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尊貴,軟紅輕繞的新房內,紫檀香氣陣陣縈繞,紅木桌前,身形縴瘦的雲楚滿身喜紅,身形狼狽的倒在桌前的凳子邊,額角顯露絲絲血跡,輪廓分明的臉蛋精致絕綸,蒼白的臉色加上眼神空洞迷茫,整一人就像失了魂似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身著粉衣的婢女雪桃拿著絲帕子細細的為她試去額上的血跡,面上滿是擔憂與心疼之色,嘴里還不停的嘀咕,滿是為她抱不平。
「王爺實在太可惡了,大婚之日不在正妃的寢殿過夜便算了,怎能對小姐一個弱女子下狠手呢,都磕出血來了」
「這個樣子,待會兒柳側妃來請安,豈不是給她看了笑話去」
雪桃說著,眼角落下兩行清淚,看著神色泱泱的人兒依然沒什麼反應,即是擔憂又是焦急,自家小姐本就沒什麼心計,那一場重病更是導致腦子被燒壞,時而不靈光,若非自幼與寧王爺訂下這門親事,只怕未必能安然的活到現在。
可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出嫁,卻遭寧王嫌棄冷落,堂堂寧王妃,大婚之日未得王爺寵幸,傳出去叫小姐情何以堪,這往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越這樣想著,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更是傷心的大哭起來。
「我的好小姐,你怎麼就那麼命苦…嗚…」
「這大清早的,是誰在這里瞎哭,真是晦氣」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雪桃頓時止住了哭聲,快速的試去眼角的淚水,試圖攙起地上的人兒。
「小姐,快些起來吧,柳側妃來請安了,無論如何,咱也不能讓她欺負了去」雪桃嘴里嘟囔著,使勁的搖曳,想讓雲楚從傷痛中清醒過來。
可任她如何搖曳,地上的人兒絲毫沒有反應,雪桃心下一驚,她方才以為雲楚只是一時傷心,才愣愣的倒在地上,哪想她是真的暈過去了,這可如何是好…內心不禁慌亂起來,若是讓柳側妃見到這個樣子的小姐,只怕小姐往後的日子更難過。
心下一橫,快速的將雲楚抱到榻上後,隨後放下紗縵,這才理了理衣衫,朝門外迎了出去。
「見過側妃娘娘」雪桃面帶微笑,朝柳側妃行禮,身子不偏不椅的檔在正門口,以擋住柳側妃的腳步。
柳側妃一襲緋衣,面若粉桃,滿是掩不住的風情與得意,鄙夷的看了雪桃一眼,隨口哼哼「免了,本妃來給王妃姐姐請安」
說著,便要推開雪桃的身子步門而入。
「側妃娘娘,王妃身子有些不適,命奴婢告知你一聲,今日不必請安了」雪桃一急,定定的穩住腳下的步子,才沒被她推倒,急忙編了個理由。
‘啪’的一巴掌,雪桃臉上頓時烙上個五指紅印「你算個什麼東西,娘娘尊駕你也敢攔,還不讓開」
柳側妃身邊的婢女紅香趾高氣昂的說道,鼻孔朝天的看著雪桃,落下一巴掌還不夠,更勢氣凌人的將雪桃一把推倒在地,主僕二人便步門而入,猖狂至及,雪桃被紅香那力道震得一時沒回過神,直感覺腦袋翁翁作響。
「側妃,沒想到這傻子小姐架子還挺大,王爺不過是因為那紙婚約不得不娶她入府,她倒好,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紅香一臉尖酸相,站在柳側妃身後,對著紗縵後邊的人兒冷嘲熱諷,她以為雲楚定是覺得沒臉,才故意裝病不見人,便特意說些諷刺的言語。
「好了,你先出去,本妃想與姐姐說些心里話」柳側妃眯西著美眸,看著紗縵後邊的雲楚眸底顯現絲絲不著痕跡的陰狠,嗓音卻柔柔似水,如三月清風。
紅香很明白主子的心思,快步退了出去,還不忘惡狠的將雪桃也一並‘請’了出去,待房內就剩她與雲楚二人後,那暖如和風的臉才漸漸陰沉下來,一把扯落紅色紗縵,眸光狠毒的盯著床上的雲楚,真是越想越恨,揚手甩了兩巴掌還不夠,更是一把掐上雲楚的勃頸,恨恨道。
「你說你一個傻子,雲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已經是便宜你了,居然還來跟我搶遠哥哥,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若不是你,這正妃之位本該屬于我」就算有一紙婚書又怎麼樣,一個傻子,怎麼配得上她的遠哥哥,真是痴心妄想。
「咳…咳…」沉重的咳嗽聲傳來,柳側妃才緩緩松開雙手,靜靜的立于床前,恨得直咬牙,真想就這麼一把掐死雲楚,可她還是有點理智的,她可以折磨雲楚,卻唯獨不能讓她現在死去。
暈乎中的林楚早就听到這些嘰嘰喳喳的聲音,耐何無論她如何努力,愣是醒不過來,這個想要對她下殺手的女人還真是幫了她一把,林楚睜眼,擰了擰眉頭,使勁的晃了晃昏沉的腦袋,睜眼的瞬間,腦子里閃過不可置信。
先前她听到什麼小姐啊,側妃啊,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眼前的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那些不科學的理論瞬間涌入她腦海,被窩底下的雙手使勁的擰了大腿一把,確定這是事實,她這才認命的接受這個事實,她不僅穿越了,還落到個傻子身上…雲楚,林楚,難道真是上天的安排麼。
