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次次的響起來,唐蕭蕭隱在灌木叢里,听著身邊有人不停的走過。她努力的屏住呼吸,知道這個時間如果輕易的暴露自己,不僅會給司徒炎烈帶來麻煩,自己的生命也會受到要挾。可是右腿上疼的厲害,看不清受傷的位置,但她感覺到那里應該是從陡坡上滾下來的時候,被什麼東西撕破了一個大口子。一陣陣刺骨的疼痛傳來,她痛的冷汗直冒。害怕自己喊出聲,她把手放進嘴巴里緊緊的咬住。
頭一直嗡嗡作響,不知是不是流血太多,她感覺大腦渾渾沌沌,連意識都有些不清晰。
從沒有像此時此刻渴望那個男人的懷抱,只要他能找到自己,她就徹底的安全了。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槍聲漸漸的停下來,後最後再也听不到一聲槍響。有人的喊聲開始在這個樹林里此起彼伏的響起來,開始有些遠,慢慢變得越來越近。唐蕭蕭開始有些听不清楚,可漸漸的,她听到了那一陣陣的喊聲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唐蕭蕭!你在哪兒?快說話!我是司徒炎烈!現在已經安全了,你在哪兒?唐蕭蕭!」
听到他熟悉的說話聲,眼淚不知怎麼就突然溢出了眼眶,她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司徒炎烈……司徒炎烈!!」她扯著嗓子喊,眼淚跟著止不住的落下來。
「總裁,夫人在這里!」一陣手電的光照過來,唐蕭蕭所處的位置瞬間映入所有的視線里。
因為地勢的原因,剛剛她從山坡上滾下來的時候,正好掉進了一個土坑里,雖然坑不大,但是周圍的灌木叢和擋在周圍的樹木還是救了她一命。司徒炎烈大步的走過來,一眼看到唐蕭蕭躺在坑底,身上早已經被刮的不像樣子了,其中一條腿上已經受了重傷,借著手電的光看上去血肉模糊。
他的眉頭一皺,緩緩走到坑底,伸手慢慢的把她抱了上來。
「嗚嗚……你個壞蛋……你怎麼才來……」被他抱起來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世界終于安全了,身上疼的厲害,還是無力的抬手在他的胸膛上打了幾下。拳頭不疼,打下去根本就像在撓癢癢。
司徒炎烈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臉上的血痕和淚痕交織,頭發也散落的不成樣子,可是那張小臉,依然還是像從前那樣帶著幾分倔強。知道她今天受了驚嚇,他低頭輕吻了下她的額頭︰「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家。」說完抱著她大步走出了坑底,在眾人的保護下向著另一條路走去。
夜色,有些暗。一個受傷的身影,被夜色隱在暗影里。看不到他的臉,卻能借著一點點夜光看到他手上握著一把手槍,想著這次如果司徒炎烈就這樣毫發無傷的離開,他即使能有幸活過今晚也是死路一條!
看著司徒炎烈抱著那個女人越來越近,只要過了這個路口,司徒炎烈和他懷里的那個女人就徹底的安全了。
他艱難的挪動了體,腿上被打了幾槍已經血流如注。身上痛的厲害,他在暗夜里顫抖的舉起了手槍,對著司徒炎烈的方向胸膛扣動了扳機!!
「總裁小心!」不知是誰在最後一刻發現了草叢里的異樣大聲提醒司徒炎烈。
呯!!
一聲刺耳的槍響撕破寂靜的夜空,幾乎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唐蕭蕭只感覺身體被司徒炎烈抱著快速的一轉!
