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接近晌午的時候,水念藍冰並沒有如常一般為血宇送飯菜來,不過卻有人來的,那是卡倫,卡倫一貫有說有笑的臉似乎變得無比的惆悵,這還是血宇第一次見到卡倫這般表情。
「少主,這回我看你這個少主之位有些不保了,我們水念家族的十大長老此時此刻正在大殿之中與聖主周旋,他們都極力反對讓你這個外來人做水念一族的領導者。」卡倫似乎是跑著上山的,有些氣喘吁吁的,一口氣將這些話說了出來,才順了順氣。雖然水念藍冰已經不讓他們叫他聖主,可是那個以前他們心中的聖主依舊還在,他們對水念藍冰的尊敬依舊不會因為血宇的存在而改變,他們尊重水念藍冰依舊如尊重血宇那般一樣。
……
當血宇跟著卡倫來到原本煉器的聖火壇大殿時,大殿里異常擁擠的站滿了人,水念藍冰坐在大殿前台的主座上,一貫在家族人面前的一張肅穆威嚴的臉,現在卻看起來那般惆悵,在大殿之中的還有十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不過每一個人都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蒼老之輩,盡是讓人覺得他們有些童顏鶴發之感。
當看到血宇走進來之後,除了水念藍冰、杰克、皮凱斯、卡妮娜等為數不多的幾位人單膝跪下叫少主以外,其余的人竟然不動于衷,就連曾經在聖火壇旁邊親自叫血宇一聲少主的很多守刀武士都沒有跪下稱呼血宇一聲少主,他們每一個人的視線都帶著幾分顧忌的看向這十位在家族中舉足輕重的長老。
「小子,看來你有些麻煩了,這十個老家伙在水念一族中的威望並不比水念藍冰的低。」魔刃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絲凝重,仿佛那般語重心長,但它那稚女敕的聲音卻完全給不了血宇語重心長的感覺。
這十位長老,血宇也曾經听水念藍冰給他說過的,水念一族所在的這個空間甚廣,這十個老家伙都是分部在各地主管水念一族的很多大小事務,本該是忙得不可開交的,今日他們一起聚齊,當真是鐵了心的想削掉自己的少主之位。
「水念藍冰,你雖然是水念一族的族長,但是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個臨時的替補,在未得到魔法權杖的認可之前,誰也沒有資格接班界皇老祖的族長之位,五百年來皆如此,從沒有例外。」一個長老出言相擊,水念藍冰沒有反駁,面露難色,因為這老家伙說的是真的,在水念一族中,沒有得到水念一族的魔法權杖的認可,她就永遠只是一個臨時的族長而已,她連反駁的權利都沒有。
「更不該的是你丫頭竟然以水念一族的名譽,帶著上千名守刀武士認一個不明來意、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作主子,卻並沒有與我們商量一下,這般做法,是否還把我們十位長老放在眼里?」另一位長老也是面容肅穆,完全看都沒去看一眼坐在大殿之中的血宇,對水念藍冰責備道。
「各位長老,以前巫龍雲天與我水念一族的老祖界皇曾說過,魔刃還在火壇中的時候,我們就得誓死保護魔刃,把它鑄煉成一柄絕世神器,煉成魔刃後,我們就得保護它的主人,認他為主,一路跟隨,難道這些你們都忘了,難道界皇老祖的囑托你們都當耳邊風了。」水念藍冰也似被激怒,原本冷如冰霜的她,處事沉著冷靜的她,現在看起來卻面紅耳赤,大聲的帶著些許呵斥之意說道。
十位老家伙都是長輩,水念藍冰雖為族長,不過于情于理,都應該對他們禮讓一些,可是讓水念藍冰無法忍受的是,這些老家伙竟然倚老賣老,得寸進尺,完全不把她這個族長放在眼里,還漠視界皇老祖的囑托。
血宇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大殿之中,細細的觀察著周圍的人,在必要的時候他才會出言幫助水念藍冰,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血宇竟然發現大殿里還同時來了許多像自己一般大小的陌生少年,看那一副副器宇軒昂的架勢,他們應該都是水念一族的得意之輩。
「界皇老祖的囑托固然不能忘記,但是唯有得到魔法權杖的認可,那才算是我們水念一族的族長,我們水念一族的領導者。這一直都是祖宗們留下的規矩,縱然界皇老祖,也不能改變祖宗們定下的這條規矩,除非這小子今天能得到魔法權杖的認可,否則我們就不會承認他是水念一族的領導者。」另一個長老也振振有詞的出言反駁水念藍冰的話,對水念藍冰毫不退讓。
水念藍冰知道,這十個老家伙是小氣之輩,血宇成為水念一族的領導者的事情,自己並沒有告訴他們,也沒有與他們商量,所以這十個老家伙心里不滿,借此為難血宇,這魔法權杖就連自己都得不到它的認可,血宇又怎麼會得到它的認可。
