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千年人參大補湯的胡二愜意的坐在床上,吐出月復中的內丹調息療傷,感覺臉上癢癢的,似有蚊蟲在游走,胡二禁不住用手在臉上模了一下,奇怪,並無蚊蟲之類,然而臉上卻愈發的瘙癢。胡二停止納吐,把內丹吞回月復內,對著銅鏡一看,大吃一驚,‘我的臉,我的臉上怎會有密密麻麻的紅點?’
‘你這狐妖,你初進宮時本公子曾告誡你不得作惡,你若貪圖榮華富貴無可厚非,你為何非要為了救你大哥的性命而去傷害花仙?縱然你們兄弟情深,但也不能拿眾花仙的性命換你大哥的性命!現在你遭報應了吧?’
‘張公子說的輕巧,我大哥千年之劫迫在眉睫,我若有他法怎會出此下策?況且你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唇齒相依,你為了保全你的家人而進宮,而我為了吸取花仙的精氣助我大哥早日得道成仙以避千年之劫而不得已附了你的身,而你為了家人心甘情願的讓我附身,你為了你的家人,我為了我的大哥,咱們兩半斤八兩,彼此彼此!如今之計,你我須得同舟同濟共度難關才是!公子怎地反倒恥笑與我?’
‘你速速讓劉才知會婉兒姑娘。’
「知會婉兒姑?我沒听錯吧?」胡二疑惑地說道。「如今容顏受損,若是知會婉兒姑娘,豈不是自找難堪?」
‘難道你還有良策?」張昌宗反問胡二。「在這深宮大內恐怕只有婉兒姑娘能幫助咱們了,婉兒姑娘既能救你一次,也能救你二次,你速速差遣劉才去請婉兒姑娘!」
「劉才,你速速去請婉兒姑娘,就說本公子有急事求助婉兒姑娘!」
「遵命!」劉才听見房內張昌宗的聲音急促,情知事情非同小可,急忙離開前去找上官婉兒。
初冬的夜晚,冷風毫無忌憚的吹著,在偌大的皇宮大內讓人覺得格外的淒冷。武則天的寢宮內卻是歡聲笑語,一派溫馨祥和。一張桌子上擺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火鍋,幾樣精致的蔬菜,一壺美酒。
「陛下,臣今日去御苑狩獵,親手獵得一只野雞,特命御廚做了野雞火鍋,請陛下品嘗一下,可否有當年的味道?」薛懷義伸手在湯鍋內夾起一塊野雞肉放在了武則天面前。
「野雞火鍋?」武則天伸手夾起野雞肉放在嘴里細細品嘗。「嗯,味道不錯,懷義,難得你還記得當年你與朕一起吃過野雞火鍋。’
「陛下,臣從未忘記,只是陛下您忘了而已。」薛懷義傷感的說道。
「朕豈能忘記?,那年,高祖薨逝,朕被迫在感業寺出家為尼,感業寺的老尼姑受蕭淑妃那個賤人的指使,對朕百般虐待,感業寺一干重活粗話全交與朕來做;數九寒冬,朕衣著單薄感染風寒,感業寺的老尼姑欲治朕于死地,強命朕去感業寺外挑水,朕勢單力薄無法反抗,只得強支撐病體挑水,終因體力不支暈倒在地;當朕醒來時,只覺渾身溫暖,一陣陣的香氣撲鼻而來,原來皇天有眼,可憐朕,特地讓朕遇見你,那日恰巧你到山中砍柴,下得山來,看見朕暈倒在地,你把身上唯一的一件長衫與朕披上,升起柴火與朕取暖,把套得的一只野雞在鍋內煮了,當日朕饑寒交迫,連肉帶湯朕吃的干干淨淨,出了一身的大漢,身上不覺有了氣力,朕的風寒也不藥而愈、、、」
「陛下!」薛懷義淚流滿面,握住武則天的雙手哽咽不已。
「懷義,朕從未忘記你我二人的情分。」武則天動情的說道。
「既然陛下從未忘記與懷義的情分,陛下您為何還要寵幸別的男人?難道您不知道懷義吃醋嗎?」薛懷義淚眼朦朧的注視著武則天。
「懷義,朕並非普通的民婦,乃是人間帝王九五之尊,寵幸別的男人理所當然;但懷義,雖然朕寵幸別的男人,有誰能比你更榮耀?朕加封你為國公,賜你薛姓;懷義,你膽敢說洛陽城內的女子失蹤事件與你無關?朕為了保你,明知狄仁杰謀反乃是被人誣陷,朕還是把狄仁杰羈押在牢獄,若朕沒有猜錯的話,誣陷狄仁杰謀反的主謀應該是你吧?」
「懷義罪該萬死!」薛懷義泣不成聲。
「懷義,朕知道你因為朕寵幸別人心里不平衡而賭氣做一些不合乎國法禮儀的事情,但對朕你忠心耿耿,朕心里明白,所以明知狄仁杰冤枉還是將錯就錯,懷義,你是朕的恩人,也是朕愛的人;狄仁杰乃是朕的股骨重臣,是我大周的中流砥柱,朕為了你,冤枉了狄仁杰。懷義,你當真不明白朕的苦心?朝中一干正直的大臣屢次上書要求朕釋放狄仁杰,你不知道朕左右為難嗎?你難道不知道大周王朝是你我拼著性命九死一生才得到的嗎?」武則天唏噓不已。
「陛下,懷義明白,可懷義是一個男人,一想著陛下被別的男人摟在懷里。心里總是過不了那道坎啊!」薛懷義痛哭失聲。
「懷義,已是一更時分了,朕也倦了,你給朕寬衣解帶陪朕安歇吧,」
「懷義遵命。」薛懷義擁著武則天,兩人彷佛又回到了以往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