與些同時,身邊的保鏢快速的捕捉到對方的位置,一陣槍聲過後,那里再沒有一點聲響了。
幾個人過去檢查了一下,發現那人早已經被打穿了腦袋一命嗚呼了。
「總裁,已經死了。」
「我們走!」
「是!」
司徒炎烈抱著唐蕭蕭轉身的一瞬間,她明顯感覺司徒炎烈的身體在夜色中僵了一下,立即揪住他的襯衣緊張的問︰「司徒炎烈,你怎麼樣了?」
司徒炎烈抱著她大步向前走,腳步一刻也沒有停下來︰「擔心我了?」
听他的聲音沒有異樣,她立即反駁︰「我都快要死了,哪還有力氣擔心你呀?」
「我看你這不是說話聲音很大嗎?要不我放你下來你自己走回去?」
「不要!」
听她的話,他在暗夜里笑了笑,抱著她穿過崎嶇不平的山路,不知走了多久,唐蕭蕭才感覺到一陣車燈的光照過來,她扭臉看過去,終于看到了司徒炎烈的那輛悍馬,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終于在此時此刻落了地。
被司徒炎烈小心的放進車子里,看著他快速的繞過車子坐在自己的身邊,再小心的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輕攬著她的腰,借著車內的燈光終于看清她的右腿上被撕開了一道血口子,肉皮已經被翻了出來,傷口周圍已經結了厚厚的痂。他的眉頭一皺,立即看著前面的楚寒吩咐︰「馬上給醫生打電話,去別墅!」
「是!」
悍馬快速的發動起來,向著司徒炎烈的別墅飛速的開去。腿上疼的厲害,唐蕭蕭無力的把頭靠在司徒炎烈的肩膀上,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司徒炎烈……」
「嗯?」
「剛剛我想你了……」
他眼神淡淡的看她一眼,深邃的眸子微眨︰「是嗎?想我什麼了?」
「想你會不會不來救我,那樣我就死慘了……」
他默默的看著她,半晌後在她的小臉上輕輕啄了一下︰「還想什麼了?」
「我想……如果這次我真的得救了……我就再也不跑了……」說到這里她盯著他的眼楮︰「我想跟你過下去……」
他低頭吻吻她沒有受傷的地方,大手在她的腰間微微摩挲︰「沒騙我?」
「沒有……」在她最緊張最害怕的時候,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了這個男人。
那時的她就在心里暗暗的發誓,如果這次她真的得救了,她就跟這個男人好好的過下去,生一個可愛的孩子。回想跟他相識以來的這些日子里,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個男人是在意自己的,如果不是,他就不會兩次救自己月兌險,不會想盡辦法的把自己留在他的身邊。甚至還要給自己一個豪華的婚禮,告訴所有人自己是他的妻子。
他眼神淡淡的看著她︰「還要等一會兒才到家,先閉上眼楮睡一會兒吧,別說話了。」
「嗯……」她在他的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輕靠在他的肩頭閉上了眼楮。
她是真的很想睡著,可是腿上的傷疼的她冷汗直冒,經歷了剛才的驚險一幕,現在安全了,那種刺骨的疼痛便一陣陣的襲來。一次次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
「司徒炎烈……」她睜開眼楮時,看到他也緊閉著雙眼,眉頭不知怎麼皺成了一個川字。她一開口,他就跟著睜開了眼楮看著她。
「怎麼了?」
「我好疼……你還是跟我說話吧,這樣可以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嗯,想說什麼?」
「是不是唐少森綁架的我?」
「嗯……」唐少森也只是顆棋子,隱藏在他身後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雖然之前自己也是猜測,可現在從司徒炎烈的口中親耳听說,她的眼神還是暗淡了一下︰「有時候真懷疑我是不是那個家里的孩子……可是看看唐雅宣那張臉,我不想承認都不行……司徒炎烈,你們家這麼有錢,有爸爸媽媽的感覺一定很好是不是?」
他沉默的看她一眼,沒回答她的話直接轉移了話題︰「皇甫御霆送你回公司的時候,你接到了誰的電話?」
「唐少森的……」
「他說了什麼?」
「他說他跟我媽在西郊發生了車禍,說我媽流了很多血,快要不行了。我當時一听腦子接著就亂了,什麼都顧不上就跑出了公司。在路邊攔出租車的時候,接著就開過來一輛出租車,我當時根本就沒多想,可是坐進去之後,後面就有人拿槍頂著我的頭。我說他們認錯人了,但他們接著說我是你的老婆。後來我就昏迷了。」
「以後再接到這種電話的時候,先給我打個電話,如果今天發生什麼意外的話,你女乃女乃怎麼辦?你覺得我會養著她嗎?」
唐蕭蕭立即郁悶的嘟了下嘴巴︰「就知道你沒那個好心。」
「傻瓜……」
「知道啦,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我肯定先給你打電話。」
「這還差不多。」
「司徒炎烈……」
「嗯……」
「你擔心我了嗎?」
