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夜的腦袋嗡嗡嗡的響,即使不想去相信,可心里的天平還是傾向于了相信的那頭,這和有沒有證據毫無關系,只是她心底深處有個罪惡的聲音忽然釋懷開來,告訴著她,她沒有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那是蓄意謀殺,難道一直以來是她看錯了,夏風忽然對她的好不是因為別的特殊感情,只是因為愧疚,是因為他殺死了她的媽媽,以此想要在她的身上得到救贖?
仿佛自定義給的答案,夏涼夜漸漸接受了這樣的故事版本,回神時,人已經走出了榮雲的私宅。
陌白不遠不近的跟在了後面,疑惑著夏涼夜忽然離開的原因,因為她的臉色看上去並不好,似乎來了這里後,夏涼夜的情緒沒幾天是穩定的。
夏涼夜看上去走的很漫無目的,卻忽然在某個轉角處沒了蹤影,等陌白惱意的到處尋找她的身影時,她人卻已經從另一個轉角悄然離開。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以司空邪對她的保護欲,夏涼夜就知道陌白肯定就在她身邊,像這樣暗中保護著她。
可是,對不起,她現在必須去弄清楚一件事情,而這件事,不能被陌白跟著。
夏風在g市的房子,夏涼夜就那麼直接登門拜訪了。
「小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夏風有些欣喜的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夏涼夜。
夏涼夜看向他,夏風的眼楮被人揍的有些紅腫,她就下意識的想到了司空邪,不然,應該沒有第二個人會干這樣的事情,心里莫名暢快,然後就自顧走進了他的屋子。
如此行為的夏涼夜……夏風關了門,跟在了身後,皺了眉。
「哥哥,是不是我問什麼問題,你都會誠實的回答我?」夏涼夜打量了房子里的布景,簡直簡單的仿佛是剛搬進來的地方。
「只要是我清楚的,我一定回答。」
「那年,我和媽媽忽然住進夏家,你是不是很恨我們?」夏涼夜問道,當時她真的太小不懂事,才沒看出來那個大哥哥眼里的厭惡神情,現在她才明白,她和媽媽是多麼的不被他受歡迎著。
「是因為你們,我媽媽才會一病再也不起了。」夏風回著,算是承認了那時的心情。
「所以,在我10歲生日的時候,你讓人撞死了我的媽媽?」夏涼夜又問道,特別直白,直白的讓夏風招架不住。
他從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被夏涼夜這樣直白的問當年的事情,就算要被質問,那人也不會是夏涼夜。
「不回答是默認嗎?」夏涼夜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鎮定,就好像問著一個與她無關的問題,只是那雙眼楮一直盯著夏風,沒有什麼溫度而已。
「是誰告訴你的?」夏風回了神,反問著夏涼夜,沒承認也沒否認。
「我終于知道,原來哥哥是這麼恨著我,恨得讓我過了那麼多年生不如死的生活。」夏涼夜慘烈的一笑,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夏風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一切。
「你知道嗎?那個人為了給你鋪一條路拿我的婚姻做了陪葬禮,不過我真要謝謝你們,不然,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過的這麼好,這麼幸福。」夏涼夜轉而一笑,似乎是想刺激了夏風,「難怪你想要破壞我的婚禮,難怪你這麼不希望我和邪相處和睦。」
「事情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夏風月兌口想要解釋,卻又戛然而止,現在,還不能說。
「的確不是我想的那樣,因為我至少還把你想的很有良知。」
夏涼夜要走,夏風卻出手攔了下來。
「你要麼在這里把我殺了,要麼讓開。」一句話的絕然,夏涼夜只看著夏風阻擋來的手,來這里前就已經想好了,大不了還是一死,那也好,至少不用去面對了以後的事。
畫面就那麼定格了好幾分鐘,緩緩地,夏風收回了手,讓開了路。握成拳,為了夏涼夜好,在那樣不明所以的身世下,他現在根本不能說出來,那就更加成為了一個笑話。
他擔心,夏涼夜會奔潰,這和信不信他的話無關。
夏涼夜就那麼開門離開了夏風的房子。
「嫂子,你這是跑去了哪里?電話也不接。」陌白總算找到了夏涼夜,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你要是再出個意外,哥會殺人的。」
夏涼夜知道,陌白的話一點也沒有夸張。
「把你的手機借我,我的忘帶了。」對于陌白的緊張,夏涼夜就只是淡淡的笑,然後伸出手討要了手機。
陌白有些郁結,這才乖乖的拿出手機,總之,沒事就萬事大吉了。
司空邪的號碼,完全就記在了她的腦海里,幾個按鍵就打了出去。
「什麼事?」
「是我,不是小白。」
然後某個生硬的聲音一下子就變了味,竟然還夾著一絲醋意,道「陌白距離你多遠?」
夏涼夜疑惑了一下,然後看向陌白,事實上,她都不知道陌白什麼時候已經和她保持了一米之外的距離,「差不多有一米多吧,有什麼問題嗎?」
「那就沒問題了。」那邊,司空邪貌似心情愉悅了,「寶貝老婆,你怎麼用陌白的手機給我電話,是新情趣嗎?」
「我在外面,手機沒帶,想見你。」一句話,完全沒有心情跟司空邪開玩笑。
「在哪里,我過來。」二話沒說,司空邪就已經在那邊沖著南余千要車鑰匙。
然後,夏涼夜隨意的看了一下周圍,最後說了一個地方,利索的掛了電話。
遠遠的,陌白又覺得自家的嫂子出了問題,絕對的。
「要不要去那里喝點什麼?」夏涼夜問向陌白,手指著身後一家休閑小吧。
陌白搖了搖頭,皺了皺眉。
夏涼夜就把手機直接拋物線似得扔給了陌白,估計又是司空邪的惡趣味讓陌白和她保持了距離,隨後就沒理了陌白,轉身先進入了休閑小吧里。
點了一杯女乃茶,開始等著司空邪的到來。手有意無意的捏著吸管攪拌著眼前的女乃茶,看似有些神色慵懶,卻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多麼五味繁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