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月看了一眼夜流風,淡淡的搖了搖頭︰「無礙!」她低估了昨夜瘋狂,沒想到,這後遺癥居然這麼強烈。此刻的她,居然無力、酸軟,就像是全身骨頭被拆過從新組裝起來的一般。
夜流風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層,回給她一個抱歉的目光,略帶著心疼。
兩人回到各自的房間沐浴,半個時辰後,嵐月換上了一身干爽了衣服,坐在了床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昨夜的事情。她不禁問自己,當時為何想都不想就和他發生了關系?只因為是他麼?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見她如此,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嵐月姐姐,奴婢說句不敬的話,您和二少爺在一起這麼多年,有眼楮的都看得出,二少爺對您是真心的。府里面上上下下也都當您是未來的少女乃女乃,你何苦折磨二少、折磨自己,既然已經這般了,就嫁了吧!」
嵐月不禁失笑,這小丫鬟比自己還要小,怎麼和自己說起話來,像是苦口婆心的老人家?
而就在此時,「當當當」的三聲敲門聲,讓嵐月皺起眉頭︰「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去為你家二少爺開門吧。」
小丫鬟走到門口,為夜流風打開了門,帶著曖、昧的笑意,沖著尊貴的夜二少,眨了眨眼楮,做了一個「加油」的口型,行了禮,便走了出去,為二人留下的獨處的空間。
「月兒,我——」
不等他將話說出口,嵐月毫不留情的將其打斷︰「二少爺是想說,你會負責?」
夜流風愣在了當場,差一點月兌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響起了安北辰昨夜對他說過的話。
「女人注重名節,但是,她們在心里更在意你愛不愛她。你上來就說會負責人,要是我,我也不會願意啊。」——
「你錯了,錯在說錯了話,才會讓嵐月避你如洪水猛獸一般。還有,你那句,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一定是傷了人家。看得出,嵐月一身傲骨,你這般傷她,恐怕,還要費些心思哄回來了。」——
藏在袖中的拳,不禁握了再握。硬著頭皮說道︰「是,我是想說,我會對你負責。可是,我夜流風只願對自己愛的女人負責,那個人就是你——嵐月。嫁給我!」
嵐月不可置信的瞪著言情,仿佛在鑒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她所熟悉的夜流風。她所認識的夜流風,是根本不會說出這樣話的人。雖然他有時候會開著玩笑,說出一些類似的話來,但也僅僅是玩笑。他從未像現在,如此認真的對待過他們之間的感情。這也是為何,嵐月要一直不作出任何回應的糾結所在。
「好!」
「啊?」這麼容易?夜流風絲毫沒有任何準備,他沒想到,嵐月會答應的如此痛快。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的他,有些吃驚的愣在了那里,呆呆的看著嵐月。
嵐月揚了揚手︰「二少爺若不願意,此事,就算了。」
二少一听,哪里還能淡定,三步並作兩步,可稱得上健步如飛的來到嵐月身邊,雙手緊緊地的抓著她的肩膀,黑著臉說道︰「你想都別想,你嵐月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嵐月輕嘆一聲︰「霸道!」嘴角邊掛著淡淡的笑意——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夜輕雲一行人,穿過大峽谷,終于來到了忘川的邊境。
「過了這個亡靈海,就到了幻夢的地界。輕雲,準備好了麼?」此刻的鳳之珩,儼然一副主人家邀請客人用餐的姿態。
亡靈海——听名字便知道,是怎樣的存在。一片陰晴不定的危險海域,百年來,沒有一個出海的人,活著回來過。漸漸地,這片讓人們賴以生存的海洋,便成了「可怕」一詞的代表。
安北辰躲在鳳兒身後,狀似怯懦的問道︰「你確定,我們過得去?」
「當然!」
影子代替了主子,回答了安北辰的問題。從懷中拿出一枚銀哨,放在口中吹出了清脆而又尖銳的聲音。天邊忽然出現一只蒼鷹,震著翅膀急速的趕來。
蒼鷹在眾人頭頂盤旋了一番,落在了影子的手臂上。
鳳之珩露出懷念的神情,溫和的笑著,撫模著蒼鷹的背︰「辛苦了!」
蒼鷹張開鐵鉤般的嘴,鳴叫了一聲。那雙令萬物俱寒,帶著殘忍的眼神,有著唯我獨尊的氣勢。它有著屬于它的高傲,那是一種凌駕于蒼穹之巔的尊貴。
接過影子手中的銀哨,綁在了蒼鷹的腿上。影子手臂一揚,蒼鷹振翅高飛,不過一會兒,身影便沒入了雲間。
一個時辰後,海天交界處,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點。碧海藍天中,那個黑點逐漸擴大,一直到可以看出,那是一艘小船時。它在悠悠徐徐地在浮動著,遠遠看去,如一片樹葉在海中隨波逐流一般。
安北辰吃驚的指著漸漸靠岸的小船,大聲問道︰「珩、你確定,我們要做這個小船去幻夢?」這不是扯麼?縱使他們武藝高強,也無法抵抗大自然的力量。尤其是這個傳聞中可怕的海域,不,不是傳聞,而是事實,它確實很可怕。
「天黑之前,它會將我們送上樓船」對于安北辰影子頗為無奈。
「讓各位久等了,少主,這位便是少夫人麼?小的蕭遠見過少夫人,見過各位。」
以往,鳳之珩最不喜歡被人稱為「少主」,他不想和北冥鳶,那個冷血的母親,扯上一點關系。但是,時勢所逼,讓他不得不和母親統一戰線。然,也僅僅是抵御外敵之時。
而今,這一聲少夫人,卻讓他沒有很想擺月兌「少主」這個稱謂。
「蕭遠是幻夢最好的船手,這次,負責帶頭將我們安全送往幻夢」鳳之珩不吝言辭的為夜輕雲解釋著。
出于對鳳之珩的尊重,夜輕雲沖著蕭遠禮貌的點了點頭,以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