「你說呢?」
「擔心就是擔心,為什麼還要我說?」
「你沒有心嗎?」
「你才沒有心呢,人和人相處有些話就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天天讓人家猜來猜去的,你以為誰都跟我一樣聰明呀?」
他看她一眼,有點兒揶揄的反問︰「你聰明嗎?我覺得你像個笨蛋!而且是最笨的那一種。」
「你才是笨蛋呢,笨的連話也不會說。」
司徒炎烈看著她,深不見底的眸子眯了眯……
「對了,司徒炎烈,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只要我想找,肯定能找到。」
「也是,你這麼有錢,手下的人肯定很多。可是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兒找到我?害我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是不是故意來的這麼晚?我可是被他們綁架了好幾個小時了。」
「你是怎麼跑掉的?他們應該有十幾個人。」得知她跑掉的時候,他有些意外。十幾個大男人居然連她一個女人都看不住,這怎麼說也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那些人可都不是普通的街頭小混混。
唐蕭蕭皺了皺眉,傷口疼的厲害,她在他的懷里動了動,咽上的那股疼痛咬牙的道︰「他們可能……覺得我是個女人吧?所以看管的才會松一些……」
「怎麼從房子里跑出來的?又怎麼會掉到下面的樹林里?」
「那個房子四周全都破的不像樣子了,我踩著石頭爬到窗戶上,從窗戶里跳出來的時候,院子里的人沒看到我。本來我是想著那最矮的那個地方跳出去,誰知道一跳才知道下面像懸崖那麼深,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不在那里掛個警示牌!」
司徒炎烈看著她的小臉,那張陰暗的臉上終于閃過一抹淡淡的笑,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故意揶揄的看著她︰「是不是應該寫上請從大門走?」
唐蕭蕭被他的話逗的撲哧一下笑出聲,傷口都牽動著疼了起來,她忍不住嗔怪的看他一眼︰「不許讓我笑!我現在一笑,全身都快要疼死了。」
「再堅持一會兒,到家就好了。肚子疼不疼?」想起她現在還懷有身孕,他的大手邊說邊覆上了她的小月復。
她搖搖頭,感覺有些神奇的道︰「你這個兒子的抗打擊能力還真夠強的,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他居然一點兒事也沒有。」
「那當然,我的基因好!」某人臉皮厚的點點頭。
噗!
唐蕭蕭抽抽眼角,故意打擊他︰「是不是你的基因還不一定呢。」
「想挨揍是不是?」
唐蕭蕭听他的話想起上次他把自己狠狠推下樓梯的一幕,心里有些難過的看著他︰「像上次你姐發病的時候那樣揍我嗎?」
他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半晌緩聲道︰「你還是閉上眼楮睡吧……」
唐蕭蕭听他的話嘟了下嘴巴,看看窗外的景色已經進了市區,按這個情形,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回到別墅了。想起今天的驚魂遭遇,她緊張的問︰「對了,你沒告訴我女乃女乃吧?」
「沒有!」
「那我媽呢?她到底有沒有事?」
「還惦記她?」
唐蕭蕭垂了下眼瞼︰「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媽,是生我的人。知道她出車禍我能不惦記她嗎?」當時就是因為接到唐少森的電話,她才急匆匆的跑出了公司
他的大手輕模了模她的小臉︰「她什麼事也沒有。」
「真的?」
「嗯。」
唐蕭蕭沒再說話,把臉輕靠在他的肩膀處,心跟著車窗外的夜景慢慢搖擺……
悍馬很快開進了司徒莊園的大門,看著車窗外熟悉的一切,唐蕭蕭的心徹底的松下來。第一次,她對這個地方有了一種強烈的歸屬感。只要回到這里,她和司徒炎烈就徹底的安全了。車子在別墅前一停下來,早就等候在一邊的佣人和管家就快速的走過來打開了車門。
司徒炎烈最先下了車,繞過車身的時候,楚寒緊張的看著他︰「總裁,你……」
「給我閉嘴!」司徒炎烈冷聲喝斥一句,楚寒再也沒敢出聲。
「少……少爺……您您……」管家的話還沒說完,被司徒炎烈一個殺人般的眼神給堵了回去。可是管家還是快速的喊身邊的佣人︰「馬上去找醫生!快!」
唐蕭蕭的腿受了很嚴重的傷,下車都是問題,司徒炎烈自然不會讓別人去抱她,大步走到車邊伸手把她車子里撈出來,抱著她進了別墅的客廳。
上樓的時候,唐蕭蕭明顯感覺司徒炎烈的身體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因為一向抱著她幾步就能躥上樓的他今天竟然有些氣喘,臉色也有些蒼白,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他太緊張她的身體,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
