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文軒詭秘的一笑,向後退了一步,眾人不解之際,便听到——
「本王從未想過,一個追隨了我十幾年的人,他的忠心一直都是逢場做戲。」隨著聲音,從屏風後走出一人。
看到來人,莫雨等人頓時瞪大了眸子,一邊模著腰間的劍,一邊向後退去,滿臉的懷疑和戒備。
這是怎麼回事?兩軍交戰,本應以命相搏的兩位主帥,居然湊到了一起。而且,目的,是為了他們。他們中計了!
「莫雨愧對鎮南王信任,但王爺應該知道各為其主的道理」
此時的莫雨,一改往日的謙卑和尊敬,面對曾經給予他百分之百信任的玉子涵,毫無半點的愧疚。
「這才是真正的你麼?」
失望的冷笑了一聲,不等莫雨說什麼,繼續說道︰「你我雖為主僕,可是,我卻一直帶你如生死兄弟。身為皇族,本應該除了自己,誰都不信。可是,我對你卻深信不疑。那年我們被困,身為一國王爺,我卻為了救你,以命相搏,身受重傷。往事歷歷在目,可你卻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說著一步一步逼近莫雨,而莫雨就一步步的後退,一直到避無可避的時候,「唰」的一聲,拔出了自己的劍,指著眼前的人,痛苦的叫道︰「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生來就是為了鳳氏而活,我沒的選。」
隨著他後退的暗衛很是詫異,他們仰望的首領,居然會自亂陣腳。
「怎麼樣,很奇怪吧?我和軒王為什麼會在一起?他怎麼會同我一同演戲,引你們出來?為什麼我會知道,你是我身邊的暗釘?這些,你應該很好奇的吧?」
莫雨听後,臉色徒然一變,手中的劍更是握緊了幾分。
「當日,在****爭奪花魁之時,輕雲連發三箭,在你躲避之時,所用輕功,流露出了一絲旁門的步法。而當時,我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解語身上,並未太過在意。」
莫雨被收入自己麾下之時,年歲還是個孩子大小。當時,他表現的對武功絲毫不解。後來,多年學習,都是自己指定的師傅所授,其他的時間,他都跟在自己左右,那神秘的輕功步法,從何而來?
莫雨大吃一驚,夜輕雲早就發現了自己有問題,而故意在提醒玉子涵的麼?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女子就太可怕了。深藏不露說的就是她吧——
「後來,夜輕雲在你面前刻意泄露了雨林,等待你的反應。卻沒想到,你收到消息後,想都不想,就立即放飛了信鴿,將消息,傳給了鳳弘澤。」
原來如此,他們是等著只自投羅網。
「軒王殿為鳳氏皇族,為何願意以江山做賠,陪著鎮南王來引蛇出洞?」
鳳文軒笑道︰「三國鼎足而立許久,三國邊疆常年來都是蠢蠢欲動,蓄勢待發的狀態。與其讓百姓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不如一統天下。也是時候,站出來一個有能力的人,合並三國,打破僵局了。」
莫雨仔細的听完了他的話,吃驚的瞪著眼楮問道︰「難道,軒王希望這一統天下的人,是他國之人?」三國皇者,無不希望自己的國家能夠成為三國的統治者,可是,如今听到鳳文軒的一番話,他震驚了。
鳳文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回答︰「對于百姓來說,只要吃得飽,睡的香,誰是皇帝無所謂。我就更沒什麼關系了,說到底,我也只是一枚棋子。」
一個王爺,本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如今,卻嘆自己是枚棋子。誰的棋子?鳳弘澤?玉子涵?還是——夜輕雲?
莫雨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了下。眉頭頓時蹙起,目光凝聚著自己的右手,不解的問︰「王爺對我做了什麼?」
他常年刀口上舌忝血,無緣無故,握劍的手怎麼會顫抖?他早就該想到,玉子涵在面對十八個暗衛,絲毫沒有一點懼怕,反而一步步的向他們逼近,如此反常。一定是這個有恃無恐的人,暗中做了手腳。
「莫雨,你百密一疏,你當真以為,鳳弘澤會將秘藥交予軒王手中?這秘藥,出自夜輕雲之手。」
什麼?怎麼可能?
看著莫雨那吃驚的神情,玉子涵自嘲的一笑,說道︰「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慵懶至極的人,究竟有多少底牌。輕雲,亦可閉月,亦可遮天——」
听到玉子涵這般形容夜輕雲,莫雨再一次被那個人的名字震懾了心魂。
夜輕雲,你給太多人的生命里,留下了震驚兩字。
玉子涵的話音剛落,就听「噗通」一聲。莫雨立即轉過頭,看到的,是那十七名暗衛相續倒下。他們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嘴角溢出暗紅色血漬。死相極為丑陋,而且,從毒發到身亡,整個過程,只維持了幾個呼吸。
他們吃下的究竟是什麼藥,既能讓暗衛的印記顯現,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奪人性命。
就在莫雨好奇,為什麼後服藥的人,都已經毒發身亡,自己卻沒有像他們一樣之時,玉子涵抬起右手,用食指撥開指著自己的劍,為其解惑︰「你雖待本王薄、情,可是,出于主僕之情,朋友之意,本王願意讓你死的有尊嚴一些。」
話音落下,欺身而上。莫雨來不及躲開,想要提起內力抵抗時,才發現,自己內力盡失。玉子涵冷酷的一笑,對準他的心門處,一掌拍了下來——
看著倒在地上,還有一口氣的人,玉子涵說道︰「讓你死在我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騙你十幾年,從未想過要殺你,只是本著自己的使命,想要保護鳳麟皇朝。而你只騙了我一次,便讓我丟了性命。」
莫雨虛弱的講述著自己不能接受的現實,玉子涵帶他可謂是兄弟一般,曾經那麼多次出生入死,以他的性格,怎麼會殺自己?他騙自己來,目的不光是為了引出混在軍中的暗衛,還有,就是親手殺了他。
玉子涵轉過身,不去看他,淡淡的說道︰「是你教會了本王,不能對任何人,信任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