無耐的閉了閉雙眼,梳理下目前的狀況,混合著腦海里那些陌生的記憶,她總算模清了大概,還未等她說話,便又听到柳側妃鶯鶯道「雲楚,我警告你,若是識相的,就自己請求王爺,滾回將軍府,否則我定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雲楚擰了擰眉,臉上火辣的疼痛讓她想起那兩耳光,眸底閃過一絲戾色,輕悠的翻了翻白眼,坐直了身子,食指圈著耳跡的一束青絲把玩,愣愣的看著柳側妃,內心鄙夷,這女人是不是有病,有本事就牢牢抓住那個什麼狗屁王爺的心,跑到這里來威脅一個傻子算什麼,真是愚蠢。
「雲楚,你老盯著我做什麼?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就跟蒼蠅一樣」柳側妃話落許久,也不見雲楚說半句話,反到是盯著她直勾勾的看,那傻模傻樣令她嫌惡不已,同時卻不禁有些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佔什麼東西了,檢查了一遍自身確定沒問題後,內心更是怒火升騰,刁蠻的嘴臉顯露。
‘噗’雲楚聞言,忽然捂著肚子失聲笑了起來,惹得柳側妃一陣莫名,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這傻子居然敢嘲笑自己,有什麼可笑的。
良久,雲楚才停下笑聲,看著柳側妃的模樣好不滑稽,直接丟給她一個大白眼,不屑道「你以為你是屎啊,蒼蠅會盯著你」
柳側妃聞言,頓時才明白她在笑什麼,臉爭頓時一黑,這傻子居然在笑這個,如此羞辱于她,簡直可惡,掂著步子便上前「你個傻子,居然敢羞辱我,簡直活膩歪了,現在我便替遠哥哥教訓教訓你」
話落的同時甩出巴掌,只是甩出的手掌還未落下。
手腕便被雲楚拈在手心,不能動彈半分,清明的眸底閃過絲絲精光,帶著絲冷冽,不怒反笑「憑你,也妄想對本妃動手」
柳側妃心底頓時一驚,這話從自己嘴里說出來,她覺得很正常,可從雲楚嘴里說出來,就太不正常了,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她怎麼覺得冷芒暗射。
可轉念一想,對方不過就是個傻子而已,就算偶爾清醒又如何,那也改變不了鐵爭爭的事實,遠哥哥的心可是在自己身上,王妃又怎麼了,這個位置早晚有一天會是她的。
那一絲驚訝剛浮上,便消失得老遠,陰狠的面上滿是得意之色「雲楚,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昨兒個王爺可是在我的寢殿過夜,大婚之日王爺拋卻你這個正妃而到我的寢殿,用意不言而喻」
雲楚的心一直在遠哥哥身上,她就不信,雲楚听了這些話還能神氣起來,她現在不能對雲楚下殺手,可若她自己被活活氣死,那就皆大歡喜了,臉上得意更甚。
「而且,你也用不著跟我擺什麼王妃的架子,你不過就是頂著王妃名頭的傻子而已,在這個寧王府,可沒你容身之地,也不會有人听命于你,我與遠哥哥可是青梅竹馬,他說過,此生只會愛我一人,若不是你橫插一腳,我才是寧王妃,你這個掛名王妃,也做不了幾日的,你還是看清現實吧」
雲楚靜靜的听著,神色不明,好似在思索她話里有幾分真假,這讓她越發得意,好似她此刻就是寧王妃一樣,完全忘記自己申出的手腕還被雲楚鉗制著,十足的主人模樣「你若是自請離開,我便放你一條生路,你若是硬要留下,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她話一落,‘嘎蹦’一聲脆響,雲楚拈住她的手指看似不小心的抖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的柳側妃手腕介時冒出一大塊腫包,縴細的手腕頓時變得青紫,殺豬般的尖叫聲還未傳出便被雲楚堵住了嘴巴,只余下淚水模糊的雙眼在不停閃動,面上滿是痛苦之色,先前的得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偏偏還躲不開雲楚的鉗制。
雲楚看著痛若的柳側妃,明眸閃閃,挑了挑細眉,輕悠道「不好意思,本宮身體不太好,手不小心抖了下,弄疼柳側妃了吧」
頓了頓又接著道「我不管王爺的心在誰身上,就算我腦子時常不清醒、這個掛名王妃當不了幾日又如何,柳側妃只要清楚一點」說到這,雲楚的眸底帶著絲絲嘲弄,湊到柳側妃臉邊。
「只要本妃在這個妃位上一天,就算我是個傻子,我也是寧王府的王妃,而你,說得好听是側妃,說得難听點,不過就是個妾罷了,你說,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警告的看了柳側妃一眼,揚了揚身上大紅的裙擺,笑意盅然道「所以,只要本宮當這個王妃一天,你就得對我卑躬屈膝,這滿身大紅,你就永遠沒有資格穿上」
雲楚優雅的轉過身子,輕輕落座在床邊,淡若的笑意配上那幾近蒼白的面容很是諧和,沒有絲毫不適,尊貴的氣息由天而成「像今日這種大不敬之事,就算將你丈斃也不為過,如今本妃只是廢你一只手而已,你說本妃夠不夠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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