「司徒炎烈,你怎麼出這麼多汗?」
「還不是你太重了?長的跟豬一樣!」
「你才像豬呢……可是你的臉怎麼了?為什麼這麼難看?」
「你不是一向……討厭我嗎?看著難看是肯定的了……」
「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司徒炎烈淡淡的看她一眼,抬腳有些艱難的邁上最後一個台階,向著兩人的臥室走去。把唐蕭蕭放進大*里的時候,司徒炎烈的手在*上撐了一下,低頭看著唐蕭蕭命令︰「醫生馬上就來了,你從現在開始給我乖乖的,先閉上眼楮休息一會兒,不然今天晚上醫生是不會上樓的……」
唐蕭蕭立即郁悶的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有點兒人性?今天晚上不讓醫生上樓,你是想讓我死嗎?」
司徒炎烈淡淡的看著她︰「你閉不閉眼楮?」他邊說大手邊去扯她的衣服。
唐蕭蕭立即閉上眼楮︰「知道了知道了。」
司徒炎烈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轉身緩慢的向門口走過去,走到門口時,他抬手想要關掉臥室的主燈,手還沒抬起來,人跟著倒了下去……
呯!
不知哪里傳來一聲響,唐蕭蕭猛的睜開眼楮,還沒坐起來,就听到門口有人緊張的大喊︰「少爺!!少爺您醒醒!醫生!!」
唐蕭蕭的心突然一緊,手撐著*面坐起來,剛想抬腿*,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徹底的震驚了。
一道道刺眼的血跡,從自己的*邊一直蔓延到門口。她驚悚的看向自己腿上的傷口,發現那里早就已經不再流血了,不可能是自己身上的血。那這地上的血跡又是誰的?顧不上其他,她抬腿快速的下了*,手扶著梳妝台和牆壁一路走到門口,震驚的看到司徒炎烈摔倒在門口的地板上,一道兩眼的血痕順著牆壁一直延伸到他的身體。
「司徒炎烈!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你快醒醒!!」回過神的唐蕭蕭終于意識到他可能受了很重的傷,顧不上腿上的疼痛蹲在他的身邊,大聲呼喊他的名字。
管家在一邊哭的淚流滿面,楚寒和莫東全都快速的走過來,管家和佣人先把唐蕭蕭扶開。楚寒和莫東這才把昏迷的司徒炎烈扶起來,一起放到了臥室里的大*上,當看到司徒炎烈趴在*上的一幕時,唐蕭蕭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在小樹林里離開前,隱在暗影里的那個人臨死前的最後一槍,命中了司徒炎烈的後背。只是當時光線太暗,誰都沒有注意到。當車子在別墅里停下來時,楚寒第一眼就看到了司徒炎烈身上的傷,可是司徒炎烈一句話,他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跟在司徒炎烈的身邊多年,他的性格他全都一清二楚。
「怎麼會這樣?他……他怎麼會中槍的?快叫醫生呀!!司徒炎烈!!」看著*上的司徒炎烈,唐蕭蕭瞬間有些崩潰,看著身邊的幾個人大喊,接著撲到了*邊,看著依然在昏迷的司徒炎烈眼淚滾滾而落。
「還說我是傻瓜……你才是傻瓜呢……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還要抱我上來?司徒炎烈,你醒醒!我不要你死!嗚嗚……」緊握住司徒炎烈的手,唐蕭蕭忍不住的大哭起來。
握著她的手緊了一下,司徒炎烈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來︰「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唐蕭蕭的哭聲戛然而止,看著已經睜開眼楮的司徒炎烈驚喜的道︰「你醒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不告訴我?」
「放心吧……死不了……」接著又虛弱的閉上了眼楮。
听著他的話,唐蕭蕭的心總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氣,可看他眼楮緊閉的樣子,心里還是擔心的不行。
醫生很快進了臥室,因為之前打了電話,所以醫生來了兩位。快速的檢查之後,醫生確定司徒炎烈的身後中了一槍,還好打在了肩膀的下方,距離心髒的位置遠了一些,只要取出子彈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另一位醫生則給唐蕭蕭開始處理傷口,因為腿上被什麼東西撕開,所以需要做縫合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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