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晚,屋外只余秋風掃著落葉的聲音。<
書房內,一名男子皺褶眉頭,不安的看著窗外月色。
看著自己主子給自己的背影,他不明白,他的主子到底要做什麼︰「主子,現在要怎麼辦?」
「這邊的事先放一放,即刻回京,以免皇上和塵王有所行動」
「可是,主子,你這個時候回去」站在身後的人遲疑的開口。
男子猛地轉過頭,逼近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照我說的做!還有,任何時候,都不要質疑我的決定!」
「是!」
待人出去後,男子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令牌上,幽幽地說道︰「很快,我們就會見面了。」
日上三竿,某人懶洋洋的趴在床上,鳳之珩一把將人撈了起來,摟在懷中。
嗅著她身上的香氣,淡問︰「沒睡好?」
「我習慣了你在身邊!」怎麼可能睡得好?
因為北冥鳶怕輕雲被說閑話,所以,讓兩個人看了房。這麼久以來,兩人第一次「分居」,著實讓夜輕雲難以適應。
「距離八月十五還有二十天不到,再忍一忍,到時你勝出了,我們的關系定下來,即便住在一起,也無可厚非了。」
「恩!」全身柔若無骨一般依偎在他懷中,簡單的發了一聲鼻音,就再也不肯張口說話。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夜輕雲醒了過來︰「怎麼,今天有事?」
「今天的晚膳,要去宮中用了!」
「哎,想吃鳶姨煮的菜還挺不容易的。」
鳳之珩揉了揉她的頭︰「不難啊,你的鳶姨已經在為你準備午膳了。」
「珩,鳶姨人很好」她喜歡那個待她如女兒一般的女人,那個人又是她母親的好友,是鳳之珩的母親,所以,如果有可能,她還是想讓鳳之珩放下過去,跟北冥鳶和好。
「我知道,可是,紅塵的事情,始終是個心結。正因為她是我的母親,所以,我無法接受,她對我的之交好友見死不救。我知道,很多人都覺得,因為一個外人,是和自己的母親生氣不值得。但是,他們都不懂,在我一個人寂寞無助的走過童年時,紅塵給了我多大的鼓勵和改變。」
「僅僅相識一天,我就看得出,鳶姨是個善惡分明的人。斷不會因為紅塵是柒染塵的人,就抱著見死不救的心態,讓她等死。你有查過麼?」
听到她的話,鳳之珩有些無措︰「我」
他從來沒有去查證過事情的原委,執意的認為,那件事,是母親故意為之。
「珩,我不信!」
鳳之珩訝異的看著夜輕雲,為什麼,她才認識母親一天,就如此確定?連她都願意去相信母親,自己卻連查證都沒有查,就這樣固執的怨怪著她。回想從前,他們還沒有回到幻夢時,母親對自己的關愛,確實一點不少。
只可惜,到了幻夢後,權利、戰爭、搶奪、危機、誤會,讓他們母子的距離越來越遠。他時常看到母親面對自己時,經常欲言又止,想必,她心里也是極為難過的吧?
他做兒子的,不是不愛母親,只是每當想要靠近,心魔就會讓自己想到紅塵的離世。
「珩,我覺得,她有事情瞞了你」
夜輕雲極為敏感,她的感覺和判斷,幾乎是零失誤。這讓鳳之珩有些恍惚︰「我該怎麼辦?」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珩,無論如何,對鳶姨好一點,她的身體狀況,很糟糕」
鳳之珩一愣,吃驚的說道︰「怎麼可能?她自己就是玄醫!」身為祭司,自己的本職又是醫者,為何身體狀況不佳?
玄醫本就精通醫術、藥理,而後,利用玄術煉制神器的丹藥,藥效是普通藥物的千百倍。
「應該是很久之前,修煉的時候,被功力反噬,受了傷,一直沒有痊愈。不過,看得出來,她正在用藥物慢慢調理,但是,始終無法根治。」
失去了以往的沉穩,抓著夜輕雲的肩膀,將人正身過來,緊張的問︰「怎麼會這樣?禁地深處奇花異草皆是療傷、驅毒的聖藥,怎麼會無法根治?」
夜輕雲搖頭,表示不知。
帶著疑問將午飯吃完,鳳之珩看著北冥鳶,認真的說道︰「我有事要和母親說。」
兒子第一次主動要和自己說話,她自然是滿心歡喜︰「好啊,隨我去書房。」
牽著夜輕雲的手,隨著母親的腳步向書房走去。
「珩兒、輕雲坐吧」北冥鳶身居上位而坐,看著兩個形影不離的孩子,更是感到欣慰。
鳳之珩不管不顧,只管詢問真相︰「輕雲說母親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我在想,身為祭司,又是玄醫,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身體出現糟糕的情況。這無疑是給皇室一個打擊你的借口!」
「我」
「母親莫要說謊,因為,我會查明原因。」
鳳之珩霸道的宣布著,這到時讓北冥鳶有些難適應。她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質感在心中默默地問︰珩兒是在關心我麼?
確實,在夜輕雲沒有出現之時,他從來不會這般在意她的事情。沒想到,輕雲改變了他這麼多。紫蓉和葉知秋生養了一個懂事的好女兒
「呵呵,輕雲懂醫?」北冥鳶向椅背靠過去,一手叉腰,另外一只手在桌案上敲著,指甲撞在上好的紅木桌上,發出了節奏的聲響。不過,怎麼看上去,都不像那個人前高貴的祭司,倒是有著幾分豪氣干雲的俠女氣質。
夜輕雲微微點頭︰「只是略懂一二!」
「整個夢幻,得知我身體不佳的,只有你一人,沒有人看出來,你居然和我說你只是略懂一二?不知多少醫者要羞愧而亡了。」
夜輕雲擔憂的看著北冥鳶︰「並非輕雲醫術了得,只是鳶姨身上的藥香,只有近身才聞得到。而昨日鳶姨一直牽著我的手,就連吃飯都挨著我做,我嗅覺本就靈敏,自然聞得到。而且,鳶姨在握我手的時候,我模到鳶姨掌心的脈動很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