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蕭蕭沒想到司徒炎烈說到還真做到了,下班的時間一到,她就接到了他的電話。讓她馬上下樓。害怕自己又會給皇甫御霆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唐蕭蕭收拾好東西,飛奔出了設計部。從大堂里跑出來的時候,一眼看到那個妖孽男人,正戴著酷酷的墨鏡,穿著一件藍色的手工襯衣,下配著淺色長褲,一身帥氣的站在跑車的車邊,手插在口袋里,臉上有些慵懶的表情。
可就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動作,把周圍所有女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即使討厭他討厭的要死的唐蕭蕭,也不得不感嘆這個男人的長相。
如果不是他的心腸太黑太壞,她也要不顧一切的撲上去了。
可這個男人心是煤渣做的,完全浪費了那身好皮囊。別說是主動撲上去了,就是白送給她,她也要丟出好幾里地。
不想自己成為女人們羨慕嫉妒恨的目標,她一走到車邊就快速的伸手想打開車門。可這廝就擋在那里,看她的動作完全沒有一點想起身的意思。
「我要上車!」
他伸手動作瀟灑的摘掉墨鏡,手臂一伸把她摟到懷里,不管周圍投過來的注目禮,先低頭狠狠的親了她一番。吻的滿意了,這才放開了她。抬手拍拍她通紅的小臉笑笑,這才伸手打開了車門。
唐蕭蕭郁悶的瞪他一眼,抬腳閃進了車子里。
黑色的跑車沒多長時間便發動起來,向著司徒家的別墅飛快的開去。唐蕭蕭坐在窗邊,想著今天大姨媽還是沒來,心情低落到了極點。自從司徒炎烈說她吃的是假避孕藥之後,她一天之中去了幾次衛生間,心里祈禱著大姨媽千萬不要再去別人家串門了。可是每一次,都讓她失望而歸。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懷了他的孩子,她的心里就亂成了一團麻。她才剛剛大學畢業不久,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不想被一個孩子牽絆住前進的腳步。而最主要的,她不想為身邊這個男人生孩子。
車子拐過一條繁華的馬路,沿著臨海大道向前開去。可是開出去沒多遠,跑車的速度就漸漸的慢下來,最後司徒炎烈手在方向盤上一打,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扭臉看著她。
「怎麼了?」她警惕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又要打什麼壞主意。
「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我爸回來了!」
「哦,啊?你爸回來了?太好了!那是不是說明我從今天起就可以回小院了?」如果司徒炎烈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兒子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是不是會把司徒炎烈狠狠的教訓一頓?然後自己是不是就自由了?
看著她小臉上那期待的表情,他好笑的看著她︰「你覺得有那種可能嗎?他現在比我更恨你,畢竟你姐傷害的是他的親生女兒。這點你還不明白嗎?」
她的小臉瞬間垮下去,看著他郁悶的道︰「我怎麼忘了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你們家不會就是繼承了這種優良傳統吧?」
唉,她怎麼忘了司徒炎烈的身上流著跟他父親一樣的血,兒子這個樣,父親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心底里剛剛升起的小火苗,又被司徒炎烈一盆涼水潑了個透心涼。
他微眯著眸子看著她,大手不由分說抓過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親了一口︰「怕了?」
唐蕭蕭不客氣的飛他個白眼︰「我要是怕了可以跑嗎?」
「不可以。」
她立即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那你問我不是廢話嗎?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要殺要剮還不是你說了算嗎?」
他的臉上揚起一抹好笑的笑容,五官跟著壓過來,大手強勢捏住她的下巴,湊到她的小嘴上又親了親︰「這個形容真好,那我是不是可以天天吃肉?」
「滾!!」
「哈哈!」看著她生氣的表情他忍不住的笑起來,笑夠了微低下頭看著她,大手輕撫著好的小臉臉色微收︰「我爸的脾氣不太好,回別墅的時候不要跟他頂嘴,也不要惹他生氣,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第一時間找我。記住了沒有?」小丫頭的脾氣太倔強,如果把自己的父親惹火了,那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這麼好的*物還沒有玩夠,他暫時還不舍得她死。
唐蕭蕭听他的話眨了眨眼楮,接著眼珠子一轉的問︰「那你跟他比誰的脾氣好一些?」
「肯定是我。」
噗!
唐蕭蕭的眼角抽了抽,鄙視的看著他︰「請問你家除了你姐還有好人嗎?」
「最好不要惹他,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有多慘?垛成肉泥還是被五馬分尸?」
「你希望是哪一種?」
「哪一種也比現在的情況好!」
他的唇角輕揚起一抹笑容︰「你這是趕著要去投胎呀,不過死了我也會把你做成木乃伊的,而且還是不穿衣服的那種。哈哈!」司徒炎烈說到開心處自己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唐蕭蕭立即用苦大仇深的目光看著他,真想撲上去一口咬死他算了。
司徒炎烈收住笑容,看著她再次叮囑︰「不是跟你開玩笑,他的脾氣是真的不好,一會兒去別墅你要好自為之。如果惹到他發生什麼危險,別怪我沒提醒你。」
「那你能不能透露一點兒,你爸他……到底有多討厭我?」
「別的不敢說,但是想殺你的心肯定有了。」司徒炎烈意味的看她一眼,接著發動了車子。
唐蕭蕭不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一股寒意從腳底迅速的升騰起來直躥頭頂。還沒到別墅,她就有些緊張了。
司徒炎烈的脾氣都已經壞成這樣了,他的父親不會是地獄里來的妖魔鬼怪吧?
