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只能用暗潮涌動來形容。昭靈與鳳麟的邊疆交界處,已經開始駐兵。雙方沒有任何交涉,並且把邊疆的兵力集中起來,蓄勢待發的樣子。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鳳之珩閉關幫助鳳文軒解毒。而夜輕雲的計劃,也在悄然進行中。
金鑾大殿之上
「啟稟皇上,近來,都城許多糧商關門,暫停營業,都城中有良田的百姓,開始家家戶戶屯糧,現在的米價,堪比金價。」
「啟稟皇上,全國大部開始出現多處商家關門,這一季度的國稅比往年少了大半。」
「啟稟皇上,邊疆糧餉吃緊……」
「啟稟皇上,往常制作將士兵服和武器的店已經關業,光憑朝廷內部自己打造,恐怕若發生戰事,根本來不及……」
「啟稟皇上……」
玉蕭然听著下面一眾大臣紛紛稟報著的最近的情況,不禁烏雲蓋頂,眉頭狠狠地皺起,大手「踫」的一聲拍向龍案,大吼︰「夠了,都給朕閉嘴。」
見皇帝發威,眾大臣趕忙閉上了嘴,面帶懼色的低下頭,齊聲道︰「皇上息怒,臣等罪該萬死。」
一群廢物,他們除了會說「息怒」、「罪該萬死」,還會什麼?辦起實事兒一個個只會推月兌,若真要治罪他們,他們就會說「請皇上贖罪」。
「這件事,朕會好好斟酌,今日暫且退朝,鎮南王,隨朕去御書房議事」
就在眾人呼喊萬歲的同時,玉子涵已經隨著玉蕭然的腳步,離開了金鑾殿。
御書房內,案台上的香爐中,龍涎香緩緩的燃燒著,香味本是怡人,可舒緩情緒。可是,此刻,它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子涵,你好歹是我玉氏皇族,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麼?」如今,昭靈內憂外患,他能信得過的也只有這個往日里,最讓他不能放心的弟弟了。總不能,讓祖宗的江山,葬送在自己手中。
玉子涵對于這一切卻也並不知情,但是,又似乎在意料之中一般,淡定的說道︰「臣弟並未參與,請皇上降罪。」
降罪?何罪?不查之罪麼?可是,這些事,也本不該又他一個王爺來盯著。只是,那幾個危險的人,暫且住在他的王府。這就說明,玉子涵的面子,他們多少還是會給的。
「夜輕雲那邊你去談談,看她究竟想要怎麼樣」在這樣下去,自己的國家會先毀于一旦。
「臣弟遵旨,只是,臣弟有句話要告誡皇兄」
「說!」自己貴為天子,居然要淪為被臣子告誡。玉蕭然想到這里,氣便不打一處來。
玉子涵恭敬的行禮,抱拳說道︰「請皇兄不要再試圖挑釁他們了,要知道,在這世上,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也不能算計的,即便我們的身份是昭靈皇室……」說完,頭也回的離開了,只留下發愣的玉蕭然一人。
玉蕭然高坐龍椅上,仔細的品著玉子涵的話,心中隱約覺察出一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只是覺得,有句話確實在理。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不能算計的。
陽光明媚,不經意地透過層層白雲,化作屢屢金光,灑遍大地。微風輕撫著萬物,席卷著花香。
庭院深處,一顆經歷百年風雨的梧桐樹,磨礪出了些許傲視蒼穹的超然于威嚴。樹蔭下,一男一女正在對弈。
「主人,你的心不靜了……」看出了夜輕雲的失神,紫南落下最後一字,出演提醒。
縱觀棋局,夜輕雲下的眼花繚亂,毫無章法。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步步為營,精打細算。
心煩的站了起身,看著對面那盡管的房門。皺著眉問道︰「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紫南回答︰「一切盡在掌握中,只是,軒王的毒,不知何時能解!」
一句話,問到了夜輕雲心里。
「是啊,何時能解?」她並不是擔心鳳文軒的毒到底能不能解,她擔心的是為他解毒之人——鳳之珩。
紫南收著棋盤上的棋子,問︰「主人在意珩王?」紫南與夜輕雲主僕多年,深知夜輕雲秉性。看到她最近越來越不平靜,也自然猜出了大概。
「紫南,我一直以為,我只是習慣了他的存在。這些天,見不到他,又了解那解毒的過程是那麼驚險,讓我如何還能保持一貫的淡定?或許,就像你們所說的,我在意他。」
雖然還弄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見不得他出事。
「啊——」就在此時,房中傳出一聲痛苦的叫聲,不,確切的說,那更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的嘶吼。頓時,驚的樹上的鳥兒四散飛去。
夜輕雲臉色大變,不顧一切,沖了過去,將房門一腳踢開。
剛剛回府的玉子涵听到這淒厲的吼叫,迅速趕往這個後院中,最偏僻的院落。
「珩!」沖進房門的夜輕雲,整個目光都鎖在了鳳之珩身上。
眼前的他,哪還有昔日君臨天下的氣勢?哪還有魅惑眾生的風采?只見他臉色蒼白,嘴角還留有血跡。那白色的衣襟上,點點的紅梅綻放,看起來格外刺眼。
夜輕雲心中頓時一波千層浪,說不出的憋悶。自己是怎麼了?
「珩,怎麼樣?」
鳳之珩張開疲憊的雙眸,虛弱的說道︰「他沒事了,睡上幾個時辰,便會醒來。」
「見鬼,誰問他的,我問的是……」
「你」字還沒出口,就已經被鳳之珩拉入懷中,用唇溫柔的品著她口中的芳香。
夜輕雲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雷電擊中,酥麻的感覺迅速在他的四肢傳遞開來。本就被眼前的景象驚的有些頭腦不靈光,此刻,更是放空狀態。像是受了他的蠱惑一般,隨著他的親吻,淡淡的給予著回應。
兩人唇齒相依間,夾雜著血腥。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忍受,反而覺得有些甜香的味道。
感受到這廝口中的甜香,夜輕雲似乎忘記了此刻自己在做什麼,被動著吸允著。
「咳咳……」玉子涵沒有紫南那麼淡定,忍不住輕咳,制止了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