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才剛剛離開,兩團霧氣飄進了張昌宗的房間。假山後的黑影不禁覺得好奇,四下打量一下無人,悄悄的起身,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向張昌宗的房間移動。
「公子,我們姐妹把武媚娘那賤人嚇得夠嗆,看看那賤人驚慌失措強作鎮定的樣子真是解氣!」
「妹妹受了傷,還是不要說話。」
「蕭淑妃,你怎地會受傷?」胡二納悶的問道。
「我們姐妹兩被那賤人殘害致死,我兒尚在年幼,然而那賤人為了斬草除根竟然連我那年幼的尚不懂事的兒子也不放過,我豈能放過那個賤人,我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那個賤人!沒想到那賤人命不該絕,居然有一條銀龍救了她!賤人!賤人!」蕭淑妃氣喘吁吁。
「妹妹休得說話。」
「銀龍?!」胡二心里一驚;「莫非是狴犴,除了該死的狴犴誰還會多管閑事?!」
黑影悄悄地趴在了張昌宗的窗前,側著耳朵仔細的听著張昌宗房中的動靜。
「本公子不是告誡過你們只準驚嚇武則天不得靠近武則天嗎?那武則天乃是天上的心狐星下凡,別說你們,就是本公子想要傷害武則天也是異想天開,否則本公子早就把那武則天生吞下肚內,變作武則天的模樣發號施令,還用得著附了張昌宗的身費盡心思的討好武則天?」
黑影只听得張昌宗的房內有人竊竊私語,然而卻听不甚清楚。黑影輕輕的用舌頭舌忝著窗紙,然後把一只眼楮貼在了窗紙的小窟窿。房內的蠟燭已經熄滅漆黑一片,黑影雖睜大了眼楮卻什麼也沒看見。
「蕭淑妃你且過來,待本公子為你療傷。」
「萬萬不可,公子的元神已然受損,本宮怎能再讓公子耗費元神為本宮療傷!」蕭淑妃急忙推辭。
「蕭淑妃,你不必推辭,本公子元神已然受損,且那薛懷義又用詭計損壞了張昌宗的容貌,本公子日後必將修養一些時日,薛懷義必定不離武則天的左右,你們兩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可前去武則天的寢宮內驚擾武則天,記住,只是驚擾,萬萬不可靠近武則天!」
「哀家和蕭淑妃也是被那個禿驢所害,妹妹受傷就是被薛懷義那禿驢的佛珠擊中,哀家恨不得將武則天和那禿驢碎尸萬段!」
「待本公子恢復元神,自然會想辦法除掉禿驢,只你們二位切記,只是驚擾他們,萬萬不可靠近他們,以免被他們所傷。」
「多謝公子,若公子能為我們姐妹兩報得此深仇大恨,我們姐妹兩甘願受公子差遣。」
黑影既听不到房內的對話,也看不清房內的情形,心里不免焦急,慢慢的從懷中模出一支竹筒伸進了窗紙的小窟窿。
「誰?」方才回房歇息的劉才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始終不放心張昌宗的安危,披衣下床輕輕的打開房門,想看看張昌宗房間的四周可否安靜,可巧,看到窗前有一個黑影。大喝一聲,抽出寶劍迅速的奔向黑影。
「嗖」的一聲,黑影听到劉才的大喊情知已被發覺,回頭看到劉才拿著寶劍急速的向自己奔來,急忙抽出一支鏢甩向劉才,然後「噌噌」飛身上房一眨眼沒了蹤影。
「有人窺視我們,你們速速到本公子的袖筒里。」胡二伸開袖筒,王皇後和蕭淑妃急速的隱身在胡二的袖筒里。
劉才跟著黑影飛身上房,然而哪里還有黑衣人的影子?只得飛身下房。「公子,公子,我是劉才,您安歇了嗎?」劉才輕輕的叩擊著張昌宗的房門小心的問道。
「劉才啊、、、」胡二裝作才睡醒的樣子,揉著眼楮打著呵欠打開了房門。
「小人不放心公子您的安危,特來巡視,偏巧看到公子的窗前有一個黑影,小人學藝不精,讓那賊人跑了!」
「你不必擔心,本公子沒受到任何傷害。」胡二安慰劉才。
「公子您且去安歇,小人為您守夜。」
婉兒回房後並未立即安歇,思索片刻,寫了一封書信,待筆墨干透後小心的把書信折疊起來放好,然後和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挨到五更鼓響。「香兒,香兒、、」婉兒搖醒了還在熟睡的侍女。
「姐姐,」熟睡的侍女被喚醒,睜開眼看到上官婉兒站在床前,急忙翻身坐起。
「香兒,你快快起床,梳洗一下到太平公主的府邸走一趟。」
「是。」
香兒急忙下床,麻溜溜的梳洗了一下,腰里揣著上官婉兒的腰牌,把書信小心的放進貼身內衣里,急匆匆的出了宮。
「國公,小人看到有兩團青煙飄進張昌宗的房間,小人好奇,就偷偷的模到張昌宗的窗前听,因張昌宗壓低嗓音,小人並未听到張昌宗所談內容,不過小人好像隱隱听得張昌宗房內有女子說話的聲音,小人舌忝破窗紙也未看清房內的動靜,小人想拿出竹筒向房內吹些許迷煙迷倒張昌宗,以便小人進得張昌宗的房內看個虛實,不料正待此時被張昌宗的貼身奴僕劉才發現,情急之下,小人向劉才發出一鏢抽身便走。」黑衣人靠近薛懷義的耳邊低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