「各位長老,那既然這樣說,只要我血宇得到魔法權杖的認可,那你們就認可我這個領導者的存在,你們就不在為難藍冰姐姐了?」血宇看向大殿之中的眾位長老。
「這個自然,水念一族中的各位得意後生也有此機會,誰只要能得到魔法權杖的認可,那今後誰就是我們水念一族的新族長。」剛剛說話的這位長老將目光掃向大殿之中的很多水念一族的得意後生。
大殿的前台左面,正放著一根一人來高,看起來似老樹根一般的奇怪物體,此時此刻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這東西,血宇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這是一個有靈性的東西,它的體內似乎還藏著無盡的力量。好神奇的東西,它就是魔法權杖嗎?血宇在心里自顧自的問道。
「魔刃,你看我有幾成把握能讓這魔法權杖臣服于我。」血宇在腦海之中問魔刃。
「一點把握都沒有,你小子做什麼事都那麼沖動,你可知道當年界皇是到什麼程度才讓這根魔法權杖認可的,那可是抵達戰王強者的時候,這東西是一件高階靈器,體內含有兩百魔卡的魔法值,它挑選的主人,必須要是體內魔法值比它還濃郁的,當年界皇達到戰王時期,體內的魔法值才兩百五魔卡,才得到其的認可,而你小子雖然具有法脈,不過此時此刻才是武師二重,體內的魔法值低得可憐,恐怕血脈中所含的魔法值連一百都不到,你怎麼能讓它臣服于你。」魔卡,是鴻蒙大陸上魔法值的濃度單位。
魔刃說話時,不少帶有責備的意味在里面,責備血宇過于沖動。
「額,那還有什麼其他極端的辦法讓它臣服于我不?我可不能讓藍冰姐姐失望,我可不能讓她受這十個死老鬼的欺負。」血宇用帶有懇求的語氣向魔刃說道。
「額,這個,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強迫它與你簽訂靈魂契約,不過這可不是本聖的作風,本聖一直都講究人身自由,逼迫它與你簽訂靈魂契約,那你們兩之間的關系就是主僕關系了,它僕你主,而不是像我們之間這種你情我願的平等契約,這樣對它是不公平的。」
「管不了這麼多了,事到如今,只有強迫他與我簽訂靈魂契約了,不過我又怎麼做才能強迫他與我簽訂靈魂契約?」血宇還是不明白。
「額,這個只有本聖才能幫你了,本聖可以用靈魂力量壓制住它,將他的靈魂逼出,然後你再想辦法與它簽訂靈魂契約,不過前提是當它的靈魂力量被本聖逼出以後,你得抓緊時機,用自己的靈魂壓制住它的靈魂強迫它與你簽訂契約,如若你的靈魂壓制不住它的靈魂,那它就反客成主,那麼他就是你的主人,你就成了它的奴僕了,這樣以後你要招用它的魔法值,都要受它的牽制。」魔刃雖然不情不願,但是血宇也算是它的主人了,他不得不幫。
不過就算是要試誰能得到魔法權杖的認可,那十位長老也不會讓血宇第一個先去,畢竟他們都會把先機留給自己的族內後生。
一個鐵壯的水念一族後生走了上去,臉龐洋溢著一抹自信的笑,那絲笑容似乎在告訴大家,他對這根魔法權杖勢在必得,可是當他的的手剛觸及魔法權杖時,整個人就被魔法權杖狠狠的彈飛了出來,似一坨狗屎一般,被重重的摔落在離魔法權杖幾丈遠的大殿角落處,身體承受不住這一重擊,竟然從嘴里吐出一口鮮,當場昏厥過去。
「好霸道的靈器,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雖然它和自己身上的這塊血璧同為高階靈器,不過那道霸道勁兒,卻是自己身上的這塊血璧沒有的。」血宇的喉結蠕動了一下,似是也為魔法權杖的這股霸道而震驚,若沒有魔刃,或許他接將的下場也與這位少年的差不多。
待人們把那位少年抬走以後,原本躁動的大殿又恢復了平靜,這時,又有一位少年不服的站了出來,想要上前去征服那棵魔法權杖,不過他的結果不言而喻,依舊和剛剛的那位少年一般淒慘,被遠遠的彈出,一口鮮血噴出,就倒地不醒了。
偌大的水念一族,不怕死的少年倒還不少,整整試了幾百個,可是結果都那般慘淡。
最後看著這些昏厥不醒被抬走的人,大殿里僅剩無幾的幾個水念一族後輩竟然你看我,我看你的,怯弱到不敢再上前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確定水念一族無後輩敢再試後,十位長老才將目光鎖定在了血宇的身上,其中一個長老淡淡的說道︰「該你了,如果你不敢試大可以離開,今後不得再踏入水念一族的地盤半步。」
水念藍冰看向血宇的時候,臉上那本來與十位長老爭執得面紅耳赤的怒目神態才消去幾分,卻又掛上了幾分擔心,這根魔發權杖的霸道力量,就連她這個達到斗聖級別的強者都承受不住,更別說血宇這個只達到武師二重的人了,又叫她怎麼不為血宇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