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愛,可以卑微,但不可以卑賤。
面對顧凡琛那樣堅決冷漠的態度,她實在沒有勇氣再一次低頭求他。心知肚明。他不會原諒自己,不會要自己。而自己,除了堅強自愛,又能夠如何?
默默無聲進了屋。屋子里,還是如初的溫馨、熟悉。
每一個角落,都有他們親密過的記憶片段在閃爍。
他的呵護疼愛,她的無理取鬧。
歷歷在目。
一點一滴,匯聚在心頭。
甚至,她還不能夠緩過神來,很快,她要離開這里了……
離開顧家……
離開……顧凡琛……
楚楚覺得五味雜陳涌上心頭,難受極了。
很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
開始埋頭收拾行李。
兩只小家伙是在她收拾了快一半行李時出現在門口里的。
小星星呆呆地看著在里邊忙碌的楚楚,小太陽則是好奇地睜著大眼楮,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了一圈,忽地眼前亮光一閃,幾個慢吞吞的步子到了媽媽的身後,手指頭戳了戳她的後背,好奇地︰「媽媽,你又要去哪里玩啦?」
楚楚身背一僵,呼吸都微微發顫。
而小太陽還處于好奇的狀態︰「要去很久嗎?」
那時,站在門口的小星星嘴里咬著手指頭,沉默不語。
楚楚轉頭過來,努力地對孩子笑。
很溫柔地撫模了幾下小太陽的腦袋,瞥到小星星還在門口站著,便又起來過來把她抱過來。
定定地看著他們。
孩子們也一眨不眨地看著媽媽。
半晌,楚楚深呼吸了一口氣,把他們緊緊擁進懷里,整張臉埋進小家伙們的腦袋間,深深的呼吸著屬于孩子身上的淡淡清甜的味道。
許久的無聲。
她忽然想哭。
卻又不能。
何其忍心呢?
孩子還這麼小,就要遭受父母分離。
可還是她能怎麼樣?
丈夫如何都不肯原諒自己硬是要和自己分開,公公又必須要她在爺爺和顧家之間做選擇。
她還能怎麼樣呢……
也許,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
可是,終究還是要說的,不是嗎?
她不想給孩子們假象。不想欺騙他們。、、
他們是小孩子沒錯,但他們有知道的權利。
也許,他們還不懂得大人的世界,還不懂得分開是什麼含義…………
但總有一天會懂的,不是嗎?
「這一次,媽媽和你們一起走。」她鼓起勇氣,對他們認真說道。
是的,孩子是她的,她不能沒有孩子。
顧凡琛可以不要她,但她不能不要孩子。、
顧二老尚有顧凡琛這個兒子,顧凡琛也有爸媽,可是如果楚楚沒有了孩子,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楚楚知道這對他們很難,所以接下來的話,連她自己都變得不確定,「也許,你們會很長時間見不到爸爸,見不到爺爺、女乃女乃,還有,不能再住在顧宅了……」
話音未落,小星星條件反射似的從楚楚的手里狠狠抽出自己的手。
小太陽還傻愣愣的一動不動,顯然還沒徹底理解過來媽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