」
一靜不動聲色的︰「這個得看顧凡琛自己。」
呃呵???
病情的好壞還得看顧凡琛自己??
一靜終于注好三瓶點滴水,兩瓶大的一瓶小的。
她收好東西,抬頭對李楚楚淡淡一笑︰「少則三天,多則半個月。」要是顧凡琛願意的話,打三天點滴也就好利索了,若他是有意要生病到底,只怕這「病情」是要拖一段時間了……
楚楚听她這話听得有些犯懵,顧凡琛難不成真病的很重?
一靜不耐其煩的稍作解釋︰「我這樣說吧,從我認識顧凡琛到現在,從未見他生病過。」頓了一頓,「這是第一次。」說著,嘴角抹開一個漂亮的又帶著苦味道的弧線。
楚楚卻咋呼的以為,正因為顧凡琛從未生病過,所以這一次生病真的很嚴重?
心里的愧疚加重,一靜不知道她腦袋瓜遲鈍反應不過來,只看到她皺巴著眉頭好像在努力的琢磨著什麼,她輕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走吧。」
楚楚捧著手里的東西,心虛的跟上去。
……
當吊瓶上的藥水一滴一滴的滴下來淌進透明的管子,再傳輸到男人的手背里時,楚楚看著看著,不忍的別開頭,皺皺眉,心里頗不是滋味。
一靜卻用那種「自作孽不可活」的眼神淡定的看了他一眼。
顧凡琛同樣淡定從容,他有嬌|妻心疼著陪伴著,有什麼好痛苦的。
……一靜無語的落敗。
打了招呼,便轉身走了。
楚楚扯了扯被他裹在掌心里的手,「我去送送她,等我會。」
顧凡琛略微不悅地皺皺眉,沉悶「嗯」了一聲,怏怏的松開她的手。
***
一靜正打開車門要坐進去時,從後車鏡里看到楚楚追出來,她微微凝住眉,轉身。
「有什麼話要說?」一靜淡淡地問。
楚楚喘了喘,等稍稍平復下來,她認真地看著一靜,認真地開口︰「謝謝你。」
謝謝……
也就只能是對她說這兩個字了,她多希望還是幾個月前,楚楚拿她當假想敵那樣的跟她不客氣。可惜現在,她連假想敵都做不了了。
甚至,她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個撕裂她身心的黑夜,眼皮微微的顫抖。她睜著眼,努力讓自己平靜地看著楚楚,同樣發自內心的,輕聲道︰「求婚那日,你穿的很美。」
楚楚臉上微紅,不過想想也是,那日現場直播,想必是轟動了整個a市,只是她不知,一靜怎麼突然提這個。她自然是沖她微微笑的。「謝謝。」
一靜也笑。「你們結婚那天,我定來。」
她說完,也不等楚楚開口,便鑽進車里,很快啟動了車離去……
楚楚有些迷惑地望著她離去的車,晌久,才皺著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