無論她怎麼緊張害怕,大約十幾分鐘後,黑色的跑車還是緩緩的開進了別墅的院子里,在別墅前緩緩的停下來。唐蕭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正前方停著的黑色的勞斯萊斯,重重的咬了咬唇。小手緊握著自己的包,心里開始不停的打鼓。
可是轉念又一想,自己又不欠這一家人的。畢竟傷害司徒馨瑤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姐姐。管他什麼司徒老爸司徒老媽的,她倒要看看,那個司徒董事長到底有多厲害。這樣想著,伸手推開車門下了車。
管家早就迎了過來,看著司徒炎烈也下了車子,連忙恭敬的道︰「少爺,老爺吩咐您,如果少夫人回來了,讓她去一趟球場。」
司徒炎烈微蹙了下眉,扭臉看一眼別墅西邊的小型高爾夫球場,緩步走到唐蕭蕭的面前,牽起她的手向球場的方向走,管家立即緊張的開口提醒。
「少爺,老爺的意思是讓少夫人一個人去……」
司徒炎烈淡淡的看管家一眼,沉默了片刻還是放開了唐蕭蕭的手,看著她緩聲叮囑︰「那你一個人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知道了。」唐蕭蕭無奈的點點頭,向著高爾夫球場的方向走過去。自己現在已經身在狼窟了,一個司徒炎烈她都疲于應付了,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老的?
不過想想這朗朗乾坤,他們就是再家大勢大,也不能真的殺了自己。
繞過別墅,唐蕭蕭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站在球場的中央,手上拿著一支球桿,正準備擊球進洞。
唐蕭蕭踩著碧綠的草坪忐忑不安的走了過去,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怕。如果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她一個人,她也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一死了之。可她還有個女乃女乃牽掛著,不能就這樣葬身在這個地方。
就在她距離司徒鴻十幾米的時候,看到那個中年男人突然用力的一揮桿,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時,便感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接著額頭上火辣辣的一疼。眼前有無數個小星星在眼前閃呀閃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她手捂著額頭上被擊中的地方,看一眼不遠處正手撐著球桿,臉色陰冷看著自己的司徒鴻時,一股沖天的火騰的躥起來,顧不上頭上的疼痛,她抬腳怒氣沖沖的走了過去。
真是要被氣炸了,小的欺負她也就罷了,來了個老的也這樣欺負她。
踩著草地蹬蹬蹬的走到司徒鴻的面前,一把搶過他手上的球桿,漲紅著小臉氣憤不已的怒視著他。真想一桿揮過去,不過看他這個年齡還是放棄了。
「你是誰?」
司徒鴻像是沒看到她的表情,上下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其實她走過來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誰了。身在國外的他,對家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這個女孩子的照片,他早就看過不止幾遍了。
「仇人!」唐蕭蕭不客氣的回答。
司徒鴻眯了下眼楮︰「仇人?什麼樣的仇?」
「上輩子撬了你們家祖墳的仇!」唐蕭蕭看著這個男人不怕死的回答。
真是被這一家人氣死了,她到底犯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要被人在這里折磨?
