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兵器,軒轅曜索性赤手空拳,豎起劍指在胸口上一點止住血流,然後周身運氣,用強大的氣流隔開破風而來的毒箭。
只見他衣袂無風飄揚,一支支的毒箭在靠近他咫尺距離的瞬間,竟如同撞到透明的玻璃一般, 地落在地上。
身形閃電,軒轅曜在箭雨中行動自如,一縷縷青絲拂過面頰,恍若神祗般飄飄然而過。
此刻,他雖然失血過多,但是行動上卻未有半分遲疑,心中只是一味地求快,更快,只不過因為這一瞬間,他不知道慕容芊芊是否也同樣身陷險境。
若是如他一樣,面對重重機關,她極有可能是不能自保的,想到這里,軒轅曜又不禁加快了速度。
通過毒箭的區域,他才微微收回些許內力,但卻因為耗損過多,喉嚨里一甜,一股鮮血從嘴里涌出。
他擦拭了一下唇角,正想提步繼續往前走,可是一抬頭,卻看見一襲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
輕紗長裙,桃花妖妖的顏色,那及腰的長發柔順得如同海藻,襯得她肌膚越發白皙勝雪。
「曜曜,你疼嗎?」慕容芊芊蹙著眉頭,緊張地問道。
「我不疼,」軒轅曜激動地上前一步,張開雙臂,「芊芊,你沒事……」但是,卻只是撲了一個空,眼前根本沒有慕容芊芊的身影。
「曜曜,我在這里啊~」身後,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軒轅曜轉過身,果然看見慕容芊芊正站在他的身後,那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上,勾勒出魅惑的笑容。
「你不是芊芊!」軒轅曜臉色一沉,目光冰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曜曜,人家怎麼不是芊芊啊?」慕容芊芊調皮地挑起眼角,做出嗔怪的表情,「不過片刻未見,你就不認識人家了,還說愛人家。」
「你是誰?」軒轅曜握緊五指,已經隨時準備出手。
慕容芊芊卻突然搖身一變,竟然成了軒轅曜的樣子,只不過,一頭銀白的長發,一襲如同幕布的黑色長袍。
俊彥依舊,不過周身氣息卻如同從地獄里傳來,或者說如同修羅踏著尸體席卷歸來,周圍的空氣瞬間降低了幾度。
「哈哈,本尊是誰?」黑衣銀發人突然大笑起來,陰測測的笑聲盤旋在石室里,「軒轅曜,本尊就是你啊~」
「胡說!」軒轅曜腳尖一點,已經飛身上前。
掌風劈出,那黑衣銀發人卻並不躲閃,而是一動不動地迎接著他的攻擊,只不過在掌風擊中他的時候,軒轅曜身形一頓。
「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軒轅曜捂著胸口,不敢置信地看著黑衣銀發人,「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黑衣銀發人冷然一笑,「哈哈,本尊就是你,你就是本尊,不管你對本尊做什麼,都是在傷害你自己。」
軒轅曜︰「……」
黑衣銀發人陰測測地笑起來,「等了數百年,你終于回來了,魔魂可是一直在此處守著你的歸來,哈哈~魔君終于可以重新出世。」
隨著這句話緩緩地盤旋在上空,眼前的幻影越來越飄渺,直到話音落下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到那黑衣銀發人的幻影。
軒轅曜只覺頭痛欲裂,輕輕抵在冰冷的石壁上,腦海中隱隱約約有模糊的畫面稍縱即逝,可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咬了咬銀牙,不管剛剛的幻象說的是真是假,他現在只要找到慕容芊芊,只要看到她平安。
強提起腳步,軒轅曜扶著石壁正欲往前走,可是下一秒,腳下的地面突然裂開,一股騰騰的火苗竄起。
不過就是眨眼功夫,甚至來不及反應,軒轅曜整個人已經被吞噬在火海之中,眼前只剩下一片火光灼灼。
顧不得多想,軒轅曜趕緊閃身躲避,可是那火海好似無窮無盡,在他的四周蔓延開去,而是火勢越來越大。
滾燙的空氣,那火苗更如同猛獸一般吞噬著身體的每一寸骨肉,「 里啪啦」聲中,是衣裳、頭發被點燃的聲音。
痛,被火龍灼燒的痛,整個人好像瞬間要化作灰燼一般,呼吸也漸漸地變得微弱。
軒轅曜踉蹌了幾步,他覺得自己是躲不過這火海了,可是這一刻他卻怎麼可以放棄,他的芊芊還在等著他。
所以,即便被燃燒成灰燼,他也要拼盡最後一口氣,只要能看到慕容芊芊平安無恙,他才可以安心。
念頭閃過,軒轅曜覺得火海的火苗似乎在一瞬間發生了什麼突然的變化,他蹙了蹙眉頭,頓時明白是幻覺。
許是看透這一層,即便那火苗肆意的燃燒,可是那****而來的火舌卻近不了身,只在他的周圍瘋狂地亂竄。
須臾時間,火苗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好似深淵一般,身體開始往下墜落。
軒轅曜琢磨著定又是幻覺,可是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眼前的情況卻沒有一點變化,他這才知道情況不同。
一面拔出腰間的另一柄備用長劍,企圖刺入石壁中穩住下落的身子,一面豎起耳朵听周圍的動靜,至少辨別出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機關。
只可惜,這個深淵就像宇宙黑洞般,四周沒有石壁,四周也沒有聲音,唯有的只是不可無知的危險。
不知道墜落了多久,眼前出現無數猙獰的面孔,像是鬼節里那些張牙舞爪的厲鬼一般,飛快地在面前飄來飄去。
不同的是,這些幻影比厲鬼不知道厲害多少倍,看樣子應該是魔,因為想要魔力得升,便企圖吞噬更強的靈魂修煉。
軒轅曜揮著長劍劈開那些魔,可是這些魔並不是普通的魔,而是被囚禁數千年的魔魂,其嗜血程度不言而喻。
他的身體有好幾處被劃破,傷口的地方流出黑色的鮮血,而且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
軒轅曜沒有遇過這麼厲害的魔,又加上受了很重的傷,早已經體力不支,在失重的情況下,已經處于劣勢。
那些魔見眼前的人越來越不能抗衡,一個個更加的肆無忌憚,陰測測地發出笑聲,似乎在提前慶祝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