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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文承天越見絕望之時。李水若卻從她父皇懷里跳了下來,一步步緩緩地向著文承天走去。步步驚心。文承天看著李水若,直到很久以後他還記得他初見她時,她的眼神冷酷似冰。夾雜著恨與惡。那是不應屬于小女孩的眼光,可他卻那麼清淅的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所以即使後來她對著自己笑顏如花。他仍無法忽視她先前的眼神。
就在文承天震愣之時,李水若已拉起了他的手,眼里一片清明,帶著些許幼女的稚女敕的聲音「你是文承天嗎?」他沒有回話,只是呆愣的點著頭。「你願意留在本宮身邊嗎?」李水若這五年來第一次用了宮中稱謂。本宮,這是在暗示文承天,她是主,他是僕。只是文承天怎會知曉。他只當是她的習慣。皇太女稱自己為本宮,無可厚非。
「願意。」文承天仍是愣愣的。李水若對著他甜甜一笑,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丟開了他。轉身看向高坐在上的父皇「父皇,兒臣要他陪我讀書。留他在宮里服侍兒臣。」文承天在听在服侍二字後,臉上一陣青紅白交替著。趕緊低了頭。可李水若卻分明的看見了他緊握成拳的手。她怎會不知這服侍二字于文承天而言就是一個侮辱。可她原就是要辱了他。他辱了,她便舒爽。
「若兒,這是丞相之子,若你喜歡就留他在你身邊為你伴讀,可這服侍二字卻不可亂用。」冷含秋看著文承天有些羞惱的表情,也知自己女兒這字用的不甚恰當。她又怎會想到自己女兒就是成了心要辱他呢。便出聲糾正。
「可是本宮是公主,是皇太女,身邊的人本就是要服侍我的。難道不是嗎?父皇我說錯了嗎?」李水若一副無知的面孔,嬌嬌的問著殿上的君王,寵她的父皇。這一刻她慶幸自己是個孩子,童言無忌不是嗎?再則國是她家的,國中臣民亦是她家的。她是這國的未來之主,國之臣民順她服她亦是正常。這便是封建王朝上位者的權利,這也是讓世人趨之若鶩的原因。
「沒錯,我兒說得不錯。」君臣之禮,除了臣的尊當然君的禮也是必要的,所以對內侍,對宮婢可屈、可打、可辱。可對臣卻還是要禮遇的,因這皇朝的開拓,皇朝的興旺卻不僅是天子一人便能做到的。所以明君要恩威並施。要讓其臣明了誰是主的同時,還要讓臣得到相應的尊重。上位者號令慣了,久了也便忘了。自己即是天子,那所有人便應臣服于自己。不管用何詞也就不是錯的了。這李復遇上李水若,再無稽的事都能讓他尋了理。更何況只是簡單的用字。
「母後,父皇說沒有錯,我是真的錯了嗎」李水若抬著張小俏臉,臉蛋紅撲撲的。一雙大眼水水的忽閃忽閃著,帶著些許委屈問著一國之後。
看著殿下小女兒的嬌態,仿佛自己若說是,那她便會哭給自己看。必竟是自己生的孩子,而她又僅得這一女,也是不舍看她些番委屈的表情。這話便出不了口,私下里再教導吧。這樣想著,也就不答話了,只微笑著看著殿下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