司徒鴻听這個女孩子的話愣了那麼一兩秒,接著有點好笑的看著她︰「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你都給了我一球,我要是再不知道你是誰,那不是太笨了嗎?」額頭上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之前還對這個人有些懼怕,現在面對他,她反而什麼也不怕了。
司徒鴻微眯著眸子走近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森冷的氣息︰「如果你不是唐雅宣的妹妹,還真有做我們司徒家兒媳的潛質,只可惜,你投錯了胎。」說完不再看她一眼,抬腳向著別墅的方向走去。
唐蕭蕭郁悶的看著他的背影,手捂著額頭咬了咬唇。
司徒炎烈一直等在別墅前,父親那重重的一擊擊中唐蕭蕭額頭的時候,他微微皺了皺眉。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什麼也不能做。這些年,他對父親的性格了解的一清二楚。你越想去幫忙,可能就會越適得其反。看著父親走過來,他立即迎了上去。
「爸……」
司徒鴻在他面前停住了腳步,眼神淡漠的看著兒子︰「敢用那種態度跟我說話的女孩子,她還真是第一個,只不過她生錯了地方。」
「是。」
司徒鴻看兒子一眼,緩步去了後院看女兒去了。
司徒炎烈看著父親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向著慢騰騰走過來的唐蕭蕭迎了上去。走近時,先看了看她的額頭。這一球擊的不輕,她的額頭上已經起了個包,看著已經青紫了。司徒炎烈沉默的看她一眼,那張小臉上表情說不出的委屈,但還是倔強的硬撐著。一把牽起她的手,帶著她進了別墅,再去了樓上兩人的臥室。
「在這里等著我。」司徒炎烈把她按進沙發里坐下,轉身又快速的離開了。
唐蕭蕭郁悶的看看門口,不知那個男人要搞什麼,她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撩起額前的發絲看了看。被擊中的地方已經發紫,還起了個很大的包。看著鏡子里狼狽不堪的自己,她郁悶的在*邊坐下來,想著自己在這個別墅里的遭遇,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門口傳來開門聲,她扭臉倔強的擦了下眼淚。心里再委屈再難受,她也不想讓司徒炎烈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
司徒炎烈走到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來,盯著她的眼楮看了看,接著唇角輕揚︰「原來你也有哭的時候,我還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唐蕭蕭不會哭呢。」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哭了?」眼眶還泛著淚光,她倔強的反駁。
他看著她笑笑,把手上的藥膏放到一邊,伸手抱住她的腰用力一提,讓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視線落在額頭起包的地方,眸子微閃。
「疼不疼?」
唐蕭蕭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你說疼不疼?」
「又不是在我身上,我當然不疼了。」
她郁悶的看著他,低頭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再看著他︰「你疼不疼?」
他倒也沒生氣,湊到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伸手拿起一邊的藥膏,擰下蓋子涂了一點在手上,再慢慢涂在她的額頭上。
「這個藥膏化淤很管用,一會就不會再疼了,忍著點兒。」
「你不是恨不得折磨死我嗎?你現在還管我干什麼?」
「你要是死了,我就沒有*物玩了。怎麼也得留著你。」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他的動作很輕柔,可說出的話讓人恨的牙根癢癢。
「……」他的話瞬間激怒了她,肚子里又窩著一團火,可又發作不出來。
他像是沒注意到她的表情︰「剛剛在球場上跟我爸說了什麼?」
以這個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肯定對父親說了什麼過激的話。
「我告訴他我上輩子撬了司徒家的祖墳,所以這輩子下地獄了。」
「真這麼說的?」
「他平白無故打了我一球,憑什麼?」
「他一看到你就想起我姐,你說憑什麼?」
她郁悶的想反駁,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算我倒霉。」
「他在這里待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離開了,再忍忍……」
「那你呢?你什麼時間離開這兒?」
他輕揚著唇角笑笑︰「放心,無論我走到哪兒,肯定都會帶上你。」
她郁悶的扭臉看向別處,不想理這個男人。
如果……
如果他沒有這麼壞,她說不定還真就跟他過下去了,可這個男人把她當*物養著,還想著辦法折磨她。這段時間下來,她是真的死心了。想著剛剛那個司徒鴻,全身散發的冷氣壓不比司徒炎烈少,如果真留在這里過一輩子,那她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可她還有女乃女乃,她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之前原本已經不打算離開的念頭,因為司徒鴻的那一桿又被點燃了。
無論如何,她還是要離開這里。
吃晚飯的時候,司徒馨瑤和父母一起來到了前院的餐廳,唐蕭蕭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听到司徒馨瑤開心的笑聲在客廳里回蕩。听的出來,經歷過那一個月的時間,現在的她已經徹底走出了陰霾。跟著司徒炎烈走到餐桌前準備坐下時,司徒鴻突然皺眉的一揮手。
「不許讓她在這里吃飯,別影響我們的食欲。」
「爸……」司徒炎烈看著父親喊了一聲。
司徒鴻再次不耐煩的擺擺手︰「趕緊走,我不想看見她。」
唐蕭蕭氣憤的轉身向樓梯上走,真是可惡,他不想看到自己,她還不想看到他呢。
「蕭蕭,別走!」唐蕭蕭還沒走到樓梯處,就被快步跑過來的司徒馨瑤給抓住了手臂,不由分說拉著她重新走回了餐桌前,還體貼的幫她拉開椅子,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瑤瑤……」司徒鴻看看女兒,再冷臉的看看唐蕭蕭,一臉的不悅。
司徒馨瑤看著父親甜甜的一笑,拉著唐蕭蕭的手道︰「爸,蕭蕭對我來說是好朋友,也是好老師。如果沒有她,我今天不會坐在這里跟你們一起吃晚飯。她人很善良,我很喜歡她。」
司徒鴻立即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坐在對面的上官雅慧一直沒說話,只是眼神淡淡的打量著唐蕭蕭。听到女兒的話時,這才微微一笑的開口︰「人家說一母生百般,剛剛听馨瑤說的話,我就覺得她不是個壞孩子,跟自己的姐姐長的一模一樣又不是她的錯。蕭蕭,坐下吧。既然已經嫁給了阿烈,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