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的西財神終于漸漸放下心來,走著走著,來到一處被樹林環繞著,除了沒有光線外,絲毫不起眼的小院,無憂謹慎的向四周看了看,隨後認真的朝著兩人說道︰「等我!」
小院里,其中一個房間內點亮著燭火,但里面似乎無人。看著無憂進屋後,燭光映射出的影子,消失在窗紙上。兩人頓時肯定,那房間里,有密室!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就在兩個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忽然听見房內「踫」的一聲響動,隨後,燭火瞬間熄滅。西財神頓時頭皮發麻,心中猜測︰是出事了麼?
兩人相視一眼,隨後,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
進入房間後,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被遮天蔽日、樹蔭蒼蒼的樹林包圍這,這里的光線真的是不怎麼樣。這里和外面儼然是兩個世界,外面太陽都還沒落下去,這里面,似乎已經黑夜降臨了。
「無憂?」西財神擔憂的輕聲喊著那孩子。
但是很可惜,回復他的,只有一片寂靜。安北辰拉了拉西財神的衣袖,指了指牆壁,西財神這才發現,牆角處,露出了絲絲光線。默契的一起走了過去,用力一推,半面牆側開。呈現在眼前的是燈火通明的暗道——
「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就在安北辰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西財神已經拉著他走了進去。
兩人前腳剛走進去,這面牆,後腳就關死了。安北辰模著牆壁,尋找著機關,未果後,無奈的說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剛剛發生的一幕,讓他在心底里對這場**下了客觀性的評價。只是奈何,交友不慎,被拉進了陷阱。西財神在乎無雙,所以愛屋及烏,緊張著無憂。當然,也不排除他有懷疑過。但是,有萬分之一可能,他都要去看看無憂是否平安,他不想拿無憂的安危去賭。
而此時,那個沒良心的無憂,卻對著牆壁滿意的笑著︰「終于可以回去復命了。」
在這一夜,逍遙王府發生了大事。
據說,少主大人的兩名得力干將登門拜訪,逍遙王好客,請之留下來用膳,卻沒想到,用膳期間,有人下毒暗害兩人。
雖未得逞,但逍遙王當場大怒,聲稱︰有人在以此來陷害他。而後,大發雷霆的柒簡言,手握利劍,在府中連斬十幾個看似與此事有關的人。
在外界看來,若西財神和安北辰在他府中出事,那麼,他難辭其咎。而兩家的友好關系也將不復存在,那麼,最有利的,只有——
佛曰︰不可說!
睡起秋聲無覓處,滿階梧葉日明中。
然,此刻,那令人全身放松的溫暖,卻似是被一道無形的牆,隔絕在了養心殿外。空氣凝固,屋子里的氣氛壓抑得嚇人。
龍涎香,靜靜彌漫在殿內。
只听「啪!」的一聲,那一身明黃的人,將茶杯摔的粉身碎骨。眉目間,帶著濃濃的怒意。周身四散的殺氣,讓殿內的太監宮女,頓時跪在了一地,垂落著頭,顫顫栗栗。有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像水上波紋一般,朝著四處擴散,似是永無止境。
他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他在發怒,他們不得不怕。他一個不高興,很有可能這一殿的人,都要身首異處。權利為何讓人如此著迷?那是因為它不止是讓人擁有榮華富貴,還可以手握對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人們在努力的向上爬,為的就是不讓自己的命被太多人掌握,但無論爬的多高,總是有人會輕易的決定他們的生死。
墨瞳含冰,寒氣逼人。嘴唇緊抿、骨節分明的雙手緊握,似在奴隸的克制著什麼。轉過身,冷戾的眼神,橫掃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大喝一聲︰「滾!」
他們發誓,听到皇帝這一聲「滾」的時候,他們在心里有多開心,雖說是辱罵,但在他們耳中,也宛如天籟,無比動听。
「皇弟,事情現在很棘手,朕覺得,我們真正要對付的是那個孽種!」一雙眸子,陰狠的看向某個方向。
柒染塵也相當意外,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小綿羊,一夜之間變成了大灰狼,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原本,他也就是想任由柒簡言自生自滅,他們兄弟表面上看,似乎是極寵著逍遙王。可事實上,若真心疼愛,又怎麼會讓他身為皇室,卻背著一個「只懂玩樂」的廢人頭餃?他們不管他,不是寵他,而是並不在意。
皇帝和柒染塵反倒是更希望,逍遙王能永遠的這麼廢物下去。
只是,最近事情來的太突然了。先是夜輕雲勇得聖女之位,而後冒出了一個火之禁術的修煉者,更讓人措手不及的是他們居然練成一線,而如今,安插在柒簡言府上的眼線,也在一夜之間全部被清繳。
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除非,柒簡言一直在鋒芒內斂、韜光養晦。
「今日清晨,那孽種送西財神和安北辰出府的時候,那兩個人一臉怒氣,但卻對他客氣有理的說這次多謝了。沒人知道昨天逍遙王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樣看來,可能是那孽種自導自演。」
照常理分析,他這麼做,可是一舉兩得,即得到鳳之珩、夜輕雲的信任和支持,又除掉了他們兄弟放在他府中的眼楮。可笑的是,這十幾年以來,他們都以為,他只是個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廢物。
柒染塵擦拭著自己的寶劍,握著劍柄的手一番,靠近劍鋒,劍身上映出了那雙陰狠的眸子。
「我看未必,簡言本就天真、善良,容易上當,又或許,他們是想讓我們同室操戈,利用了簡言也說不定。」說完,嘴角露出一抹莫測的笑容,陰森至極。
「你是說——」皇帝忽然站起身,一雙眸子不太確定的看著柒染塵。
柒染塵放下擦布,手中的劍,猛地刺出說道︰「將計就計,借力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